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夜的哀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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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骤变样而疯癫痴的流离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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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仲夏夜的哀号
作者:
龙伯跨九洲
本章字数:
6374
更新时间:
2025-05-31

接下来的几天,杨玄渊继续在村里装疯卖傻。他时而追着鸡满村跑,时而跟狗摔跤,时而抓着屎尿往身上抹,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一些诸如“我是玉皇大帝”的奇怪的话语。终于,忍无可忍的朱有为家把他赶了出来,村民们己把他当成了彻头彻尾的疯子。无处可去的他,只能藏身在村口的土地庙里,好在饿了还有贡品可吃。

自从杨玄渊把土地庙作为容身之所后,土地庙就热闹了起来。村里的孩子,没事就会过来找他玩,看他像猴一样翻上翻下。当然,除了小孩,始终还有其他眼睛在背后盯着他,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只不过其他人没有发现而己。刚开始的时候是远近各一双眼睛盯着,几天后就只剩远处那一双眼睛盯了。

杨玄渊一天到晚就干两件事:吃和睡,吃饱就睡,睡饱就吃。这样一来,那双背后的眼睛,一天也只能随着他同步做这两件事。

这天下午太阳还没下山,杨玄渊和衣便在贡桌底下睡着了,天黑没有多久,他又精神了起来。他搜寻着背后“那双眼睛”,却发现“那双眼睛”正低头思考什么,良久也没有动静,像是入定了一样。

“得罪了。”杨玄渊低声呢喃,袖中突然甩出七枚刻着天干的桃木钉。桃木钉在空中划出北斗七星的轨迹,悄无声息地精准钉入大殿七处地砖缝隙。这七处正是土地庙暗藏的“七星锁魂穴”,钉入桃木钉,便截断了此地的阳气流通。

随着最后一枚桃木钉落地,杨玄渊猛地翻转罗盘。罗盘内圈飞速转动,“咔嚓”一声与外圈咬合。他屈指轻叩罗盘边缘,口中念起晦涩的《困龙咒》:“乾天坤地,阴阳定基。龙游西海,气脉相依。今困此龙,方位为羁。艮山震雷,巽风坎水。锁其灵机,困其行迹。星移斗转,地煞天罡。禁龙于此,不得翱翔。急急如律令!”

“睡吧。”杨玄渊淡淡吐出两个字。话音刚落,远处“那双发呆的眼睛”一翻,首挺挺地倒在地上,发出如雷的鼾声。杨玄渊施行的是堪舆术中的‘瞬魇之术’,借天地格局,夺人五感,使人瞬间陷入沉睡。

杨玄渊将罗盘收入怀中,走过去端详着“那双眼睛”。只见这是一个穿着质地考究的黑袍的20多岁小青年,本该阳光耍脱的年纪却透着一股压抑的气息,双手骨节分明,苍白得近乎透明,指甲修剪得十分整齐,却隐隐泛着青灰色,像是常年不见阳光,他手中紧攥的一张青涩少女的图片。

经过这段时间的仔细观察,他可以断定这个小青年不是本村人。杨玄渊转身消失在暮色中,留下小青年继续在那酣睡。

杨玄渊再次来到那座被樟树环绕坐落在洼地的坟墓,明显感觉到没有了上次散发出的腐臭气息,也没有了那么重的阴气,当然也没有了陶埙和那10只猫头鹰的尸体。线索又断了,杨玄渊懊恼不己:早知他们这么狡猾,上次就跟他们硬拼了,何必费那么大周折,装作被人扔过来的干树枝打晕,又装作喝下人家的符水,后面又装疯卖傻的这么许多天。做了这么多,现在又要从头开始。

无他法,杨玄渊再次将那小块蓝花布放在罗盘上方,念起了寻物咒:天清地灵,乾坤正形。

吾失其物,扰乱吾宁。

甲乙丙丁,方位速明。

东西南北,指引吾行。

阳人阴童,现吾前应。

速归其位,莫再隐停。

急急如律令!

手中罗盘的指针开始疯狂地旋转,杨玄渊循着指针方向快步疾行。最终,罗盘带着他从村东走到了村北朱伟他母亲的坟地,他从草丛中找出了一块小孩衣服大小的蓝花布,这块蓝花布和他捡到的那一块质地颜色一样。只见这蓝花布虽然因为下雨溅满了泥土,但是布满了蛛网状的焦痕却清晰可见,而且这灼烧痕迹非同寻常——每一道裂痕边缘都缠绕着细密的金色篆文,宛如被火舌舔舐过的古老碑文,在暮色中泛着幽微的光。整片布料隐约可见内部流转的太极鱼图案,黑白两色如液态水银般缓慢交融又分离,每一次律动都带起布料的轻微震颤。

看着这衣物上的“斗法遗痕”,杨玄渊确定他师傅杨天师到过这里,且在这里跟某个高人斗过法,至于最后结果是赢是输,那就不得而知了。

杨玄渊何以断定他师傅在这里斗过法,又何以知道对手也是个高人呢?只因为衣物上的“斗法遗痕”是他师傅的独门绝技——山河袖中藏。杨天师袖中藏有一柄古朴拂尘,平常不轻易示人,知道他有这门绝技的人非常少,只有在万分紧急的时候他才会用。在使用过程中,玉制拂尘坠可以迸发万丈光芒,原本柔软的马尾毛也可以化作万千银丝,每一根都缠绕着《道德经》经文,在空中编织成太极图状的防护罩,接触之物就会被灼烧,并呈现出金色篆文和太极鱼图案。这项绝技的使用特征太过明显,以致杨玄渊一看到这块蓝花布,就立马得出了以上结论。

杨玄渊拿着这块布潜入了朱有为家里,接连学了两声猫叫,朱有为才摸着黑把大厅的门打开,杨玄渊赶忙闪了进去,顺便带上了门。两人摸黑在大厅的八仙桌上坐定,朱有为首先发话道:“杨老弟,这些天委屈你了,你辛苦了。”

“有为大伯,不要客气,这几天我有三个新的发现:一是成天盯着我的是一个20多岁的小青年,根据我观察,他并不是本村人,不知是哪家请过来的人,也有些道行;二是我师傅跟人在朱伟他母亲坟墓前斗过法,但是跟谁斗,结果是赢是输还不清楚;三是我找到了一块大的蓝花布,跟那天我给你看的那块小蓝花布一模一样,也是在朱伟他母亲坟前找到的,我也据此断定我师傅在那里斗过法,你看”,说着,杨玄渊将那块布递了过来。

朱有为接过来,也不开灯,划了根火柴,一看,立马想起了那天言国伟在坟前的小动作:他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用脚将这块蓝花布踢进了草丛。上次他还没有什么想法,现在一想,这块蓝花布就是他孙子的襁褓。

接着他说出了他的个人猜想:“杨老弟,这块蓝花布是言国伟家夭折的那个孙子的襁褓,你师傅来之后的第二天早上,我看到言国伟趁人不注意把这块布踢进了草丛。你说跟你师傅斗法的会不会是他?”

“根据你刚才的回忆,是他的可能性比较大,但是那天晚上用干树枝打我,再把搬到土地庙的不是他家的人,成天在背后盯着我的人也不是他家的人。但是可以断定,即使不是他,应该跟他家也有很大的关系。现在的关键是不知道对方的底细,我一个人力量又太单薄。这是目前比较棘手的问题。”杨玄渊说出了内心的顾虑。

“还有一个,就是不知道你师傅现在到底去了哪里?一个多月没有回家,会不会出什么意外?如果有你师傅在,就多一个人商量,就多一些办法。我们这些凡夫俗子空有一身蛮力,又帮不上忙”,朱有为懊恼道。

杨玄渊看看时间差不多要回去了,交代了几句,仔细观察了一下,又潜入了黑夜之中。

杨玄渊回到土地庙,仔细观察了庙里情况,确保在他离开这段时间,没有第三个人来过。随即,他低声呢喃,罗盘再次发出嗡鸣,七枚桃木钉自动从地砖中飞出,回到他的袖中。然后迅速躺下打起了呼噜,醒来的小青年伸头往他这边探了探,听着杨玄渊粗粝雄浑的鼾声,随即也睡了过去。

通过晚上他与朱有为的碰头,他们大概确定了探寻的主要方向,当前需要弄清楚的几个问题。

第二天早上,从没有到言国伟家串门的朱有为登门拜访了。朱有为特意瞅着言国伟扛着锄头出去后,来到了言国伟家的院门外,连续敲了两下没听到回应,正当朱有为准备推门进去时,院门开了,言国伟的媳妇穿了一整套的黑色衣服把门打开了。门一开,朱有为顿时却尴尬了起来,他不好意思地说道:“言大嫂,我在你家后面锄地,锄头突然坏了,想借你把锄头用用,不知方不方便?”

言国伟媳妇没有说一句话,示意他等一下,便转身进去了。只见言国伟家的大门紧闭,窗户也是关着的,院子中间放了张八仙桌,桌上干干净净,桌前放了三个蒲团,院子里弥漫着浓浓的线香味。

本来朱有为还想借讨水喝的机会多掌握一些信息,但是言国伟媳妇己经拿着锄头出来了。这是一把不常用的锄头,崭新瓦亮,似乎还散发出了一股怪味。

言国伟媳妇换了套装束,依旧是补丁撂补丁的衣服,追了出来,看到朱有为扛着锄头己经下了坡,只好作罢,又回到院内,院门又关上了。

早饭时间,在田里劳作的人陆续回到家里吃早饭。此时,言国伟家传出了吵架声,这是他们搬来后第一次传出的吵架声,没多久,便传出了他媳妇幽怨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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