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雪越下越大,恭王府胡同的青砖地上覆了一层薄白,寒风如刀,割得人脸生疼。
董文翊一行五人从地道钻出,迅速隐入夜色,沿着胡同的阴影疾行。
林瑶紧握光绪遗书,背包里的竹简与龙脉图残片沉甸甸的,脑海中反复回响着遗书中的字眼:“血脉存续,守护者之责。”
徐震背着鬼脚七,步伐沉稳,眼神不时扫向身后,警惕那神秘身影的再现。
苏小曼走在队伍侧翼,皮夹克上的雪花被她随手抖落,袖中的玉牌却像一块冰,压得她心头不安。
董文翊领头,风衣在雪中翻飞,目光如鹰,锁定前方一辆停在街角的破旧面包车。
“上车,走!”董文翊低喝,打开车门。面包车是他在黑市的老关系留下的,专为这种紧急撤离准备。
徐震将鬼脚七塞进后座,自己跳上副驾驶。林瑶和苏小曼挤在中间,车内弥漫着汽油与霉味。
车子启动,轮胎碾过积雪,发出低沉的吱吱声。鬼脚七捂着肩膀的伤口,喘着气骂道:“他娘的,青龙会跟狗皮膏药似的!董爷,接下来去哪儿?东北?”
林瑶翻开遗书,低声道:“遗书提到长白山天池附近的一座清代祭坛,藏有龙脉图的第二片残片。祭坛可能与守护者组织有关,但具置模糊。”
苏小曼挑眉,语气轻佻:“学霸小姐,这么大的雪,长白山可不是闹着玩的。青龙会和那鬼影子都在后面盯着,咱们得先甩掉尾巴。”
董文翊皱眉,从后视镜瞥了眼苏小曼:“小曼,青龙会的动向你最清楚。他们在东北有据点吗?”
苏小曼笑笑,摊手道:“黑市传闻,青龙会在吉林有眼线,具体我不清楚。倒是那洋人,听说叫亨利,最近在东北活动频繁,估计也冲着龙脉图。”
鬼脚七冷哼:“洋人?一群抢咱们祖宗东西的强盗!董爷,这趟东北,得多带点家伙。”他拍了拍腰间的火铳,眼神闪着贪婪。
徐震冷声道:“老七,少惹事。东北地形复杂,青龙会和洋人不是唯一麻烦。”他顿了顿,看向董文翊,“老金什么时候到?他懂地质,长白山的祭坛可能需要他。”
董文翊点头:“老金明天在天津接头,带上他的设备。咱们先去天津落脚,休整一晚。”
翌日清晨,天津一间不起眼的旅馆内,炭火噼啪作响,窗外雪花依旧。鬼脚七的伤口己重新包扎,靠在床上抽着烟,脸色稍有血色。
林瑶摊开地图,研究长白山的地形,笔记本上密密麻麻写满了清代祭坛的风水推算。徐震在擦拭匕首,沉默寡言。苏小曼坐在窗边,假装看雪,实则暗中观察街对面的动静。
董文翊推门而入,身后跟着一个瘦高的老者——老金,60岁,头发花白,戴着厚厚的眼镜,背着个鼓囊囊的帆布包。他是地质学家,精通墓葬结构,性格古怪,眼中总带着股探究的锐利。
“老金,来了。”董文翊拍拍他的肩,指着地图,“长白山天池,祭坛可能在地质断层附近,你怎么看?”
老金推了推眼镜,俯身看地图,语气慢条斯理:“天池是火山地貌,地质活跃,祭坛若藏在断层,八成有塌陷风险。清代风水讲究‘藏风聚气’,入口可能在山阴的溶洞或暗河。”他从包里掏出一台老式探地仪,咧嘴道,“这玩意儿能帮咱们找路。”
鬼脚七吐了口烟圈,阴阳怪气道:“老金,你这破机器靠谱不?别跟上次似的,差点儿把老子埋在土里。”
老金冷笑:“老七,你的贪心比机关还危险。盗墓不是抢钱,讲究个天人合一。”两人针锋相对,气氛一触即发。
林瑶皱眉,打断道:“别吵!遗书提到祭坛的机关与‘龙脉守护者’有关,可能是风水锁或星象阵。老金,你的探地仪能定位入口吗?”
老金点头:“能试试。但长白山风雪大,设备得校准。丫头,你的遗书还有啥线索?”
林瑶翻开笔记本,指着一段笔记:“遗书提到‘天池映月,龙脉归宗’,可能是说祭坛入口在月光下显形。咱们得赶在满月前到。”
苏小曼突然插话,语气意味深长:“满月?那可就三天后。青龙会和洋人不会给我们这么多时间。我昨晚在黑市联系了线人,听说刀疤己经在天津现身。”
董文翊目光一沉:“刀疤?他在哪儿?”
苏小曼耸肩:“码头附近,带着一队人,估计是来堵咱们的。董爷,你说咋办?”
董文翊沉默片刻,沉声道:“今晚出发,甩掉刀疤,首奔长白山。老金,校准设备。徐震,准备武器。小曼,盯紧青龙会的动向,别再藏私。”
苏小曼笑笑,没接话,眼神却闪过一丝复杂。鬼脚七瞪了她一眼,嘀咕:“小丫头,心眼多得很……”
旅馆外的雪花飘落,天津的码头隐在雾气中,刀疤的身影若隐若现。
长白山的祭坛遥遥在望,龙脉图的第二片残片近在咫尺,而恭王府密室的神秘身影,似乎也在暗中窥伺。团队的征途,注定危机西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