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你当马夫,你代少爷升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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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驿站囚影.蹄踏惊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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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聘你当马夫,你代少爷升将军
作者:
明鏡
本章字数:
5754
更新时间:
2025-07-09

京郊官道旁,破败的驿站如同被遗弃的孤兽,瑟缩在深秋的寒夜里。冷风从窗纸的破洞钻入,吹得桌上那盏劣质油灯的火焰疯狂摇曳,在斑驳的土墙上投下张牙舞爪的鬼影。

陈铮靠坐在冰冷的土炕边沿,背后垫着周铁山从车上拆下的粗麻褥子。驿站的薄被带着陈年霉味和汗渍气,形同虚设。每一次呼吸,左肋下那刚接续的骨头便传来清晰而顽固的闷痛,如同钝刀在缓慢切割。他脸色在昏黄的灯光下异常苍白,嘴唇干裂起皮,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慑人,如同寒潭底燃烧的幽火,冷静地扫视着这间简陋得如同囚笼的客房。

土炕对面,缺腿的破木桌上,半碗凉透的薄粥凝结着灰白的油皮。门外狭窄的廊檐下,两名押解差役刻意压低的交谈声和偶尔甲叶摩擦的铿锵声,如同无形的锁链,冰冷地缠绕着房间。名为“护送”,实为押解!回京待勘,便是自投罗网!

周铁山那铁塔般的身躯如同门神,矗立在房门内侧的阴影里。他抱着双臂,粗布衣衫下虬结的肌肉绷紧如铁,布满血丝的虎目如同最警惕的猎鹰,目光锐利地扫过那扇单薄的木门和其上发黄的窗纸,仿佛要穿透过去,将门外那两个监视者的身影牢牢钉死。压抑的狂暴力量在他体内奔涌。

李狗儿蜷缩在土炕的另一角,小小的身体裹在周铁山的旧皮袄里,只露出一张紧绷的小脸。他不敢睡,耳朵高高竖起,竭力捕捉着门外每一丝细微的声响——差役的脚步、战马的响鼻、风吹枯枝的呜咽…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是与年龄不符的紧张和戒备。

时间在压抑的沉默中缓慢流逝。油灯的灯芯爆出细小的灯花,“噼啪”轻响。

陈铮的目光从门外收回,落在那盏跳跃的油灯火苗上。昏黄的光晕在他深不见底的瞳孔中跳动。他忽然开口,声音压得极低,如同耳语,却带着冰冷的穿透力,清晰地送入周铁山和李狗儿的耳中:

“铁山…”

周铁山立刻转头,眼神如刀。

陈铮视线依旧停留在火苗上,声音平稳低沉,字字清晰:“天亮前…想办法…摸清驿站马棚位置…有多少驿马…看守几人…” 他略作停顿,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一丝不容错辨的关切,“…尤其…留意…乌云踏雪…是否在马棚之中…”

乌云踏雪!周铁山魁梧的身躯猛地一震!虎目中瞬间爆射出骇人的精光!他瞬间明白了陈铮的意图!摸清马棚,是为夺马!探查后墙矮处,是为潜行!而特意提及乌云踏雪…大人是要夺回自己的神驹!以乌云踏雪的神骏和灵性,一旦夺回,便是如虎添翼!大人他…竟在谋划以重伤之躯,强行脱困?!

一股滚烫的热血首冲周铁山头顶!他几乎要低吼出声!但看着陈铮肋下因说话而微微起伏、眉头紧蹙的样子,看着他惨白却异常坚定的脸,周铁山硬生生将咆哮咽回喉咙。他用力地、无声地点了点头,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凶悍与决绝!大人敢想,他就敢干!拼了这条命,也要把大人的马夺回来!

李狗儿也听懂了,小脸煞白转瞬又涌上激动的潮红,他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眼睛瞪得溜圆,心脏狂跳。

陈铮不再言语,缓缓闭目养神。但周铁山和李狗儿都知道,那平静外表下,正酝酿着一场撕裂巨网的风暴!

严府深处,幽暗的厢房内烛光如豆。

王崇古如同溺水者挣扎出水面,猛地睁开眼!剧烈的头痛和额角伤口的刺痛瞬间袭来,让他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哼。冷汗早己浸透里衣,冰冷黏腻。昏黄的烛光在眼前模糊晃动。

“王主事醒了?” 一个阴冷、毫无波澜的声音如同毒蛇在耳边嘶鸣。

王崇古浑身剧颤,惊恐地循声望去。只见严世蕃的心腹管事,如同石雕般立在床榻不远处的阴影里,正用冰冷的目光注视着他。

意识如同冰冷的潮水回涌!严世蕃阴鸷的脸!那片染着陈铮鲜血的粗麻布片!两条毒蛇般缠绕的绝路!巨大的恐惧和绝望再次攫紧心脏!

他挣扎欲起,却浑身酸软无力。

“王主事莫急。” 管事的声音带着刻骨的嘲讽,侧身让开,枯瘦的手指指向靠墙的紫檀木小几,“阁老吩咐,让您…好好看看,想…清楚。”

王崇古的目光,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牵引,死死钉在了那张小几上!

摇曳的烛光下,小几上并排放着两样东西,触目惊心!

左边:那片巴掌大小、边缘毛糙、浸满暗褐色干涸血迹的粗麻布片!它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狠狠灼烧着王崇古的视线!陈铮的血!顶替的铁证!王府倾覆的催命符!

右边:一幅半展开的卷轴!画轴滚落,露出画中人的半身——锦衣华服,金冠耀眼,手持折扇,眉眼间是养尊处优、不知天高地厚的张扬与轻浮!正是他的独子,真正的王珩!那是之前请画师绘制的画像!

血衣!画像!

卑贱马夫染血的印记!

嫡亲子嗣鲜活的容颜!

两者并置,如同最残酷的对比和最恶毒的拷问!严世蕃用这种方式,将王崇古心中最深的恐惧、最隐秘的愧疚、最难以割舍的骨肉亲情,赤裸裸地、血淋淋地剖开,放在这幽暗的烛光下炙烤!

“呃…噗——!” 王崇古喉头一甜,再也压制不住,一口滚烫的鲜血猛地喷溅在锦被上!眼前阵阵发黑,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他死死盯着儿子的画像,那无忧无虑的纨绔笑容此刻像尖刀刺心!又看看那片刺目的血衣,仿佛看到陈铮浴血奋战后又被无情抛弃的冰冷眼神!王府百年基业…亲生骨肉的性命…还有那个可能反噬自身的棋子…

撕裂般的痛苦几乎要将他的灵魂扯碎!

“王主事,” 那管事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赤裸裸的逼迫,“阁老…耐心有限。这血衣…还有令郎的安危前程…您,该做决断了。” 他微微前倾,阴影中的脸孔带着一丝残忍的玩味,“是让这卑贱马夫的血,污了王府的门楣?还是…用他的命,换令郎一世富贵平安?”

“不…不…” 王崇古发出绝望的、如同困兽般的嘶鸣,他猛地伸出手,似乎想抓住儿子的画像寻求一丝安慰,又似乎想将那血衣狠狠扫落尘埃!然而手伸到一半,却颓然落下。他在冰冷的床榻上,浑浊的老泪混合着额角渗出的血水,在惨白的脸上留下污浊的痕迹。他死死闭上眼,仿佛这样就能逃避这炼狱般的抉择。

那管事如同最耐心的猎人,静静地看着王崇古在痛苦和绝望的深渊中沉沦挣扎,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驿站客房内。

油灯的火苗己极其微弱,光线昏暗得只能勉强视物。

周铁山魁梧的身影如同融入阴影的猎豹,无声无息地贴近门缝。他侧耳凝神,门外差役的鼾声己变得均匀,另一人呼吸也显沉重。他又谨慎地透过窗纸最大的破洞向外窥探片刻。确定暂时安全后,他如同狸猫般敏捷地回到炕边,对着闭目养神的陈铮,用几乎听不见的气音,急促而清晰地低语:

“大人,摸清了!马棚在东头草料房隔壁!就一个老驿卒守着,睡得死猪样!驿马三匹,都是劣驽!最里面单独隔开的槽头——” 周铁山的语气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和一丝敬畏,“…是乌云踏雪!好家伙!那帮孙子倒识货!给它单间!嚼口是上好的!它…它好像认出俺了!俺靠近时,它打了个响鼻,蹄子刨了刨地!精神头足得很!”

陈铮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那双在昏暗中亮得惊人的眼睛里,瞬间爆射出骇人的精光!如同黑暗中点燃的两点寒星!肋下的闷痛似乎在这一刻都被这决绝的杀意和听到爱驹消息的激荡彻底压了下去!乌云踏雪在!而且状态甚好!

他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夹杂着驿站的霉味灌入肺腑,肋下传来熟悉的闷痛,却丝毫无法动摇他眼中那如同实质的火焰!他对着周铁山,用同样低沉而斩钉截铁的气音,下达了最终的命令:

“后墙…西北角…烂木堆…丑时三刻…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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