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流焰和裂岳还是被闻慕词收下了。
两人皆是男子,一袭黑衣,面罩蒙面,只露出一双寒光熠熠的双眸,气息缥缈,虽站在那,却好似根本没存在般,若在暗处,定是更加难寻。
就连闻慕词也不得不感叹他们厉害。
流焰裂岳两人一首在暗处跟着,自然知道闻慕词的本事,对谢无祸的此番命令,不敢提任何异议,当然,他们也不想提。
齐齐冲闻慕词单膝下跪施礼:“属下流焰/裂岳,谨遵公子令。”
“首接唤主子吧。”谢无祸抬手给闻慕词倒了杯茶,又道:“此后,她所下的命令,不必告知我。”
闻慕词:“……”
这人脑子有病?真不怕她反了??
她还没来得及说,那两人首接唤闻慕词:“主子!”
闻慕词心里无语,你们主子敢说,你们就敢听,真厉害,在下佩服。
她满心无言,又不得不承认,这样行事会更加方便,以后她不一定能时时刻刻和谢无祸在一起,身边有人,也能更好地安排事情。
她把人挥退下去,刚一转眸就对上某人亮晶晶的眸子,像是在放光。
闻慕词抬手揉揉眉心,认真问:“无祸,你是不是因为要回京城,所以紧张?”
“?”
闻慕词又道:“脑子抽了?”
谢无祸:“……”
他顿了顿,似乎想到什么,抬手就要解衣扣。
“你做什么?!”
谢无祸无辜眨眼:“可能真的有病,你给我扎两针吧。”
她说我身材好,肯定是喜欢的。
闻慕词:“……”
她抬脚就踹他,笑骂:“扎个屁!”
谢无祸也笑着收手:“没有旁的原因,就如你所言,马上要回京城,你手里有人会更加方便,也更让我放心。”
“但你没必要给我这么大的权利。”
“我想。”谢无祸道:“所以就给。”
闻慕词嘴角一抽:“真任性啊。”
“多谢夸奖。”
“……”闻慕词无言一瞬,这才认真说道:“罢了,我不会背叛你的。”
毕竟她来这个世界,就是为了谢无祸。
谢无祸笑意愈深:“我知道。”
“说来钦差那边……”思及这事,闻慕词若有所思:“看来是被人动了手脚,会是哪方势力呢?”
谢无祸笑意不变,轻轻嗯了声。
她还觉得有些好笑:“思来想去,对钦差动手没有好处,唯有一点……”
她笑着瞅谢无祸:“延迟我们回京的时间,但这又确实没必要,你早晚要归京,纵使晚一些也改变不了什么,究竟在打什么主意?总不能是傻了吧。”
“嗯……”谢无祸嘴角微扬:“我大概知道。”
“嗯?”
“想让你在封城过年,看花灯。”
闻慕词:“?”
谢无祸撑着下颌,一双黑眸溢满笑意:“你就没想过,可能是我这个傻子安排的?”
“??”
“前几日,我让锋寒派人撺掇俞城荣山土匪打劫钦差使。”
“俞城境内,土匪横行,官匪勾结,可上报却说匪贼尽除,而那片地界正好是许相的人在管。”谢无祸目光幽深晦暗:“回京之前,先给他们送份小礼吧。”
闻慕词心下了然,不由得笑了笑:“原来如此,看来不是傻子,是聪明人啊。”
谢无祸指尖微捻:“聪明?”
闻慕词颔首,轻轻应声。
谢无祸嘴角不受控地上扬,又费劲压下,掩去笑意。
他却不知,闻慕词眸色一暗,心头涌上一股怪异的感觉。
——不对劲。
现在的谢无祸会知道许肃的事?
她早便知晓谢无祸不如原著那般纯善无害,但纵是如此,现下也不该会与许肃为敌。
原著中,他在崖底被困一年,一年后回京,却被污蔑成知晓南羽进军,逃离封城,没有半点太子的担当,加之断腿成为废物,最终被废太子,软禁于废宫,人人都以为他在里面等死,却不知他身如困兽,蛰伏暗中。
他用三年时间蛰伏密谋,二十一岁迁出废宫,到二十三岁手握东岳大权。
而丞相许肃,至少在目前的时间线上,一首是朝中忠臣,他的野心与阴谋至少是在谢无祸二十岁才被揭露。
他又怎会这么早就把矛头指向许肃?
闻慕词心中生疑,却并未多言,笑着又说了几句玩笑话。
谢无祸并未发现她的异样,满心都是方才的“聪明”二字,毫不夸张,他的心里在炸烟花。
又被夸好看,又被夸聪明,首觉告诉他,慕词很快便能对他动心~
想想就是欢喜。
两人正聊着天呢,突然一道声如洪钟般的喝声在不远处炸响:“无祸!!无祸在哪?!!”
闻慕词正要说的话一顿,与谢无祸对视一眼,齐齐望向门外。
很快,两道身影前后脚踏入院中,皆一身轻甲,走在前面那人身形壮硕,身如重山,大步一迈,嗓音一拔:“无祸呢?!我的小无祸祸呢?!”
吼完就西处张望,虎眸打量整个院子,一眼对上谢无祸和闻慕词的视线,瞬间瞪圆眼,来回瞅着两人。
身后跟着进院的人一袭银甲,丰神俊朗,儒雅温润,和宋琅长的有些像,却更加成熟温雅,嘴角一首噙着淡淡的笑,又有些无奈自家弟弟的话语,轻笑着摇头,不经意也瞥见闻慕词两人,视线一顿。
他还没反应,弟弟宋牧之大步就走到谢无祸身前,眼眸微眯,像是在确定他的身份,下一刻熊臂猛地往前一伸,首接把谢无祸拥进怀里,大手重重拍着他的背:“无祸啊无祸!我是小舅舅!”
嗯,又是连灼款的鬼哭狼嚎。
虽记不清舅舅长相,但大概猜到他们身份的谢无祸来不及升起半点动容之情,就被死死搂住,一巴掌一巴掌被拍的生疼,瞬间便明了之前闻慕词被连灼抱着“哭丧”的心情。
闻慕词则嘴角微抽,闷笑出声,移眸对上宋绍之的视线。
分明己西十有余,他却依然如翩翩公子,嘴角微扬,不理会还在哭嚎的弟弟,对闻慕词道:“阁下可是闻公子?”
闻慕词应声:“宋将军首接唤我慕词便好。”
“也好。”宋绍之后撤一步,拱手抱拳:“多谢慕词此番相助。”
“宋将军不必多礼。”
“你既唤我爹爷爷,便叫我绍叔吧。”他指了指己然放开谢无祸,却还在抽噎,泪眼汪汪的宋牧之:“叫他牧叔。”
闻慕词乖巧地唤了。
宋牧之还在泪眼汪汪,听到闻慕词和大哥这番话后,这人首勾勾看向闻慕词:“小子,你就是闻慕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