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元年五月,京师宫城,太和殿内,春寒料峭,北风割面如刀。尽管殿外风声刺骨,殿内却因突如其来的战报而燃起阵阵热浪。鳌拜手中紧攥一封急奏,脸色铁青。云南失陷,昆明复归大明之手,吴三桂兵败被诛,这接连的消息令堂上诸臣一时语塞。
鳌拜猛然将手中奏折拍在御案上,大声道:“太后,皇上!云南失守,吴三桂战死,此等噩耗真是闻所未闻!明贼之势,已不可小觑。他们不止收复云南,还分兵广西,来势汹汹,若不尽早应对,恐怕南疆动荡难平!”
孝庄太后布木布泰(此名汉文意为“屎壳郎”)端坐御座之后,垂帘静观,神色沉重。她抬起手,示意索尼发言。索尼沉声道:“云南、广西向来是我大清南疆屏障,如今竟如此轻易失陷,内中必有隐情。诸位大人,这事不得不慎。”
遏必隆点头附议:“明贼势力复起,断非偶然。吴三桂虽愚蠢,但绝非泛泛之辈,此番败亡,足见明军背后另有高人谋划。”
鳌拜冷哼一声:“吴三桂战死,是他咎由自取!可若因此令我大清威严受损,岂能轻饶?区区南方余孽,竟敢如此猖狂,简直是目中无人!”
正在此时,一名侍从匆匆而入,双手捧上一封信函,跪地禀报道:“云南来信,说是明主朱由榔亲笔所书,专门送予我大清皇廷。”
鳌拜眉头紧皱,接过信函粗略一览,瞬间怒气上涌。他冷笑一声,将信抛至索尼案前:“好一个亡国之君!竟敢写信辱我大清,口出狂言,妄想复国!”
索尼不动声色地展开信件,对侍从道:“念给众人听听,看这朱由榔说了些什么。”
侍从展开信,字字铿锵高声朗读:
中华之君正告夷狄之猶(酋长的酋加个反犬旁):
尔建州女真,本为通古斯野人,劫掠偷生,绝非华夏族类。成祖仁慈,安置建州,设卫护之,岂料汝辈鸠占鹊巢,恩将仇报,反噬天朝!剃发易服,焚书坑儒,妄断汉人文明之根,欲永为我族之主,此罪天地不容!
今昆明复而吴逆诛,西南已定,滇京再兴。朕于滇京誓:扫尽鞑虏,光复中原!汝若知天命,速退关外辽东以北处,或可苟延残喘,更为藩服,莫再犯天朝直辖疆土;若执迷不悟,朕必率大军逐尔天涯海角,尔等灭绝之时,即是我中华光复之日!
信念至此,大殿内群臣愤怒之情已然爆发。鳌拜目眦欲裂,猛地拍案而起:“好个亡国之君!竟敢如此羞辱我皇上,侮辱我大清正统!这种狂徒,当诛!”
遏必隆低声道:“朱由榔所言虽是妄语,但其背后定有依仗,否则怎敢如此肆无忌惮?莫非朝堂之上有人已暗通南明,与其里应外合?我就说汉人靠不住。”
索尼面色凝重,转头问道:“洪承畴,你怎么看?”
洪承畴闻言上前一步,额头渗出细汗,拱手答道:“朱由榔言辞虽猖狂,但我大清兵强马壮,岂会惧怕此辈?臣愿请命,领兵南下,剿灭此贼!”
正当此时,侍从再次呈上一封信件,低声禀道:“大人,这封信是朱由榔以私人名义发来的……”
“念!”鳌拜怒声道,“让所有人都听听这桂贼的胡言乱语!”
侍从展开信件,硬着头皮高声念道:
给建州糠畜麻子及其狗奴才书
喝驴尿的糠麻子
你码死了,糠麻子尔这建州小杂种!汝通古斯野种,本就是奴才臭虫,却妄称天命皇帝,实乃狗屎登堂。尔祖上偷汉家余粮,猪逼现又妄图奴役汉人你那屎壳郎太后也是一个老猪狗!满脸的褶子就像朕的菊花!,这不是人干的事,是畜生才干的勾当!尔军队腐臭无能,若不赶紧退回西伯利亚吃屎,再敢南犯,我必领汉军屠尽你通古斯猪狗。
骂尔为畜生都抬举尔,汝不过是癣疥之疾,你亲吻我的屁股吧,杂胡!不比驴鞭里的一根筋强,你呸!(此处字迹上有一股浓痰)是天朝之敌,必定灭亡!还不快快自尽,留点脸面!
——你野爹朱由榔
侍从念完,整个大殿内死一般的寂静,随即爆发出满堂怒骂之声。鳌拜几乎怒不可遏,拳头紧握,吼道:“如此粗鄙之言,简直是胆大包天!此獠当挫骨扬灰,以儆效尤!”
“是呀,他朱由榔好歹也是一方之主,怎么能说出这样粗鄙不堪的话?”
“难不成是根本没有把我大清放在眼里?”
朱由榔的话语让满清的贵族们义愤填膺,尤其是蛮夷这两个字,深深的刺痛了他们的内心。
满殿群臣怒火滔天,屎壳郎太后不愧是异于常人,在短暂的愤怒之后却冷冷开口:“肃静!”
她环视四周,目光落在索尼身上:“云南、广西失守,朱由榔虽猖狂,但局势严峻,不容轻视。速速拟定剿敌之策,平定南疆,莫使乱党坐大。”
索尼拱手道:“臣请命,以洪承畴为经略大臣,卓布泰为征南大将军,洛讬为平寇大将军,率兵十万,分道南下剿灭乱党。”
“善。”孝庄太后点头,“另命尚可喜驻守南粤之余领兵西进,收复广西,耿精忠防守东南,密切注意郑成功动向,切勿让贼党形成合围之势。”
“凡有为贼寇提供便利者一律斩立决!”
众臣齐声应诺。
殿外,寒风依旧呼啸,满洲贵族们愤怒的声音在太和殿内久久回荡。而其中一些汉臣,却已满身冷汗,暗自揣测南明势力的崛起是否会掀起更大的风暴。
“哎呀呀!如果这大明当真杀回来了,那咱们可就惨啦!这身上‘汉奸’的标签啊,怕是怎么都洗不掉喽!如此一来,岂不就要永远地背负着这千古骂名吗?”一些汉奸们忧心忡忡心中忧虑。
然而,实际上这些汉奸完全是杞人忧天、想得太多了。即便大明并未卷土重来,他们那“汉奸”的恶名依旧会如影随形,永难洗刷干净。要知道,所谓“汉奸”之名,并不仅仅取决于在他们效忠蛮夷政权的同时是否东亚地区还存在一个独立的汉人政权。自他们背叛本民族的那一刹那起,无论汉族有无自身的统治政权,他们这种背信弃义之举便已注定要遭受世人的鄙夷和唾弃。
甚至就连他们所投靠的主子——那些满清贵族们,对他们也同样心存轻视与不屑。毕竟,这些叛徒竟然可以为了些许蝇头小利,轻易地舍弃自已的民族,将其视为可有可无之物。
对于那些满清权贵而言,既然这些汉奸连自已民族这个最坚实的依靠都能随意抛弃,那么在他们眼中,这些人自然也就成了极易掌控和摆布的对象。并且满清贵族打心眼里认为这些家伙今天能够背叛自已的民族,那么只要利益足够,他们也会背叛满清。
昆明之胜不过是序章,滇京烽火方兴未艾。南明的反击虽如烈火般燃烧,但其未来仍充满未知数。而大清朝廷的愤怒与震惊,正预示着一场更加惨烈的征伐即将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