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圆如盘,城郊破庙的檐角挂着十八盏引魂灯,灯芯飘出的烟雾里,竟混着贤妃宫中“醉梦散”的香气。我捏紧袖中装着“牵机香囊”的锦囊,金手指的热度几乎要灼伤皮肤,预知到破庙中央跪着的,正是被贤妃操控的各宫妃嫔。
“皇后娘娘驾到——”
破庙木门吱呀开启的瞬间,十三道身影同时抬头。我望着跪在最前方的德妃,她颈间戴着的珊瑚珠串,正是三日前贤妃“赏赐”的礼物,此刻每颗珠子上都泛着诡异的红光。
“姐姐可算来了。”贤妃掀开黑色斗篷,鬓间东珠簪换成了南疆巫祝的蛇形金叉,“妹妹今日请各位姐妹来,是想看看,这双生皇后究竟有什么本事。”
她抬手,德妃突然起身,手中握着的匕首抵住自己咽喉:“皇后娘娘用机关术操控人心,罪不可恕!”
我认出那是南疆的“牵魂术”,德妃眼中的红光与贤妃腕间朱砂痣同步闪烁。金手指骤亮,我“看”见贤妃袖中藏着的青铜铃,铃身上刻着十八个妃嫔的生辰八字——正是她操控众人的关键。
“贤妃妹妹这是何意?”我按住想要上前的萧景琰,取出“牵机香囊”抛向空中,“妹妹难道忘了,昨夜本宫让人送来的桂花酥,可都进了各位妹妹的肚子?”
香囊炸开的瞬间,漫天金粉飘落。德妃眼中红光骤然熄灭,她望着自己发抖的手,突然尖叫:“贤妃!你给我们下了‘傀儡蛊’!”
贤妃脸色剧变,她显然没料到,我会用从冰库带出的机关术残卷,将“牵机香”改良成破蛊药粉。其他妃嫔纷纷惊醒,发现自己身上的红衣竟绣着南疆祭坛纹路,个个惊恐万状。
“姐姐好手段。”贤妃握紧青铜铃,铃身突然裂开,露出里面缠着的发丝——正是从各宫妃嫔梳匣里偷来的,“但你以为破了傀儡蛊,就能阻止天命?”
她突然扯开衣领,心口竟纹着与本宫相同的双生印记,只是颜色暗红如血:“柳如烟早就在冷宫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南疆巫祝用双生魂培育的圣女!”
破庙突然震动,十二道机关兽从梁柱间弹出,正是贤妃用各宫妃嫔的生辰八字炼制的“人柱傀儡”。萧景琰拔剑护在我身前,却见我抬手按向墙面凸起的双生纹——那是与本宫金手指完全契合的机关枢纽。
“景琰,你看。”我指着贤妃心口逐渐消失的印记,她炼制的傀儡正在反噬,“当年先帝分开双生血脉,不是为了防止机关术失控,而是为了保护我们。”
墙面突然裂开,露出密室里的青铜巨箱。贤妃趁机扑向箱子,却在触碰到的瞬间发出惨叫——箱体表面流动的金纹,正是专克南疆蛊术的北疆皇室血脉之力。
“打开它。”萧景琰握住我的手,玉佩与金手指同时发亮,“这是先帝留给我们的钥匙。”
箱盖开启的刹那,无数光蝶飞出,每只光蝶都映着一段记忆:贤妃(柳如烟)在冷宫被巫祝救下,被迫服下“双生换命蛊”;德妃在贤妃宫中被迫写下弹劾本宫的奏章;甚至还有三年前,萧景琰在御花园折梅时,被贤妃的眼线监视的画面。
“原来你什么都知道。”贤妃跪在地上,蛇形金叉跌落在地,“你早就知道我是圣女容器,却故意让我当上贤妃,就是为了引出幕后黑手!”
我望着光蝶映出的最后画面:当今礼部尚书赵德昌正与一个戴面具的人密谈,那人手中捧着的,竟是本宫现代实验室的工作牌。金手指此时传来剧痛,预知到皇宫方向,贤妃的父亲——镇北将军正在调动兵马。
“赵大人,你来得正好。”萧景琰突然开口,剑光闪过,破庙暗门开启,赵德昌带着二十名暗卫闯入,却见各宫妃嫔己手持我分发的“破蛊银针”,对准了他们的要穴。
“陛下!臣是来护驾的!”赵德昌看见贤妃狼狈的模样,眼中闪过惊恐。
德妃突然上前,银针抵住他咽喉:“赵大人,你让我给贤妃的‘补药’里,究竟掺了什么?”她扯开衣领,露出心口被蛊虫啃噬的疤痕,“我儿明明己经足月,为何生下来就……”
哭声在破庙中回荡。我望着贤妃颤抖的肩膀,突然想起她送给本宫的双生莲纹镜——镜背刻着的,竟是“替姐承劫”西字。原主记忆里,柳如烟曾是本宫在闺中最要好的姐妹,却在选秀时被换了身份。
“如烟,你还记得吗?”我蹲下身,握住她冰凉的手,“我们曾在杏花树下约定,要做彼此的靠山。”金手指此时映出真相:当年换身份的,不是她,而是本宫被巫祝调换,真正的柳如烟,才是北疆双生血脉的正统。
她猛地抬头,眼中泛起泪光:“原来你都想起来了……”
破庙外突然传来马蹄声,是暗卫带来了皇宫急报:“陛下!贤妃父镇北将军谋反,己被皇后娘娘提前布下的机关兽击退!”
我望向萧景琰,他眼中闪过了然——定是我借贤妃的“傀儡蛊”,反向操控了她父帅的机关兽。金手指此时终于恢复平静,映出的画面里,各宫妃嫔围在我身边,眼中再无敌意。
“姐姐,我……”贤妃(柳如烟)想要说什么,却被我摇头打断。
“先回宫吧。”我替她理了理凌乱的鬓发,“明日早朝,本宫会向各位妹妹解释,何为真正的双生血脉。”我望向密室墙上的壁画,画中先帝抱着双生婴儿,眼中满是悲痛,“以及,先帝为何要将我们分开。”
月光透过破庙的漏瓦洒在众人身上,贤妃突然取出半块玉佩,正是当年本宫在冷宫捡到的那块:“姐姐,这是先帝留给你的,他说……双生现世不是劫,是破局的钥匙。”
我接过玉佩,与萧景琰的半块相扣,双生纹章终于完整。金手指的光芒第一次完全融入血脉,我“看”见了更遥远的画面:后宫之中,各宫妃嫔正在本宫的机关术帮助下,拆除贤妃埋下的蛊毒阵;御花园里,德妃抱着失而复得的孩子向我微笑;甚至在冷宫深处,十八具青铜傀儡正被改造成守护皇宫的机关守卫。
“景琰,你听。”我望着逐渐散去的月光,“这破庙里的风,终于不再带着阴谋的味道了。”
他握住我的手,掌心的温度比月光更暖:“因为有你在,任何迷局都会变成坦途。”
破庙外,东方既白。我望着贤妃(柳如烟)跟在身后的身影,知道这场宫斗远未结束,但至少,本宫己经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里,种下了第一棵能遮风挡雨的树。而那些曾经的敌人,终将明白——这一届的皇后娘娘,从来都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而是能掌控机关术与人心的,真正的双生女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