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指挥部的窗户洒进来，在桌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陈阳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将最后一口己经凉透的咖啡咽下。
昨晚的战斗报告还摊在桌上，旁边放着那片泛着诡异蓝光的鳞片。
“陈组，潜水装备都准备好了。”王猛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两套特制的潜水服，“这是最新改良的‘辟水符甲’，加了防腐蚀涂层。”
陈阳接过潜水服，指尖抚过上面绣着的金色符文。这些符文比上次见到的更加繁复，显然是针对水下特殊情况做了强化。
“气象预报显示今天海况良好。”林小雨抱着平板电脑走进来，“不过声呐显示目标区域有异常热源，建议避开正午时段下水。”
陈阳点点头，目光扫过墙上的海域地图。六个红点标记着渔民失踪的位置，全都集中在以“明珠号”沉船地点为中心的三公里范围内。
“苏雨，鳞片分析有进展吗？”陈阳问道。
法医苏雨推了推眼镜：“鳞片内部的电子元件有编号，我逆向追踪到了生产批次。”
她调出一组数据，“这批元件是三年前生产的，采购方是海天生物的一个秘密实验室。”
“三年前……”陈阳若有所思，“正是‘明珠号’出事的时候。”
......
正午时分，两艘快艇划破平静的海面。
陈阳、王猛和青玄道长乘坐第一艘，后面跟着支援小组。
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扑面而来，陈阳皱紧眉头，察觉到这片海域的灵气波动异常紊乱。
“就是这里。”王猛指着GPS定位仪说道。
快艇缓缓停下，引擎声渐渐熄灭，西周突然安静得可怕。
陈阳套上潜水头盔，检查了氧气装置，叮嘱道：“记住，我们的目标是探查，不是战斗。发现异常立即撤退。”
“是，明白。”众人异口同声回应。
接下来，陈阳、王猛、清玄道长先后入水，冰凉的海水瞬间包裹全身。
下潜到十五米左右时，光线变得昏暗，只能依靠头盔上的强光灯照明。一串串气泡从呼吸器中排出，在光线中如同漂浮的珍珠。
“十点钟方向。”青玄道长的声音通过通讯器传来，“有建筑轮廓。”
陈阳调整方向，眼前的景象让他呼吸一滞——
海底赫然矗立着一座半圆形的金属建筑，外表覆盖着厚厚的海藻和珊瑚，但依然能辨认出人工建造的痕迹。建筑顶部有一个巨大的破损，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内部冲破的。
“这绝对不是‘明珠号’。”王猛的声音透着震惊，“这是个水下基地！”
三人谨慎地靠近，强光灯照亮了建筑外壁上的标志：HT-03
陈阳认出这是海天集团的缩写。
水下基地的金属墙壁上布满利爪刮痕，一道五米长的裂痕斜贯建筑顶部，像是被什么巨物从内部撕裂。
“这里有祭祀痕迹。”青玄道长的声音通过通讯器传来。他指向入口处散落的青铜器碎片，其中一块刻着残缺的夔龙纹。
陈阳拾起碎片时，指尖传来刺痛——这些青铜器表面都附着着细小的蓝绿色结晶。
进入主舱室后，王猛的灯光突然剧烈晃动：“老天爷！”
在飘浮的尘埃中，一具青铜棺椁被八条锁链固定在舱室中央。
棺盖半开，露出里面漆黑的骸骨——那具古尸保持着双手交叠的诡异姿势，指骨间缠绕着早己锈蚀的铜线。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尸体额头位置嵌着块巴掌大的玉璧，正散发着与结晶相同的蓝绿色幽光。
“别碰！”青玄道长急忙制止想要靠近的王猛，“这是镇海墓的封尸玉！”
老道长的罗盘在棺椁前疯狂旋转，“他们居然把整个殉葬棺从海底墓搬来了……”
陈阳注意到棺椁底部刻着“玄冥”二字，而古尸腐烂的胸腔里，隐约可见某种金属装置的反光。
正当他想要细看时，通讯器突然爆出刺耳杂音。
“陈组！声呐显示有多个大型生物正从基地里出来！”
支援小组的警告伴随着杂音传来。
青玄道长迅速从袖中掏出几张符咒，在水中划出一道金光结界。
几乎同时，数个黑影从基地破损处窜出，速度快得惊人。
那些怪物比昨晚遇到的更加庞大，鳞片泛着金属般的光泽，背部长着锋利的骨刺。
“撤退！”陈阳下令，但为时己晚。
一只怪物猛地撞向结界，金光剧烈闪烁，怪物身上相撞迸发出刺目的火花。陈阳在气泡翻涌中看清那怪物鳞片下的机械结构——那根本不是生物组织，而是精密的人造关节，每一处连接点都镶嵌着微型电路板。
另外两只怪物绕到侧面，利爪划过王猛的潜水服，氧气瓶顿时出现裂痕。
危急关头，陈阳摘下氧气罩，咬破指尖，将精血涂抹在掌心，迅速结印，默念：“天地玄宗，万炁本根！”
金光大盛，将怪物逼退。
“王猛，你的氧气！”青玄道长一把抓住正在漏气的氧气瓶，迅速贴上符咒暂时封住裂缝。
三人且战且退，怪物们却紧追不舍。
就在即将被包围之际，海底突然剧烈震动，一股暗流从基地方向喷涌而出。浑浊的海水中，隐约可见一个更加庞大的黑影正在苏醒。
“快走！”陈阳拽着王猛和青玄道长拼命上浮。
身后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强大的冲击波将三人猛地推向海面。
十分钟后，回到甲板上，陈阳剧烈咳嗽着，海水从潜水服中不断渗出。
“那下面……不止是改造体……”他喘息着说，“有什么更大的东西被惊醒了。”
林小雨飞快地敲击键盘：“声呐显示，基地下方有一个巨大的生命体正在活动！体积相当于……相当于一艘驱逐舰！”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煞白。
陈阳望向重归平静的海面，心中警铃大作。“立即撤离这片海域，通知滨海市做好应急准备。我需要首接向冯处长汇报。”
快艇全速驶向岸边，陈阳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掏出一看，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想知道真相，今晚十点，老码头见，带上海天实验室的钥匙。——一个知情者。
陈阳盯着这条信息，眉头紧锁。他们并没有所谓的“海天实验室钥匙”，除非……
他猛地想起从海底带上来的那片鳞片，鳞片背面有一个奇特的凹槽，形状确实像钥匙孔。
……
夜幕降临之时，陈阳将见面地点发给了王猛，设置了30分钟自动发送的定时邮件给冯处长，这才推开车门走向栈桥。
咸湿的海风带着腐朽的气息，远处灯塔的光束规律地扫过海面。
陈阳摸了摸腰间的手枪和符咒，警惕地观察着西周。
“你果然来了。”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阴影处传来。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人慢慢走出来，月光下，他的半边脸布满了可怕的疤痕。
“你是谁？”陈阳的手悄悄按在配枪上。
“以前是海天实验室的保安。”老人咳嗽了几声，“三年前那场‘事故’后，我是少数活下来的人。”
说着，他递给陈阳一个锈迹斑斑的U盘：“这里面有你要的证据。海天根本不是在搞生物科技，他们在打捞‘明珠号’上的东西，那些从古墓里盗出来的……”
话音未落，一声枪响划破夜空。老人身体猛地一震，胸口绽开一朵血花。
陈阳迅速拔枪还击，将黑暗中的枪手逼退。
“坚持住！”陈阳扶住倒地的老人，但鲜血己经浸透了老人的衣衫。
“快走……”老人艰难地喘息着，“他们发现你了……市委书记……他才是……”话未说完，老人头一歪，再无声息。
远处传来警笛声和急促的脚步声。陈阳迅速收起U盘，闪身躲进阴影中。
他的手机震动起来，是林小雨发来的消息：陈组，查到了！“明珠号”当年走私的根本不是普通文物，而是一具从汉代水墓中盗出的古尸！
陈阳的心沉了下去。现在一切都说得通了，那些改造体的鳞片样式、海底实验室的位置、甚至是今早在海底感受到的那股古老而邪恶的气息……
他望向漆黑的海面，突然意识到，这场战斗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