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仲海看向一旁沉默的管清寒问道。眼下只有这样,最重要的是,我们现在去找月璃也不切实际,反而会吓到她。
“可以,去西南,在那里是最安全的。”
管清寒点点头,那里相对比较安全,沈从之他们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我们会在那里,我们可以借此机会休养生息。
“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秦安,你们断后清除痕迹。雨大,只能背着走,管二叔,我背你。”
风慕言得到两位长辈的意见后,直接行动,将蓑衣给管清寒系好,戴好斗笠,确保背着的时候,不会让雨水滴进来。
准备工作弄完后,风慕言背着管清寒,管烁背着管仲海,其余人相互搀扶着,顶着暴雨离开了院子。
秦安带着人在后面抹除痕迹,将燃烧过得灰烬和火炭处理干净,换上陈久的灰,做完这一切之后,直接离开了。
一个时辰后,风慕言带着他们抵达了新的居所,这个居所还是当初风慕言和娘亲来姑苏玩耍时,娘亲心血来潮买下来的庄子,这个庄子也算是风家的私产之一,轻易不会有人来。
把人安顿好了之后,立即把徐璈叫了过来,叫他给两位长辈看看,其他人则是安顿好,安排了水,和换洗的衣物。
有序的安排了下去之后,风慕言松了一口气,但是想到暴雨中,管二叔问的话,眼眸子闪过一抹哀痛。
他没有跟管清寒说实话,反而沉默了片刻,但是那片刻,就足够让管清寒知道答案。
正如同风慕言所想的那样,管清寒号脉后,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安排了药浴之后,换好衣服躺在床上,看着走出去的管梓莘。
一时间五味杂陈,但是更多的是自责,他无法去指责管梓莘,更多的是对自已的痛恨。
暴雨中,自已借着雨势大,问了风慕言,虽然他回答了自已,可是有那么一秒的沉默,这一秒的沉默,足够给自已答案了。
管清寒深呼吸一口气,闭上双眼,脑海里面浮现的却是自已妻子的容颜,一滴清泪缓缓滑落眼角。
夜色浓郁,雨势减小,寒冷的气息扑面,风慕言静静地站在屋檐下,看着一点一点减弱的雨。
双手背在身后,努力的拉直腰杆子,左右活动着脖子,随后转身走进屋子里面,关上门。
一夜好梦,清晨醒来,太阳已经爬上来了,阳光洒下,倒是有那么点温度上身了。
风慕言此刻坐在书房里面,静静地翻看着书籍,不一会,秦安从门外走了进来,手里面拿着红封的信笺,与此同时,还有一只斑斓的鸽子。
“爷,红封信笺,从京都发出来的,信鸽是从岭南清池县发过来的。”
秦安把红封信笺放在书桌上,从信鸽翅膀下取下小竹筒,放在桌面上之后,转过身离去。
风慕言拿过红色信笺拆封,看着里面的内容,颜色逐渐暗沉下去,最后发出一声嗤笑。
“打的倒是一手好算盘,竟然想给我赐婚,还是凤家的女儿,沈从之,你和凤苑当真是贼心不死。”
风慕言把信笺放在一旁,只觉得谎缪,我风家像是能被拿捏?
想要通过赐婚借此拉拢自已,让自已站在他们身侧,脑子有点问题吧!
风慕言提笔开始写回信,写好之后,用了金色的封纹,唤来秦安,将信笺递给了秦安。
“过明路送回去!”
风慕言看着秦安吩咐道,金封的信笺,就是不知道他沈从之还能不能好好睡一觉!凤家,也该付出点代价了。
“最近姑苏不是闹匪患闹得很凶么,杀掉凤家旁支一脉应该在正常不过了。”
风慕言眼底闪过一抹讥讽,凤家,就是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接受,毕竟这一个旁支可是给凤家赚了不少银钱。
“很正常,毕竟匪患太过严重,等不到朝廷镇压了。”
秦安顿时明白了,回了一句后,转过身离去。
风慕言把小竹筒打开,看着里面的一张小地图,小地图上面还有字,风慕言看着地图,起身走到后面的书柜前,找出地图摆放在桌面上,找到清池县所处的地界。
“南西城,属于江孤影的管辖范围,清池县,南西城管辖下最落后的县城,竟然有这么多的铜矿、铁矿!”
风慕言看着找到的地点,眼底闪过一抹震惊,铜矿和铁矿可是好东西啊!的想办法将他们挖走,打造武器什么的就不愁了。
看着小地图上圈起来的位置,风慕言打算搞一笔大的,当即写了一封信,让信鸽传递给谢迦南和林岸,他们应该会在落渺村停留些时日。
信鸽飞走后,风慕言将红封信笺烧掉,起身走出书房,去了膳食堂,刚好看到管清寒坐在那里喝着药。
“管二叔,身子怎么样?”
风慕言走过去坐下,看着管清寒,生怕他感染了风寒,这三年,他们居住的环境那么差,又不敢随意去抓药,很多时候都是扛过来的。
“底子不错。”
管清寒笑着说道。将碗里面得药全部喝下,眉头一挑。
“月璃就不喜欢喝药,每次喝药都跟要上战场似的。”
风慕言看着管清寒那细微的动作,就明白了管月璃是遗传了谁,简直是如出一辙,只是管月璃是全身心都在拒绝。
“她呀,从小就怕吃药,每次感染了风寒,哄她吃药是一件体力活。”
管清寒听到风慕言提起管月璃,顿时笑着说道。小时候的管月璃,一听喝药,不是躲在被窝里面,就是咬紧牙关,亦或者是拖着病体去找她祖父,哭着告状说我和她娘要打她。
“的确是件体力活,前些时间哄她吃药,塞了不少的蜜饯才哄住了。”
风慕言轻笑一声,很赞同管清寒的话。当时自已都傻眼了,看着哭得稀里哗啦不肯喝药的管月璃。
管清寒笑着笑着,微微低下头颅,眼帘低垂,张嘴问道:“月璃离开的时候,痛苦么?”
风慕言一愣,看着低垂眼帘,看不清神色的管清寒,缓缓收紧了手指道:“睡得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