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匕首距离小川咽喉仅剩三寸,沈惊凰的火焰却被长老周身的紫色护盾死死压制。战场喧嚣如雷,赤霄军与天机阁傀儡的厮杀声、江湖义士的呐喊声混作一团,而她耳中只剩下自己剧烈的心跳。
“姐姐快走!”小川突然发力撞向长老,却被对方反手掐住脖颈提离地面。少年苍白的脸上泛起青紫,颈间凤凰烙印亮得刺目,“别管我...不能让他们...”
“住口!”长老暴喝一声,袖中飞出锁链穿透小川肩膀。沈惊凰的嘶吼戛然而止,血脉之力在此刻彻底暴走,金红火焰瞬间吞噬方圆十丈。就在她意识即将被仇恨淹没时,初代凤凰血脉者的骸骨突然发出共鸣般的嗡鸣,一道透明虚影自骸骨中缓缓升起。
“传承者...终于等到你。”虚影开口的瞬间,沈惊凰的脑海中炸开无数画面——千年前,初代凤凰血脉者带领族人反抗天机阁暴政,却在决战中发现敌人的阴谋:凤凰血脉本是上古妖兽与人类的禁忌融合,一旦完全觉醒,必将带来灭世之灾。
“我们将血脉一分为二,容器承载力量,钥匙封印暴走的可能。”虚影的声音混着战场轰鸣,“而你的父亲...他早己参透天机阁的阴谋,将沈家血脉改造成最完美的容器,又把守护者血脉...”画面切换到二十年前的雪夜,襁褓中的小川被悄悄放入沈家门口的竹篮,“藏进了最不起眼的地方。”
“不...不可能...”沈惊凰踉跄后退,火焰开始变得不稳定。她想起小川总爱偷偷藏糖果给她,想起少年在瘟疫中为保护她受伤的模样,“小川只是个普通人...”
“普通人?”长老掐着小川逼近,嘴角溢出癫狂的笑,“他的血能压制你的暴走,也能唤醒初代兵器!看到祭坛下的血池了吗?只要你们的血融合...”他突然将小川的伤口按在血池边缘,紫色液体开始疯狂涌入少年体内。
“原来我们从出生起,就背负着同一份使命。”沈惊凰的声音突然平静下来。她望向挣扎的小川,记忆觉醒带来的画面让她看清一切——父亲临终前那句“活下去,别信任何人”,不是警告,而是嘱托;萧无咎的每一次阻拦与援手,都是在引导她接近真相。
萧无咎的赤霄剑突然从旁劈来,斩断长老的手臂。赤霄太子浑身浴血,玄甲多处破损,眼中却闪着从未有过的决然:“沈惊凰!启动祭坛中央的机关!只有彻底摧毁初代兵器,才能...”他的话被天机阁增援部队的号角声打断,数十名戴着黄金面具的长老破空而来,为首者手中捧着散发紫光的水晶棺。
“想摧毁兵器?太晚了!”新出现的黄金长老冷笑一声,水晶棺中缓缓升起一具与沈惊凰一模一样的躯体,“这才是真正的容器,而你们...”他抬手结印,小川突然发出凄厉惨叫,体内涌出的金色光芒与紫色液体疯狂对抗,“不过是失败的残次品!”
沈惊凰的预言能力在此刻疯狂运转,她看见三个不同的未来:一是任由小川被献祭,初代兵器苏醒后将吞噬天下;二是杀死小川,自己的血脉失去制衡彻底暴走;而第三条路...画面中,她与小川的手同时按在初代骸骨胸前的凤凰图腾上,两股血脉交融成纯净的金色火焰。
“小川,抓住我的手!”沈惊凰冲向祭坛,却被黄金长老的法术击中。她吐着血继续爬行,火焰在身后拖出长长的血痕,“我们的血脉...本就是为了对抗他们而生!”
小川艰难地转过头,尽管双眼因痛苦几乎失明,却仍准确地握住了她的手。两股力量相撞的瞬间,整个祭坛剧烈震颤,初代骸骨发出耀眼的光芒,将所有天机阁成员笼罩其中。沈惊凰在强光中看见,萧无咎挥剑斩断了黄金长老的退路,寒鸦带着江湖义士们死死守住出口,而远处,苍澜国新皇带着残余军队反戈一击。
“原来这才是真相...”沈惊凰喃喃自语,记忆觉醒带来的使命感与二十年的仇恨在此刻彻底融合。她握紧小川的手,金红与金色光芒冲天而起,“天机阁,今天就是你们的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