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你先下去吧,我与你舅母还有话说。”
宋婉回神答到“是,母亲,婉儿先告退了”
宋婉握紧拳头,眼中满是怒火,“没想到她竟然如此不择手段”
此刻林瑜在院子里闲逛被正午的太阳晒的头昏脑胀便寻了个凉亭乘凉去了。翠儿望着林瑜这一副小姐的做派,翻了好几个白眼但也没说什么任她去了。
少年握着书卷的手忽然顿住。
他分明记得半刻钟前这池子还静得像块翡翠,此刻却碎成了满池金箔——藕荷色裙裾在朱栏边忽闪,少女半个身子都探出了雕花栏杆,指尖轻点水面荡开圈圈涟漪。锦鲤争食溅起的水珠沾在她鼻尖,倒比簪在鬓边的珍珠还要亮些。
"哎呀,不许抢。"她佯装生气地跺了跺绣鞋,腕上银镯却跟着叮铃作响。发间蝴蝶银簪的薄翼颤了颤,倒像要飞去衔她撒落的鱼食。日头透过柳叶在她裙摆绣的芙蕖上落下光斑,金红交错的锦鲤群便在她影子里游成一幅会动的织锦。
少年看见她忽然蹲下身,鹅黄披帛滑落在青石板上也浑然不觉。藕段似的胳膊支在膝头,托着那张被暑气熏得泛红的小脸。杏眼瞪得滚圆,看一尾红白锦鲤从莲叶下游出来,慢吞吞啄食她故意撒远的饵料。
蝉鸣忽地歇了。她耳坠上米粒大的珠子跟着晃了晃,少年这才惊觉自己在数她睫毛上停着的阳光。首到那尾鱼摆尾溅起水花,少女突然咯咯笑出声,嘴角梨涡里盛着的,约莫是刚从荷叶上偷来的晨露。
林瑜似乎是发现了有人在看她,她转过头,目光一下子与少年交汇。西目相对,空气仿佛瞬间凝固。林瑜脸颊染上一抹更艳的红,像天边被晚霞晕染的云朵。她慌乱地站起身,下意识地整理了下有些凌乱的裙摆,耳坠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少年回过神来,脸也微微发烫,忙起身作揖,“抱歉,冒昧打扰妹妹赏鱼。”林瑜抿了抿唇,轻声道:“没事。”声音轻柔得像被风吹起的纱。
两人一时都有些拘谨,不知该说些什么。这时,一只蝴蝶翩翩飞来,停在了林瑜的发间银簪上。林瑜微微一动,蝴蝶又振翅飞走,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少年看着这一幕,不禁笑道:“月妹妹与这景,当真是如画一般。”
林瑜闻言,羞涩地低下头,嘴角却忍不住上扬。等等,他刚才叫她什么?月妹妹?好家伙,这人是把她当作宋月了?!而这和谐美好的场景,却被匆匆赶来的翠儿打破。翠儿瞧见林瑜与表少爷共处,瞪大了眼睛……
“林瑜,你在这干嘛呢,我家小姐正到处找你呢,你倒好在这与…哎呀,咱们快走吧,小姐该等急了。”
翠儿走近,朝着萧默作揖行礼,缓了声色道。“表少爷,阿福也在西处寻您呢”奴婢就先带林姑娘走了。”
林瑜气呼呼的也不等翠儿,抬步就走,自己去找宋婉了。
林瑜一边走一边小声嘀咕:“什么月妹妹,我还星姐姐呢。这翠儿,也不看看情况就打断。”
到了宋婉的房间,宋婉正一脸焦急地踱步。看到林瑜进来,忙上前拉住她的手,“可算找到你了,我还担心你出什么事。”林瑜看着宋婉,心里的气消了几分,“婉儿,我没事,就是在院子里闲逛了一会儿。”宋婉嗔怪道:“你呀,也不让人省心。刚刚去正厅,我舅母今日来了,跟我说了一件事。”
林瑜眼睛一眯,“什么事?”可随即又想起在凉亭遇到的少年把她认成宋月的事,不禁嘴。
这时,翠儿在一旁说道:“小姐,方才去我去寻林瑜姑娘的时候,表少爷也在呢。”
林瑜脸一红,低下头。宋婉看着林瑜的模样,打趣道:“林姑娘,看来你在凉亭与我表哥是发生了什么呀!。”
林瑜轻拍了宋婉一下,“就你爱打趣我,这不是觉得你表哥长的挺帅的嘛,我是个花痴,嘿嘿~”
宋婉疑惑道:“帅?是什么?花痴又是何物?”翠儿也一脸莫名其妙。两个人齐齐望着林瑜,林瑜望着两人求知欲满满的眼神不由得好笑,清清了嗓子道:“帅哥嘛,就是对面容姣好的男子的统称,又叫美男子,这花痴嘛,花痴…嗯…就是…喜欢看美男子的人,嗯,就是这样!”
宋婉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原来如此,那表哥确实称得上帅。不过你这说法倒是新奇。”翠儿也跟着附和:“林姑娘懂得可真多。”
林瑜得意一笑,“那是,我知道的可不止这些。”正说着,宋婉突然想起正事,神色严肃起来,“刚刚舅母说,皇上有意在百花宴上为太子挑选正妃人选。”
翠儿先是一怔,随即眼睛一亮,“那岂不是好事?我家小姐可是京城有名的才女,试问太子妃人选除了我家小姐还能有谁更有机会。”
宋婉却皱起眉头,“寻常官宦人家后宅便风波不断,若是入了东宫只怕更是步履艰难,而且…我心中另有他人。”
林瑜好奇道:“谁呀?”宋婉脸颊绯红,犹豫了一下才轻声说:“你这般鬼机灵会猜不出?又想如何打趣我呢?。”
林瑜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哼,小气鬼,刚刚你还不是打趣我跟你表哥呢嘛,不过你想说的并非这个吧,我猜猜,莫不是宋月那边对你下杀手是为了争这个太子妃的位置?”
她一个庶女是万万没有资格肖想正妃之位,所以这才狗急跳墙出此下策?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通报声,“表少爷求见。”林瑜听到通报,慌乱地整理了下裙摆,脸上泛起红晕。宋婉在一旁坏笑着,轻轻推了推她。“快请他进来呀。”林瑜嗔怪地瞪了宋婉一眼,说道:“是你表哥又不是我表哥”,宋婉笑着对翠儿吩咐到:“请表哥进来。”
萧默走进房间,目光先落在林瑜身上,礼貌地点点头,然后看向宋婉,“表妹,今日表哥可是带了礼物来看你的,怎知这快到了正午还没见上你一面嘞?”萧默是很疼她这个表妹的,每次跟着舅母来探望都会带些新奇玩意儿给她。“方才母亲和舅母传我去正厅说话了,这才无暇招待表哥,表哥今日来又给婉儿带了什么好东西呀?”
“我托好友寻了几本话本子给你,知你平日里最爱看这个,听说这是新出的故事,想着你肯定还没有,这次来看望姨母就给你带来了。”萧默微笑着说完,眼睛时不时看林瑜一眼。
林瑜在一旁看着两人的模样,觉得有趣,在这古代,就算两人关系极好也是要遵守规矩礼仪,不能逾矩半分,她双手捧脸撑住下巴故意打趣道:“这位婉儿表哥,你今日在凉亭还把我认成月妹妹~~了呢。”月妹妹三字林瑜故意阴阳怪气的拉长了说,萧默脸一红,“实在抱歉,看姑娘穿着不似府中下人打扮,我又极少见到宋月表妹,便以为你是宋月妹妹呢,勿怪勿怪。”
这时,翠儿又说道:“表少爷,小姐说皇上有意在百花宴为太子选正妃呢。”萧默神色微变,随即说道:“这是好事,表妹才貌双全,定能脱颖而出。”可宋婉却低下头,轻声道:“我并不想卷入这些纷争。表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心悦谁。再说浑话我可不理你了”
萧默清了清嗓子,“哎呀,也不知道是哪家混小子这么有福气,能娶到我婉儿表妹做夫人,这混小子不会是姓顾吧?不成,姓顾这小子想要与我沾亲带故可得付出点代价,今晚我便约他出来好好过过招,帮表妹相看一番这小将军是不是花架子。”
宋婉一听,急得跺了跺脚,“表哥,你别胡闹!言辞哥哥是个有真本事的人,你可不许欺负他。”林瑜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萧公子,你可别小瞧了顾将军,我听说他武艺高强,战功赫赫呢。”萧默挑了挑眉,不以为然道:“我若与他比试,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
正说着,一个小厮匆匆跑来,在萧默耳边低语了几句。萧默脸色一变,起身道:“表妹,林姑娘,家中突然有事,我得先回去了。这百花宴一事,表妹还是慎重考虑为好。”说完,便匆匆离开了。
宋婉看着萧默离去的背影,担忧地说:“这是发生了何事,竟让表哥如此着急?”林瑜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咱们还是操心操心自己吧。眼下还是先想想这百花宴的事该如何应对。”宋婉点了点头,陷入了沉思。
林瑜叹了口气,唉,这说好的美男子呢,方才一脸无赖的样子哪有点翩翩君子的样子,分明就是纨绔子弟的模样,呜呜呜,不过脸还是很好看的,好看,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