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有这两件？"她抬眼，目光扫过空荡荡的纸袋底部。
"怎么，不喜欢？"沈少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拎起那件旗袍，布料如水般从指间滑落："你知道我很少穿这个。"
"知道。"他走近，手指抚过旗袍立领，"所以才想看看。"
阳光透过纱帘，在盘扣上投下细碎光斑。南宫倾染抬眼看他：“你确定今天穿这件？”
"嗯。"沈少璟的目光从旗袍移到她脸上，停顿两秒，"很适合。"
他走近，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旗袍立领的暗纹，却没再多说一个字。
南宫倾染睨他一眼，转身进了浴室。三分钟后，墨绿色丝绒妥帖地裹住她纤细的身形，开衩处若隐若现的肌肤比首接更引人遐想。
"行动不方便。"她皱眉调整腰侧的盘扣。
沈少璟走近，替她调整领口暗扣："很美。"他声音很低。
佛珠在两人交错的腕间轻轻一碰。
"看够了？"她抬手将碎发别至耳后，腕间佛珠泛着温润的光。
沈少璟喉结微动："不够。"
晨光斜照进餐厅时，两人己用完早餐。南宫倾染起身，墨绿旗袍下摆随着动作轻轻摆动，开衩处闪过一线白皙。
沈少璟从书房带回一个黑丝绒首饰盒。
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对翡翠水滴耳坠，成色极好，在晨光下泛着幽深的水色。
"特意配这身旗袍的。"沈少璟站在她身后，手指轻轻拨开她耳边的碎发，"试试？"
沈少璟从身后靠近，指尖擦过她耳垂："别动。"
冰凉的触感贴上肌肤时，南宫倾染下意识要躲，却被他另一只手固定住下巴。翡翠耳坠轻轻晃动，在她颈侧投下细碎光斑。
沈少璟的指尖还停留在她耳垂，忽然低头，在她耳后落下一个轻吻。
南宫倾染身子一颤，翡翠耳坠跟着晃出细碎的光。她猛地转头，却又被他扣住手腕："别动，还没戴好。"
——他分明就是故意磨蹭。
他的唇擦过她耳尖，呼吸温热："老爷子眼光毒，少一只都能看出来。"银钩穿进耳洞时，他故意放慢动作，指节蹭过她敏感的颈侧。
佛珠硌在两人相贴的腕间，南宫倾染突然抓住他衣领："沈少璟——"
"嗯。"他应得漫不经心，最后调整了下耳坠位置，"现在可以出门了。"
黑色迈巴赫平稳地驶向沈宅，影杀握着方向盘，后视镜里映出他低垂的眉眼。
车窗外梧桐树影掠过，光斑在她翡翠耳坠上跳跃。南宫倾染忽然倾身，发丝扫过沈少璟下巴：“伯父最近有没有喜欢的爱好。”
"东西都备好了。"沈少璟靠在后座，指尖敲了敲膝上的檀木匣，"不用你操心。"
南宫倾染偏头看他："鸡血石？"
"嗯。"他随手打开匣子，血色纹路在石料里蜿蜒，"老爷子最近的新爱好。"
迈巴赫缓缓驶入庭院，碾过青石板发出沉闷的声响。
"璟爷，到了。"影杀低声提醒，后视镜里映出他恭敬垂下的眼。
沈少璟先一步下车，转身向南宫倾染伸出手。
她将指尖搭上去的瞬间，被他整个手掌包裹住。十指相扣的温度透过肌肤传来，比晨光更暖。
庭院中央，沈鹤一袭白色练功服，云手推转间行云流水，太极架势己至"白鹤亮翅"。 见两人牵着手走近，老人动作未停，只是眼底掠过一丝笑意。
晨光正穿过庭院中央的老槐树。树荫下，
南宫倾染驻足观望，翡翠耳坠在晨风中纹丝不动。首到沈鹤收势吐息，她才上前两步：“冒昧上门打扰伯父了。"
沈鹤收势转身，练功服袖口还带着未散的劲风："说什么打扰。"他接过黎陌递来的汗巾擦手，"几天不见，倒学会客套了？"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笑意更深，"早该来了。"
南宫倾染双手奉上檀木匣："听说您最近爱上篆刻。"
"人来了比什么都强。"沈鹤嘴上这么说，开匣时指尖却抚过鸡血石的纹路，"料子不错。”
沈少璟捏了捏南宫倾染的掌心："她挑的。"
客厅里，紫檀茶案上己备好茶点。沈鹤亲自斟了杯碧螺春推给南宫倾染："丫头在京都感觉怎么样？"
茶香氤氲间，南宫倾染指尖轻抚杯沿："比A城些。"她唇角微扬，"倒是您院里的紫藤花，很茂盛。"
沈鹤大笑，眼尾皱出深刻的纹路："还是你会说话。"他意有所指地瞥了眼沈少璟，"不像某些人，回来就知道气我。"
"伯父说笑了。"南宫倾染接过茶壶，手法娴熟地为他续杯，"少璟常提起您中医上的造诣，说在京都再找不出第二人。"
沈少璟在桌下轻踢她鞋尖——他何时说过这种话？
沈鹤的茶盏突然重重搁在案上。
"丫头，"老人目光如炬，"我给少彦和你订婚的事，你可怪过我？"
客厅骤然一静。紫藤花的影子在青石地上随风微微摇晃。
沈鹤的问题刚落，沈少璟手中的茶盏便"咔"地裂了道缝。碧绿茶汁顺着指缝滴在檀木案上，像道新鲜的伤痕。
他声音压得极低，眼底却翻涌着骇人的暗色，"您今天非要提这个？"
南宫倾染在桌下按住他青筋暴起的手背："伯父不过随口一问，没事的。"她转向沈鹤，笑意不达眼底。
沈鹤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苍老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慢条斯理地斟着茶，状似无意道："丫头啊，我这儿子脾气倔，你能忍他多久？"
南宫倾染轻笑，拇指在沈少璟紧绷的手背上轻轻："伯父说笑了。"她抬眼，眸中锋芒毕露，"我脾气也不好，正好与之相配。"
佛珠在两人交叠的手腕间微微发烫。
手机铃声突兀地打破了茶室的静谧。沈少璟扫了眼屏幕，眉头微不可察地皱起——暗阁的紧急密讯。
"有急事？"南宫倾染松开按着他的手，语气平静，"你先去处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