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至少没有沦落到他人手上,没有造成另外的祸事。”
管烁听到这话笑了笑说道。没有沦落到不该得的人手上,就是一件幸事!
“就只剩下你了么?”
沉默许久之后,风慕言看着管烁问道。潮汐之变到底发生了什么,无人知晓,潮汐城变成了一座焦土,了无生机!
“我算是活下来中最健全的一个人。”
管烁看着风慕言笑得有些庆幸,如果自已也残了,那么就背不回父亲和二叔他们,只能等死。
风慕言听到这话,瞳孔微缩,最健全三个字刺痛了风慕言的心。
“我父亲瞎了一只眼,双腿被斩断,左耳失聪,我二叔自断双腿才保下一条命,左手没了。我母亲,二叔母,四叔,四叔母全部战死,长公主以身殉国。”
管烁说着说着红了眼,泪水在眼眶打转,潮汐之祸太惨了,真的太惨太惨了。
“最终活下来的人零零碎碎加起来不过四十八人。”
管烁比了一个数字,简直是痛心疾首,低下头颅,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
我们在前线稳固疆土,身后却递出了一刀又一刀。
管烁的话让风慕言很不是滋味,秦安他们一个个红了眼,缓缓收紧拳头,愤怒充斥着心头。
“能跟我说说潮汐之祸的原因么?我已经查到了管家三房,他现在是兵部侍郎,名唤江承恩。这一次姑苏一带的匪患就是他故意而为之的,背后还有沈从之的手笔。”
风慕言看着管烁,将自已知道的消息说了出来,他想了解一下这中间的问题,从而判断。
“管承恩里应外合,放了敌军入城,又挑起纷争,造就了潮汐之祸,真正的原因就是他投靠了当今圣上沈从之。”
管烁苦笑一声,他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管承恩要背叛管家,这些年,管家未曾苛待过他们。
“一个拥有兵权的长公主,和一个拥有兵权的世族管家,站得又是沈从之最大的竞争对手,只有死了,乱了,他才有机会登上皇位,不是么,就如同大雍二十年前的天衍事变,唯一的不同是大夏被撬动了,而大雍屹立不倒!”
管烁轻叹息一声,这或许就是大夏和大雍的区别吧!人心不齐,文能主宰朝堂,武能抵御外敌!
“现在的问题是江承恩已经抵达了姑苏,迟早有一天会找到你们,我深夜来,就是想让你们跟我离开。我已经调动了六军前往姑苏抢夺粮草。烁哥,带着伯父他们跟着子凡去西南如何?”
风慕言看着管烁认真地说道。西南是最安全的地方,西北也好还是其他地区,都不安稳。
管烁听到风慕言的话瞪大双眼,六军调动,这可是大罪!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六军调动的原因是他们过冬过年的粮草被打家劫舍了,与其等着朝廷平患,还不如他们自已来,毕竟,大夏边境并不安稳!”
风慕言看着管烁那震惊的神色笑了笑,沈从之不敢轻易定罪,顶多就是责骂几句,罚的却是掌管粮草运送的官员。
毕竟,大夏的稳固还要依靠六军!
“你们只有去了西南,才能够得到有效的医治,有你们的帮忙,凡宇要轻松不少。”风慕言笑了笑,又道:“我知晓你们担心月璃,月璃和两个孩子都好,她体内的毒已经解了。”
管烁听到管月璃的消息,顿时眼睛一亮,有些激动。
“真的么?没有后遗症?”
管烁有些难以置信,自从得知管梓莘的逆天操作后,就一直悬着,现在听到这话,还有些不适应。
“真的解了,没有后遗症!具体的,等见了管二叔再详细说。”
风慕言点点头,有些事情,自已的当着管清寒的面去说。
管烁点点头,站起身来,看着风慕言道:“慕言,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接二叔他们。”
风慕言点点头,看着管烁走出门,去了后院。
风慕言站在门口,看着黑夜,听着雨水敲打地面和瓦片的声音,看着屋檐留下的小水柱,双手背在身后。
有些事情,身不由已,但是有些事情,必须做出抉择!
一盏茶后,管烁和管梓莘推着各自的父亲走了过来,风慕言转过身看去,看着迎面推着走来的人,一时间失了神。
背在身后的手低垂着,甚至能看到在轻微的颤抖着。
“三年不见,慕言倒是越发的俊朗了,有大将风范。”
管仲海看着风慕言,眼底是欣赏之色,是长辈对晚辈的夸赞。
“慕言见过仲伯和寒叔。晚辈来迟了,让你们受苦了。”
风慕言恭敬地行了礼,看着两位长辈,内心苦涩。战功赫赫的两人,如今成为了废人,还背负着通敌叛国的罪名。
“怎么说迟了呢!能见到你我们反倒很欣慰,说明我们带领的军队没有沦为他人掌中权。”
管仲海笑了几声说道。这三年来,也慢慢的看开了,因为深知管家想要翻案,自已就必须活着。
“慕言也就长话短说了,希望仲伯和寒叔带着人跟我一起撤离寒山寺,三日后,与子凡一起前往西南之地休养生息。姑苏城已经不安全了。”
风慕言看着两位长辈将自已的来意说了出来。江承恩迟早要找到这里来,早点转移,抹除痕迹,是最好的办法。
“是管承恩来了吧!”
管清寒听到风慕言的话后,直接说出了管承恩的名字。这些天姑苏一带的事情,他都有听说,知道这是冲着他们来的。
“没错,眼下最要紧的就是撤离姑苏,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月璃和两个孩子都很好,我已经让清夜、云裳带着人守着,不会有事。”
风慕言看着管清寒认真地说道。意思不言而喻。
后顾之忧我已经处理好了,你们去西南是最重要的!只有在西南,才不会被人察觉,才能够神不知鬼不觉。
“好,我们去西南,西南面对的是甸国和句丽国,这两个国家擅长搞偷袭,凡宇这小子性子急躁,我们过去刚好可以指点一二,你说是不是,二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