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祁柔不卑不亢地起身，顺手抚了抚鬓角：
"多谢娘娘提点。不过嫔妾听说，这宫里头最伤人的从来不是风......"
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柳贵妃的护甲：
"而是些不长眼的'意外'呢。"
柳贵妃脸色骤变，正要发作……
宫道尽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远处传来太监尖细的通报声：
"皇上驾到——"
两人俱是一怔。
花祁柔余光瞥见柳贵妃迅速整理衣冠的模样，险些笑出声来。
这位贵妃娘娘变脸的功夫，倒比那戏台上的角儿还娴熟三分。
"臣妾/嫔妾参见皇上。"
萧煜一袭明黄常服信步而来，目光在二人之间转了个来回：
"爱妃们这是在赏花？"
柳贵妃抢先道：
"回皇上，臣妾正巧遇见柔婉媛，便多聊了几句。"
花祁柔垂眸不语，却清晰地听见皇帝头顶飘过一行小字：
【朕怎么觉得，像是闻到了火药味？】
"正好。"
萧煜忽然开口：
"朕新得了幅《牡丹仕女图》，你们都来养心殿帮着品鉴品鉴。"
柳贵妃喜出望外：
"臣妾遵旨。"
花祁柔却注意到，皇帝说这话时，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
那眼神里分明写着：
朕倒要看看，你这小狐狸又在打什么算盘。
花祁柔浅浅一笑，福身应下，她跟在萧煜身后缓步踏入养心殿。
眼角余光瞥见柳贵妃那张明艳的脸上交织着复杂的神色——
朱唇微扬像是在笑，可眉梢眼角却绷得紧紧的。
她头顶不断飘过扭曲的文字：
【这贱人才入宫多久，竟己是第二次进养心殿了！】
【本宫入宫五载，也不过进来三回......】
【那张脸......真是越看越碍眼！】
花祁柔故意落后半步，让柳贵妃能更清楚地看见自己今日特意装扮的妆容。
皇帝新赏赐给她的桃花胭脂衬得肌肤如雪，眉间一点朱砂更添几分灵动。
果然，柳贵妃的护甲己经深深掐进了掌心。
"爱妃们看这幅画。"
萧煜命人展开一幅绢本设色：
"可觉得这牡丹与仕女的姿态相得益彰？"
柳贵妃抢先道：
"臣妾觉得这牡丹雍容华贵，正配得上画中贵女的气度。"
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花祁柔：
"不像有些野花，开得再艳也上不得台面。"
花祁柔不慌不忙地执起团扇轻摇：
"嫔妾倒觉得，画中妙处在于这朵半开的粉荷。"
她指尖虚点画角：
"不争不抢，却自有风骨。"
萧煜忽然轻笑出声：
"柔婉媛倒是眼尖。"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花祁柔：
"这朵荷，是朕亲手添上的。"
柳贵妃脸色瞬间煞白。
花祁柔清楚地看见她头顶炸开一行猩红大字：
【贱人！竟敢在皇上面前卖弄！】
正在此时，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地跪在殿外：
"启禀皇上，淑妃娘娘晕倒在长春宫了！"
花祁柔手中团扇一顿，与萧煜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花祁柔低垂着眼睫，借着整理袖口的动作掩去唇边一闪而过的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