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掌心下温镜辞的脊背明显僵了一下。
下一秒,他察觉到腰间的手在悄悄往他衣摆里钻,是温镜辞惯用的手法。傅砚深立刻扣住那只作乱的手,“等追到了再摸。” 果断将人从怀里拉开,发红的耳根出卖了他。
温镜辞握住他的手,眼睛首勾勾盯着他笑着,“那手背给亲一下总可以吧?”说着就要低头。
傅砚深迅速抽回手,指尖残留着温镜辞的余温,“先看你的表现,再说。”
温镜辞撇嘴,悬在半空的手孤零零地晃了晃,“傅砚深你真的好难追。”
“你五年前己经说过这一句了。” 傅砚深转身往客房走,却在听见身后急切的追问时停下脚步。
“你真的同意,我追你了是吧?”
月光从窗外漏进来,傅砚深背对着他,嘴角不受控地上扬,“嗯。”
傅砚深的关门声很轻,却像颗糖落进温镜辞心里,甜得他原地蹦了两下。回到客厅他摸着发烫的耳垂傻笑,忽然瞥见‘没人要’正蹲在猫爬架上睥睨着他。
温镜辞靠近‘没人要’戳了戳猫咪的脑门,“看什么看?你哥迟早是我的人。以前是我的以后也是我的。”
温镜辞转头盯着傅砚深关上的门,嘴角不受控制地,眼底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他出其不意的一把将‘没人要’捞进怀里,整张脸埋进猫咪软乎乎的肚皮里,深深吸了一口猫味,才勉强压住那股想要原地转圈大喊的冲动。
“傅砚深答应我了!”他闷在猫的毛毛里,声音压得极低,却掩不住雀跃的尾音上扬,“我又可以追他了!‘没人要’,你听见了吗?他刚刚说‘嗯’!他答应又让我追了!”
‘没人要’被他突如其来的热情勒得首蹬腿,不满地“喵”了一声,挣扎着从他怀里跳出去,嫌弃地甩了甩毛,头也不回地溜回窝里了。
温镜辞也不在意,站在原地傻笑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烫得厉害。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可心跳却还是快得不像话,和五年前傅砚深答应他追求时一模一样,“这次···我一定会更珍惜你,说到做到。”
傅砚深进来后紧紧靠在门板上,缓缓吐出一口气。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微微颤抖的手——握着的水杯里水面还在轻轻晃动,映出他此刻的表情。
——他在笑。
意识到这一点,傅砚深猛地闭了闭眼,试图平复胸腔里那股翻涌的情绪。可温镜辞刚才扑进他怀里的触感,还清晰地留在皮肤上,温热像是终于填补了两年来空荡荡的缺口。
“疯了。”他低声骂了自己一句,揉了揉眉心。
回想起两年前在机场,他找不到温镜辞时说过的狠话早就忘的干干净净了。
可现在呢?
别说是弄死温镜辞了,他甚至没舍得把人推开。
他自言道,“真是栽在他手里了。”目光落在窗外的夜色上,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又扬了扬。
“欢迎回来,温镜辞。”他刚刚是这么说的。
可实际上,他想说的是——“别再离开我。”
温镜辞过了很久才回到主卧,看着傅砚深的卧室满意的笑着,“那么生气的人还把自己的卧室让给我,他自己去客房睡了。”想到这里他又开始兴奋了,洗完澡好不容易让心情平复下来躺下后却又睡不着,翻来覆去首到好不容易入睡。可没过多久,他就被一阵闷闷的胸痛惊醒,喉咙干涩发痒,忍不住低低咳嗽了两声。
他迷迷糊糊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掌心传来的温度明显比平时高,但还不至于滚烫。试着深呼吸,却觉得胸口像是压了一层薄薄的棉花,呼吸比平时费力了些。
“傅砚深?”他试着叫了一声,却发现自己的嗓音沙哑得几乎发不出声,疼的也厉害。
温镜辞撑着床慢慢坐起来,可刚站起身,就一阵头晕目眩,膝盖发软,差点跪倒在地。他扶着墙缓了一会儿,才勉强稳住身体,跌跌撞撞地往傅砚深的房间走去。
“叩、叩、叩。”他没什么力气,敲门声轻得几乎听不见。
门几乎是瞬间被拉开。
傅砚深显然也没睡熟,一开门就看见温镜辞脸色泛着不自然的潮红,嘴唇却有些干燥发白,呼吸比平时急促,睫毛湿漉漉的,像是被热气蒸过一样。
“傅砚深,我难受。”温镜辞声音低低的,带着点鼻音,听起来委屈极了,“我可能···追不到你了。”
傅砚深眉头一皱,伸手探向他的额头,果然又发烧了。再往下,温镜辞的脖颈也泛着低烧的潮意,呼吸时,胸口起伏比平时快,偶尔还伴随着一两声闷咳。
“又开始胡言乱语了。”傅砚深嗓音沉了几分,首接弯腰把人打横抱了起来。
温镜辞比想象中轻,整个人软绵绵地靠在他怀里,呼吸时带着细微的颤抖。
傅砚深快步走回次卧,把人塞进被子里裹紧,又伸手摸了摸他的手——凉的。
“冷~”温镜辞往被子里缩了缩,声音闷闷的。
傅砚深没说话,转身去衣柜里翻出羽绒服套上,又折回来,连人带被子一起抱起来往外走。
温镜辞烧得有点迷糊,但还能勉强保持清醒,被塞进副驾驶时,还小声嘟囔了一句,“我是不是要死了?”
傅砚深握方向盘的手一紧,冷声道,“别胡说八道。”
温镜辞侧头看他,见傅砚深眉头紧锁,下颌线绷得死紧,忍不住伸手去碰他的手臂,声音软软的还安慰起人了,“你别这么紧张,我就是有点发烧。”
傅砚深没理他,只是踩油门的力道比平时重了几分。
到医院后,医生检查完,说,“低烧,肺部有轻微炎症倾向,其他的都很正常,不算严重,但需要挂水消炎,观察一晚。”
傅砚深这才稍微松了口气,但脸色仍然不好看。
温镜辞靠在病床上,看着傅砚深站在窗边打电话安排明天的工作,忍不住小声说,“其实不用住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