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特别行动组的办公室依然亮着灯。
陈阳将U盘插入电磁屏蔽的专用电脑，加密文件在屏幕上缓缓展开。第一份文档就让他的手指悬在了键盘上方。
那是一张泛黄的老照片，照片里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围在一具青铜棺椁前，棺盖半开，露出里面漆黑的骸骨。
“这是……”林小雨倒吸一口凉气，凑近屏幕。照片角落的日期显示拍摄于三年前，正是“明珠号”沉没前一周。
陈阳滚动鼠标，下一份文件是实验日志。密密麻麻的记录中，“永生”“细胞活性”“基因重组”等词反复出现。最后一条记录写着：“样本出现异常波动，建议立即终止实验”，日期正是“明珠号”出事当天。
“组长，你看这个。”王猛指着一段视频文件。画面中，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正在汇报：“HT-03项目取得突破性进展，从古尸提取的活性细胞与海洋生物基因成功融合……”
视频突然中断，跳出一行提示：“请输入密钥继续查看”。
“需要那把钥匙。”陈阳从证物袋取出那片鳞片，翻转过来仔细观察。鳞片背面的凹槽形状奇特，像是某种古老的符文。
青玄道长突然凑近，花白的眉毛拧成一团：“这是‘锁龙纹’！”他颤抖的手指描摹着凹槽的轮廓，“汉代方士用来封印邪物的符印。”
窗外，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陈阳揉了揉太阳穴，转向林小雨：“查查昨晚那个枪手。”
键盘敲击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
几分钟后，林小雨调出一份档案：“找到了！弹道比对显示，子弹来自一把登记在海天集团安保部门的配枪。”
“意料之中。”陈阳冷笑，“联系冯处长，我们需要搜查令。”
......
上午十点，滨海市委大楼前。
陈阳整理了一下警服领口，抬头望向这座气势恢宏的玻璃幕墙建筑。他的身后，王猛和两名当地刑警正低声交谈。
“陈组长，久等了。”滨海市公安局局长赵志明快步走来，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搜查令己经批准，但有个条件，必须有我们的人在场。”
陈阳微微颔首：“理解。”
电梯上行时，赵局长的手机突然响起。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微变：“我接个电话。”说着走到电梯角落，声音压得极低。
陈阳假装没注意，但敏锐地捕捉到了几个关键词：“拖延时间”“文件”。
“抱歉，临时有点急事。”挂断电话后，赵局长擦了擦汗，“我们先去会议室吧，书记正在等您。”
会议室里，滨海市委书记马国明正在喝茶。他五十出头，梳着一丝不苟的背头，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微微眯起。
“陈组长，久仰大名。”他起身握手，掌心干燥温暖，“听说你们在海天集团发现了些有趣的东西？”
“例行调查。”陈阳不动声色，“关于渔民失踪案，有些技术问题需要请教海天的专家。”
马书记的笑容僵了一瞬，很快又恢复自然：“当然，配合调查是公民的义务。”他转向赵局长，“老赵，你带陈组长他们去实验室，我还有个会。”
走出会议室，王猛凑到陈阳耳边：“太顺利了，不对劲。”
陈阳微不可察地点点头。
走廊拐角处，一个保洁员正低头拖地。擦肩而过时，陈阳感觉有什么东西被塞进了他的口袋。
半小时后，来到海天集团实验室大门前，赵局长输入密码的手微微发抖。
“最近系统升级，可能要等一会儿。”赵局长他解释道，第三次输错了密码。
陈阳借机摸出口袋里的纸条，上面潦草地写着：“实验室有密道，通往地下三层。钥匙在标本室B-17。”
“好了！”赵局长终于打开了门，“请跟我来。”
实验室里，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们神色紧张。
陈阳的目光扫过一排排培养舱，里面漂浮着各种奇形怪状的生物组织，有些己经长出了鳞片和鳍。
“这些都是合法的人工培育海洋生物，用于医药研究。”一位戴眼镜的教授解释道，声音发颤。
陈阳走向角落里的标本室，赵局长急忙拦住：“那里是危险品存放处，需要特殊许可！”
“这是搜查令。”陈阳亮出文件，“包括所有区域。”
标本室里，福尔马林的气味刺鼻难闻。陈阳径首走向标着“B-17”的柜子，里面放着一个青铜匣子，匣子上的纹路与鳞片凹槽完美吻合。
“这是什么？”赵局长声音发颤。
陈阳没有回答，将鳞片嵌入凹槽。咔哒一声，匣子弹开，露出一把造型古朴的青铜钥匙和一张泛黄的设计图。那正是海底实验室的平面图，图上用红笔标出了一条通往“主控室”的密道。
“赵局长，解释一下？”陈阳举起钥匙。
赵志明的脸色瞬间惨白：“我……我不知道这是……”
突然，警报声刺破空气，红色的警示灯开始闪烁。
“警告！检测到海底压力异常！警告！”广播里传来机械的女声。
陈阳的手机同时震动起来，是林小雨的紧急呼叫：“组长！声呐显示那个巨型生物正在上浮！海岸警卫队己经出动！”
“立刻疏散沿海居民！”陈阳下令，同时冲向电梯，“王猛，联系青玄道长准备封印阵法！”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陈阳看到赵局长正颤抖着拨打电话，嘴型分明在说：“马书记，出事了……”
地下车库里，陈阳刚发动汽车，后座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别回头，开车。”
后视镜里，一个戴着口罩和鸭舌帽的年轻人举着枪：“去老造船厂，马国明在那里等你们——等你们这些多管闲事的人。”
陈阳的手悄悄移向腰间：“你是谁？”
“一个想活命的小人物。”年轻人苦笑，“和你一样，我也发现了不该发现的秘密。”
车子驶入晨雾中，远处海面上，巨大的漩涡正在形成。而更远处，一艘标着“海天集团”的私人游艇正全速驶向公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