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深回头看他,眼神沉沉,“闭嘴,躺好。”
温镜辞抿了抿唇,乖乖缩回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眼尾还带着点发烧后的微红。
傅砚深盯着他看了几秒,安排好挂了电话走过来,伸手替他掖了掖被角,低声说,“别乱动,好好躺着。”
温镜辞眨了眨眼,突然笑了,声音轻轻的还有些得意的,“傅砚深,你还是很紧张我。”
傅砚深没回答,只是转身去倒了杯温水,递到他手里。
“喝点水,润润嗓子别再说话了,休息一会儿。”
温镜辞喝了水没过多久就睡着了,傅砚深盯着那张平时一有机会就想占他便宜的人此时脸色有些苍白的让他心疼。偷偷的在他眉心亲了一下坐下后,“还是不会照顾自己,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体还没好还出去玩儿雪,你是小孩子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傅砚深也趴在病床边睡着了。
清晨的阳光透过半拉的窗帘洒进病房,温镜辞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眼。
入眼便是傅砚深趴在病床边沉睡的模样——男人高大的身形委屈地蜷在窄小的陪护椅上,长款羽绒服随意搭在肩上,他看着很心疼。
温镜辞微微动了动手指,发现自己的手正被傅砚深紧紧握着,哪怕在睡梦中,对方也没有松开。
他忍不住勾起唇角,指尖轻轻挠了挠傅砚深的掌心。
傅砚深下意识收拢手指,嗓音沙哑低沉,“别闹。”忽然抬起头看着温镜辞,“你醒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温镜辞摇摇头声音还带着病后的软糯,“傅砚深,我想回去。”
傅砚深这才彻底清醒,抬眼看他,“等全好了再回家。”不知不觉中他的语气也温柔了下来。
“回家。”温镜辞眨了眨眼,“你的家。我不想待在医院里。”
傅砚深沉默片刻,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确认退烧后才开口,“医院更安全。”
“可我不喜欢这里的味道。”温镜辞拽了拽他的袖口,“你家不是有私人医生嘛。张医生,让他来给我输液就好。”
见傅砚深仍不松口,继续挠了挠傅砚深的掌心,他放轻声音,“而且···我想吃你煮的粥了。”
这句话像是某种隐秘的开关,傅砚深眸光微动,终于妥协,“我去问医生,看医生怎么说。”
温镜辞得到来满意的答案,人也开心了,“嗯,你快去问吧。我等你。”
半小时后,傅砚深拿着出院单回到病房,身后跟着满脸无奈的主任医师。
“虽然炎症控制住了,可以不用挂水了,但还是要按时吃药。”医生推了推眼镜,“尤其要注意——”
“不能再受凉,不能劳累,饮食清淡。”傅砚深面无表情地复述,“三天后复查。”
医生,“记得就好。”
温镜辞乖巧点头,却在医生转身时偷偷对傅砚深眨眨眼,小声道,“傅总记性真好。”
傅砚深皱了一下眉,弯腰用昨晚的被子把人裹好,又仔细检查了一遍会不会被风吹到,最后将人打横抱起往外走。
“我能自己走!”温镜辞耳尖泛红。
“医嘱。”傅砚深面不改色,“不能再受凉,还有我没给你带衣服,你穿的是我的睡衣,你确定自己走?不怕你家狗仔拍照?”
温镜辞听完他的话好像很对,“行吧。”
走廊上的小护士们纷纷捂嘴偷笑,“那不是今早上热搜的温影帝吗?原来真的生病了?”
另一个也说道,“那抱着他的这位就是傅先生了吧?”
再一个,“他们说的很对,他们的真的好般配呀。我也支持他们在一起。”
温镜辞干脆把脸埋进傅砚深肩窝,任由他把自己抱进电梯。
不一会儿,黑色轿车驶入别墅区时,温镜辞正靠在副驾驶昏昏欲睡。朦胧间感觉有人轻轻托住他的后颈,随即整个人落入熟悉的怀抱。
“到家了?”他迷迷糊糊地问。
“嗯。”傅砚深抱着他穿过庭院,寒冬的阳光透过梧桐枝桠,在两人身上投下斑驳光影。
温镜辞突然想起什么,仰头问道,“你今天不用去公司?”
傅砚深脚步未停,“一会儿再说。”
“那···”
“闭嘴。”傅砚深低头看他,“你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好好休息。”
温镜辞笑着蹭了蹭他的胸膛,柔软的栗色卷发扫过傅砚深的下巴,像只撒娇的猫。
“傅总,你这样我会得寸进尺的。”他仰起脸,双眼弯成月牙,“我饿了,想吃你煮的粥。”
傅砚深垂眸看他,喉结微动,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手臂收紧,将人往怀里搂得更紧了些,仿佛无声的警告——别乱动,老实点。
温镜辞得逞似的偷笑,脸颊贴在他胸口,听着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忽然觉得这场病生得真值。
来到别墅门口,傅砚深停下脚步,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人,声音淡淡的,“开门。”
温镜辞眨了眨眼,慢吞吞地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指尖还带着未褪尽的凉意,故意在傅砚深眼前晃了晃,像是在炫耀自己终于重获自由。
他输入0810,电子锁“滴”的一声亮起绿灯。
果然是他的生日。昨天傅砚深和他说改密码了,可没说是什么,没说那代表着就是他的生日。
温镜辞的嘴角早就压不住了,睫毛轻颤着垂下,生怕自己笑出声来。
傅砚深瞥见他偷笑的侧脸,径首抱着人进屋,大步走向卧室。
他把人放在床上,扯过被子严严实实裹住,又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确认温度正常后才首起身。
“好好躺着。”他居高临下地命令,“不准跟着我去厨房。”
温镜辞刚要张嘴——
“再敢生病。”傅砚深打断他,眼神危险,“我就打电话给你经纪人,让她立刻过来把你接走。”
温镜辞瞬间蔫了。
“我···好,知道了。”他不情不愿地缩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傅砚深。
傅砚深转身离开,关门时却刻意放轻了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