糖鳞戏莲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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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懒浮生
主角:
赤灼 玄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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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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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灼 玄羲
更新至:
第三十六章:鳞映万载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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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城外,汴河浮灯如星, 一尾赤鳞小鱼在竹竿下惊惶翻腾,鳞染市井尘嚣。 岸畔金莲垂眸静立,承三朝雨露,沐十载月华, 本是镇压河眼的千年神君,最冷心看客。 直到那日—— 稚童竹影破水时,九瓣莲无风自舞,抖落金粉迷了俗世眼; 月夜鼓鳃撞石际,清冷音穿灵斥道:“笨鱼,修不成龙!” 后来暴雨倾天,紫袍道士剜心夺莲, 赤鳞焚血化龙撕碎汴河云, 却见莲茎焦枯,神君将散。 新生的龙剐尽一身璀璨赤甲, 鳞片裹住残茎时,血雨浸透临安城。 从此白发龙娘卧莲台,金纹仙君绾银丝, 笑看人间烟火,潮生东海。 ——这万丈红尘,原是他们最甜的莲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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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幻想言情 甜宠 独宠 古灵精怪
临安城外,汴河浮灯如星, 一尾赤鳞小鱼在竹竿下惊惶翻腾,鳞染市井尘嚣。 岸畔金莲垂眸静立,承三朝雨露,沐十载月华, 本是镇压河眼的千年神君,最冷心看客。 直到那日—— 稚童竹影破水时,九瓣莲无风自舞,抖落金粉迷了俗世眼; 月夜鼓鳃撞石际,清冷音穿灵斥道:“笨鱼,修不成龙!” 后来暴雨倾天,紫袍道士剜心夺莲, 赤鳞焚血化龙撕碎汴河云, 却见莲茎焦枯,神君将散。 新生的龙剐尽一身璀璨赤甲, 鳞片裹住残茎时,血雨浸透临安城。 从此白发龙娘卧莲台,金纹仙君绾银丝, 笑看人间烟火,潮生东海。 ——这万丈红尘,原是他们最甜的莲池。 ...

第一章: 汴河赤影惊莲台

临安城郊的七月,溽热像一床浸透汗水的锦被,沉沉压着汴河两岸。日头将青石板路晒得发白,空气中浮动着菱角叶的清气、鱼市的腥咸,还有沿街叫卖的薄荷饮子那一缕抓不住的凉意。汴河水面倒映着岸边稠密的青瓦白墙,乌篷船在倒影间滑过,橹声欸乃,将“宋嫂鱼羹”的酒旗、晾晒的蓝印花布、挑着鲜藕担子的货郎一并揉碎成晃动的色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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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阕:市井杀机】

“铛——铛铛——”

锡壶匠敲着铜片穿街走巷,声响惊飞柳梢的麻雀。石栏边几个虎头帽小童却充耳不闻,乌溜溜的眼珠死锁着河心。水面下,一道流火般的赤影正掠过墨绿的水草林。那红鲤的鳞片边缘熔着金线,尾鳍摆动间洒出细碎星芒,在浑浊的河水中劈开一道惊艳的轨迹。

“大郎快看!金鳞红鲤鱼!” 黑胖小子阿福激动地捅同伴手肘。

领头的大郎舔舔嘴唇,手中丈长的竹竿猛地扎下!“呲啦”一声裂水响,竿尖削得锐利如矛,首刺红鲤脊背!

赤灼——这条被顽童们唤作“火团儿”的红鲤——只觉身后水流如毒蛇噬来!它急甩尾鳍拧身,赤金鳞片擦着竹竿边缘滑过,“刺啦”刮落两片薄甲。剧痛炸开,它慌不择路撞进半截朽烂的沉船。船舱淤塞着黑泥,只漏进几束昏光,照见漂浮的腐草与惊慌窜逃的虾群。竹竿“笃!笃!”地凿着船板,震落簌簌木屑。

“钻破船肚了!二牛,砸!”大郎高喝。名唤二牛的瘦小子立刻抱起岸边卵石,“噗通”“噗通”砸向沉船。闷响如擂鼓,震得赤灼五脏翻腾,碎木如箭矢擦过它的鳃。

绝望似冰冷的水草缠紧心脏。它缩在船骸最深处,赤瞳映着裂隙外晃动的童影,第一次清晰闻到了死亡的气息——像岸上鱼肆里晾晒的咸鱼干,腥臭,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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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阕:金莲垂悯】

就在此时,岸边一株孤生的金莲,无风自动!

那莲生得奇崛,九瓣重台,瓣尖晕染着落日熔金般的赤霞,碗口大的碧叶浮在水面,如铺开的翡翠盘。它本静立如佛前供器,此刻却似被无形之手扼住茎秆!莲叶“哗啦”掀起三尺浊浪,整株花剧烈摇摆,硕大花盘急颤,抖落漫天金尘!那粉尘细如雾霭,被河风一卷,正扑在探头张望的大郎脸上。

“阿——嚏!阿嚏!”大郎丢了竹竿,涕泪横流地揉眼,“妖…妖莲!迷我眼!”

阿福几人慌忙去拉,岸边乱作一团。

赤灼觑得生机,尾鳍猛蹬船板,如一支赤箭激射而出,首蹿河心。它藏身于长满青苔的拴船石后,惊魂未定地喘息。水波晃动视野,岸上孩童正围着喷嚏连天的大郎哄笑。再看那金莲,竟己恢复端雅姿态。花瓣承着西斜的日光,流淌着蜜蜡般温润沉静的金辉,阔叶舒展如初,仿佛方才那场惊心动魄的狂舞,只是赤灼濒死时的一场幻梦。

唯有点点金粉,如星屑沉浮在它藏身的水域,被暗流温柔推送,萦绕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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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阕:莲域初窥】

暮色西合,两岸瓦肆次第悬起灯笼。暖黄的光晕跌入河中,被归舟的橹搅碎,又被夜游的画舫重新聚拢。丝竹声、笑语声、卖夜宵的梆子声,隔着水面传来,闷闷的,像另一个世界。

赤灼甩甩仍隐隐作痛的尾鳍,悄然游向那株金莲。白日里只顾逃命,此刻方觉此处水下别有洞天——

莲茎扎根的丈许方圆,河床异常洁净。灰黑色的淤泥被某种力量涤净,露出底下莹白如玉的卵石,错落铺成天然小径。几丛翠绿菖蒲环侍,叶片舒展无尘。连水流至此都变得格外清透柔缓,滤尽了上游的浮沫浊气。几尾胆大的青虾在白玉卵石间逡巡,见赤影靠近,“唰”地遁入菖蒲丛中,只留下几串细碎气泡。

赤灼好奇地绕着粗壮的莲茎打转。那茎呈深青色,表面布满天然暗金纹路,如神匠镌刻的符文,在幽暗水底流淌着极淡微光。它鼓起勇气,学着河底老龟教过的“灵兽通灵法”,对着莲茎吐出一串晶亮气泡。泡泡悠悠上升,撞在阔大莲叶的底面,“啵”地碎了。

毫无回应。只有水流拂过莲茎的细微声响。

它有些泄气,尾鳍一甩,扫起水底细沙,反倒迷了自己的眼。懊恼之下,它沉到盘虬的莲根旁。那些根须粗如儿臂,色泽温润如古玉,散发出一种沉静的草木清气。赤灼迟疑片刻,用脑袋轻轻蹭了蹭最近的根须——像幼鱼本能地依偎母鱼腹鳍。根须微凉坚实,清气更浓,奇异地抚平了它鳃间的刺痛与惊惶。

“笨鱼。”一个清冽声音陡然在它灵台炸响,如冰玉相击,“再撞,就把你挂到丰乐楼檐下晒成鱼鲞。”

赤灼浑身鳞片倒竖,惊得窜出三尺!它瞪圆赤金色的眼瞳西下搜寻,水中除却摇曳的水草,唯有那株金莲纹丝不动,连片叶子都未晃一下。

“谁?谁在说话?”赤灼意念慌乱如投石入水。

“除了本君,还有谁耐烦管一条又莽撞又愚钝的赤鳞小鱼?”那声音带着居高临下的嫌弃,字字清晰印入它神识,“白日若非抖些陈年花粉,你早成了竹签上的烤鱼,此刻倒有闲心蹭本君的脚?”

意念中“脚”字一出,赤灼才惊觉自己蹭的竟是莲根!鱼脸(如果鱼有脸的话)顿时烧烫:“恩…恩公!真是您救了我?您怎么会……”

“本君玄羲,镇此汴河水眼己逾千载。”那声音打断它,自报家门如金石坠地,“见你身负一丝稀薄龙血,日日被稚童追得魂飞魄散,实在有辱龙裔之名,这才略施援手。”意念微顿,似在审视,“根骨马马虎虎,灵智却如河底顽石。”

赤灼不服气地甩头,顶上浮萍随之飘摇:“我、我夜夜都在修炼!吸月华,引星辉!”

“哦?”玄羲意念里渗出一丝极淡的嘲弄,“就是那套对着月亮鼓鳃瞪眼,再把自己撞得鳞片翻飞的‘修炼’?本君瞧着,倒似金明池里晒盖的老鳖。”

赤灼羞得鳞片边缘都泛起霞色,一头扎进莲根旁的软泥里,只露个红彤彤的尾巴尖在外头乱颤。

玄羲的意念似乎缓了缓,带上一丝历经沧桑的淡然:“罢了。龙族血脉,岂是吞吐几口河水就能唤醒的?水,乃天地至道之一脉。你生于水,长于水,却只当它是逃命的巷道,何其愚钝?欲得真力,先感水魂。”

赤灼茫然地探出头:“水魂?”

“静心,凝神。”玄羲的意念如清冽山泉,流淌过它混乱的思绪,“莫抗拒,莫挣扎。随它起伏,感它脉动——汴河呼吸时,你在其中;星月流转时,你亦在其中。”

赤灼懵懂地闭紧眼睑(鱼类的瞬膜),强迫自己松弛紧绷的鳞甲。水流拂过身躯,不再是需要对抗的阻力,而是化作温柔的包裹。渐渐地,一丝微弱却坚韧的搏动感透过水流传来——深沉、浩瀚,如同大地沉睡的鼾声。它便是这鼾声里一粒微尘。

一点微凉清透的气息,悄然透过鳞片缝隙渗入肌理。白日被竹竿刮擦的刺痛、撞击沉船的淤伤,竟如冰雪消融。灵台前所未有的清明,仿佛蒙尘的琉璃被拭净。

“我…我好像抓到了!”赤灼惊喜地窜起,绕着玄羲的根茎飞快旋游。赤金鳞光在水中划出一道道流虹,搅动得菖蒲叶轻颤,“玄羲!玄羲恩公!是这股凉丝丝的气?”

“聒噪。”玄羲意念里透出倦意,“记住这感觉。引月华为引,纳水魂为基,淬炼你那点可怜的血脉…还有,”意念微顿,嫌弃更浓,“莫再叫恩公,俗不可耐。”

赤灼尾巴尖讨好地蹭了蹭莲根,意念试探着漾开:“那…叫盏盏?”

水中骤然死寂!

下一瞬,一道强横却无恶意的暗流自莲根下涌出,如无形巨掌,将这条得意忘形的红鲤猛地掀飞!赤灼只觉天旋地转,“咕噜噜”翻滚着撞进深水区一丛茂密水草里,惊散了几只萤火虫般的夜光螺。

“再胡言乱语,”玄羲清冷的声音带着最后通牒砸入它识海,“明日便让那些孩童得偿所愿,炭烤赤鳞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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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灼晕头转向地从墨绿水草里钻出,甩掉缠在鳍上的草叶。汴河己彻底沉入夜色,两岸灯火倒映水中,碎金浮动。玄羲的金莲在灯影水波中静默如谜,花瓣收拢,只余一个朦胧而端丽的轮廓。唯有那水中残留的、被暗流裹挟而来的草木清气,丝丝缕缕,萦绕鼻尖,无声宣告着方才种种绝非幻梦。

它悄悄咧开鱼嘴(一个近乎微笑的弧度),一串细小的、晶亮的泡泡,从唇边轻盈溢出,晃晃悠悠,向着水面那片碎金浮光升腾而去。

汴河的水,第一次有了归处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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