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便见满地狼藉——
茶盏碎成瓷片,妆台上的胭脂水粉洒了一地,铜镜也被狠狠摔在地上。
孙答应正捂着脸尖叫,指缝间露出的肌肤布满骇人的红疹。
又肿又胀,哪里还有半分先前的娇媚模样?
"姐姐!这是怎么了?"
花祁柔惊呼一声,快步上前,眼中满是"担忧"。
孙答应猛地抬头,猩红的双眼死死瞪着她,声音尖锐:
"是你!一定是你——"
话到一半,她突然噤声,像是被掐住了喉咙。
【难道被她察觉了?不可能啊,这丫头看着唯唯诺诺,哪有这般心机?】
花祁柔心中冷笑,面上却愈发无辜……
甚至主动上前扶住孙答应的手臂,声音轻柔:
"姐姐在说什么?妹妹听不明白。您别急,我这就去请太医来。"
她说着,还故意用帕子擦了擦眼角,一副心疼至极的模样。
正说着,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位身着靛青色太医服饰的年轻男子提着檀木药箱匆匆而入。
他约莫二十五六岁年纪,生得剑眉星目,面容清俊如玉,举手投足间透着股书卷气。
进殿后立即躬身行礼,声音温润有礼:
"微臣太医院温如言,奉旨前来为孙答应诊治。"
花祁柔正欲退至一旁,却见温如言抬眸时目光在她身上多停留了一瞬。
更奇怪的是,他头顶突然浮现出一行半透明的文字:
【这位小主好生面善,仿佛在梦中见过一般。】
花祁柔心头微动。前世记忆里确实没有这号人物,可这莫名的熟悉感从何而来?
她暗自思忖:太医院的人脉在宫中至关重要,若能借此机会...
"花小主?"
温如言轻声唤道,将她的思绪拉回:
"孙答应情绪激动,可否劳烦您帮忙按住她的手腕,方便微臣诊脉?"
花祁柔款步上前,葱白指尖轻轻按住孙答应胡乱挥舞的手腕。
肌肤相触的瞬间,温如言头顶又飘过一行字:
【奇怪,为何一见她就心如擂鼓?连脉象都乱了...】
有意思。
花祁柔低垂羽睫,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恰到好处地掩去了眸中闪过的精光。
这位温太医的反应倒是出乎意料,看来今日这场闹剧,倒是意外钓上了一条有价值的鱼。
温如言仔细诊过脉象,眉头微蹙,随即恭敬回禀:
"回孙小主,此乃漆树之毒所致。所幸毒性不深,微臣开几副清热解毒的方子,静养三五日便可痊愈。"
他顿了顿,似有迟疑:"只是..."
"只是什么?你倒是快说啊!"
孙答应急得首扯帕子,脸上红疹更显狰狞。
温如言不着痕迹地后退半步,温声道:
"只是此毒最忌见风,若贸然外出恐会加重症状。依微臣之见,这几日还是闭门静养为妥,更不宜...面圣。"
"什么?!"
孙答应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
她精心保养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花祁柔站在一旁,看着孙答应瞬间惨白的脸色,觉得有趣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