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就是举办赏花宴的日子……
孙答应为了讨好柳贵妃,不知使了多少手段才求得在御前献舞的机会。
如今这一脸的红疹,莫说是献舞,就是出现在圣驾前都是大不敬。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花祁柔在心中冷笑,面上却适时露出关切之色:
"姐姐别急,养好身子要紧。皇上仁厚,定会体谅的。"
孙答应猛地抬头,眼中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她张了张嘴似要说什么,却在瞥见温如言时硬生生咽了回去,只能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有劳温太医开方子了。"
送温如言出门时,花祁柔特意快走几步跟上:"温太医请留步。"
她压低声音,眉间恰到好处地蹙起忧虑:
"孙姐姐这病症...可会传染?我们二人同住一院,实在有些寝食难安。"
温如言驻足回身,月光下他的侧脸格外清俊。
他微微摇头:"花小主不必忧心,漆树之毒只对接触者有害,不会过人。"
说着突然压低嗓音,目光意味深长:
"不过...小主初入宫闱,饮食起居还是多加小心为妙。"
花祁柔心头猛地一跳,长睫轻颤——这温太医话中有话,莫非看穿了什么?
她立即换上懵懂神色,指尖不安地绞着帕子:"太医说的是,我记下了。"
夜风拂过,带来一阵药草清香……
温如言似是下了什么决心,从药箱暗格取出一个青瓷小瓶:
"这是太医院秘制的玉露解毒丸,可解百毒。"
他双手奉上,声音轻柔得仿佛怕惊扰了夜色:"小主若不嫌弃..."
花祁柔眸光微闪,这突如其来的示好正中下怀。
她伸出纤纤玉手接过瓷瓶,指尖不经意擦过对方掌心,随即绽开一个甜美的笑容:"温太医真是个良善之人。"
月光下,温如言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连忙后退半步行礼告退,连药箱都差点忘了提。
待那道颀长身影消失在宫道尽头,花祁柔把玩着尚带余温的瓷瓶,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前世她单打独斗,最终落得个香消玉殒的下场。
这一世重来,她早该明白——
在这吃人的深宫里,单有美貌与心计远远不够,更要有用得趁手的棋子。
而这位对她莫名在意的温太医,或许就是棋盘上的第一枚活棋子。
正当她转身欲回屋时,忽然听见院墙外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
紧接着是太监特有的尖细嗓音:
"皇上,这边请。
御花园新进的魏紫牡丹开得正好,贵妃娘娘特意嘱咐奴才带您去赏玩..."
皇帝?花祁柔心头猛地一跳,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她轻手轻脚地贴近院门,透过雕花木门的缝隙,果然看见一队仪仗缓缓经过。
为首的男子一袭明黄色龙袍,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晕,那通身的帝王气度让人不敢首视。
更让她震惊的是,那身影头顶竟飘过一大行鎏金小字:
【方才那丫头倒是有点意思,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不知道是该说她蠢笨还是有点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