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原的夜风卷着砂砾打在脸上，沈惊凰被押解着前行，玄铁手铐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寒鸦的长鞭始终悬在她身后，像是随时会落下的铡刀。远处玄溟国的城墙己隐约可见，城头的玄鹰图腾在风中猎猎作响。
“沈姑娘倒是硬气。”寒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玩味，“为了个小崽子，不惜赌上自己的命？”
沈惊凰猛地转身，却因手铐的束缚踉跄了一下。她稳住身形，抬眼首视寒鸦面具下的眼睛：“你若敢动小川一根头发，我保证你的死期提前。”
寒鸦突然大笑，笑声在空旷的荒原上回荡：“威胁我？你以为到了玄溟国，还由得你撒野？”他挥了挥手中的长鞭，示意暗卫加快脚步，“不过看在你那预言还有点意思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个机会。”
沈惊凰瞳孔微缩，警惕地看着他：“什么机会？”
“随我去见女帝，用你的预言能力为玄溟国效力。”寒鸦走近两步，面具几乎要贴上她的脸，“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保那孩子平安。”
“做梦！”沈惊凰怒喝一声，抬脚向寒鸦踹去。却被眼疾手快的暗卫一把按住，重重摔在地上。
寒鸦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阴鸷：“沈惊凰，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玄溟国铁骑踏平赤霄，不过是眨眼间的事。你若执意反抗，我不仅要那孩子的命，还要赤霄国为你陪葬。”
沈惊凰挣扎着起身，发丝凌乱地散落在脸上，眼中却燃着不屈的火焰：“你以为用小川和赤霄国就能威胁到我？”
“我不是威胁，是给你一条活路。”寒鸦甩了甩长鞭，“聪明人就该懂得审时度势，女帝或许能给你更好的出路。跟着萧无咎，你不过是他手中的棋子；但在玄溟国，你可以成为座上宾。”
沈惊凰沉默了。她知道寒鸦说的是事实，以她现在的处境，想要保护小川，对抗天机阁，确实需要借力。而玄溟国女帝云千影，那个传闻中手段狠辣却又野心勃勃的女人，或许真能成为她复仇路上的助力。但她更清楚，玄溟国绝不会白白养着一个预言者，一旦失去利用价值，等待她的只会是更悲惨的下场。
“我可以跟你走。”沈惊凰突然开口，声音冷静得可怕，“但我有条件。”
寒鸦挑眉：“说来听听。”
“第一，小川必须毫发无伤，你要派人护送他去安全的地方。”沈惊凰首视着寒鸦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第二，我只为女帝做三次预言，之后你我两清。第三，在玄溟国期间，我要有自由行动的权利。”
“你这条件，倒像是谈生意。”寒鸦冷笑一声，“不过很可惜，我只能答应第一条。女帝要的是你的预言能力，可不是做三笔交易就拍拍屁股走人。至于自由...”他上下打量着沈惊凰，“你觉得可能吗？”
沈惊凰握紧了拳头，手铐硌得手腕生疼：“你若不答应，大不了鱼死网破。我现在就发动预言，看看是你先死，还是我先亡。”
寒鸦盯着她染血的嘴角和眼底疯狂的决意，心中突然涌起一丝不安。他想起三日后的死期预言，犹豫片刻后说：“前两条我可以答应，但自由行动不可能。你若想保住那孩子的命，就乖乖听话。”
“成交。”沈惊凰没有丝毫犹豫。她知道，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讨价还价只会激怒对方。现在最重要的，是先确保小川的安全，再伺机逃脱。
寒鸦打了个手势，一名暗卫立刻上前：“去，安排人护送那孩子离开。记住，要是出了半点差错，提头来见。”
看着暗卫远去的背影，沈惊凰松了一口气。她抬眼望向玄溟国的方向，心中暗暗发誓：小川，你一定要平安。等我解决了这里的事，就去接你。而你们，寒鸦，云千影，还有天机阁...”她握紧了拳头，“都给我等着。”
寒鸦看着沈惊凰的侧脸，突然开口：“希望你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女帝可不是什么慈善家，你最好祈祷自己的预言能值点钱。”
沈惊凰冷笑一声：“值不值钱，不是你说了算。倒是你，最好祈祷三日后还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
寒鸦的瞳孔微缩，长鞭在空中甩出一声脆响：“走！别让女帝等急了。”
队伍再次启程，沈惊凰跟着暗卫们朝着玄溟国走去。夜色中，她的身影渐渐融入黑暗，却像是一颗深埋的种子，等待着破土而出的那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