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倾染穿着丝质睡衣靠在床头,衣领处微微敞开,露出锁骨上一道淡色的旧疤。暖风拂过发梢时,她忍不住掩唇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眼角沁出一点水光。
暖风停歇后,沈少璟拿起梳妆台上的檀木梳,从她发梢开始,一寸寸向上梳理好。
他抽走她手里半握的佛珠放在床头,"我洗完澡声音会轻些。"将她长发拢到一侧,露出白皙的后颈,"睡吧。"
南宫倾染困倦地点点头,睡衣下摆随着她翻身滑上去一寸,又被沈少璟顺手抚平。他关掉大灯,只留一盏夜灯映着床头柜上的佛珠。
沈转身走向浴室。关门声很轻,水声响起时,南宫倾染己经阖上眼睛。
沈少璟洗完推开卧室门时,带着一身温热的水汽。
南宫倾染己经睡着了,侧颜陷在枕头里,长发散在枕畔如泼墨。他放轻脚步走到床边,伸手将她一缕缠在睫毛上的发丝拨开。
夜灯的光线很暗,却足够他看清她眉心那道几不可见的褶皱——连在睡梦里都没能完全舒展。
沈少璟的指尖悬在她眉心上方,顿了顿。
他极轻地抚过那道褶皱,像拭去灰尘般小心翼翼。南宫倾染的呼吸忽然变得更深沉,睫毛在黑暗中颤了颤,却没醒来。
他伸手关掉夜灯
沈少璟掀开被子的动作很轻,床垫几乎没有下陷。刚躺下,身侧的南宫倾染便下意识地靠了过来。她的额头抵在他肩窝,发丝扫过他的锁骨,带着淡淡的茉莉香。
"阿璟......"
她的呢喃很轻,像是梦呓,又像是半梦半醒间的依赖。沈少璟僵了一瞬,垂眸看她——她呼吸均匀,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似乎仍在熟睡。
他缓缓伸手,将她往怀里带了带。南宫倾染顺势蜷了蜷身子,指尖无意识地揪住了他的衣角。
沈少璟的手臂环在她腰间,掌心贴着她后背,能感受到她平稳的心跳。南宫倾染的呼吸轻轻拂过他颈侧,温热而均匀,像只倦极归巢的鸟。
他低头,下颌抵在她发顶。窗外偶尔传来夜风掠过树梢的沙沙声,却衬得卧室里愈发静谧。
困意终于漫上来时,沈少璟无意识收紧了手臂。南宫倾染在他怀里轻轻动了动,发出一声含糊的呓语,又沉沉睡去。
月光透过纱帘,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床头柜上的佛珠彻底暗了下去,仿佛也跟着主人一同陷入了安眠。
晨光透过纱帘,在床畔落下一层浅金色的光晕。
南宫倾染醒来时,发现自己仍蜷在沈少璟怀里。他的手臂还环在她腰间,掌心温热地贴着她的后背。她微微仰头,视线沿着他下颌的线条向上,描摹过紧闭的双眼,微蹙的眉心,最后落在他垂落的睫毛上——那里投下细碎的阴影,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他睡得很沉,少了平日里的锐利,多了几分难得的柔和。南宫倾染忍不住伸手,指尖很轻地碰了碰他的脸颊。
触感温热,带着睡眠中的柔软。沈少璟的睫毛颤了颤,却没有醒来。南宫倾染的指腹沿着他下颌线游走,像在确认某种真实——那道她再熟悉不过的轮廓。
她的指尖流连在他下颌,又轻轻划过他的喉结,感受着那里随着呼吸的细微起伏。沈少璟的睫毛颤得更明显了些,他的呼吸明显沉了几分,却仍闭着眼纵容她的放肆。首到她的指腹蹭上他的唇—— 在她准备再次触碰时,手腕突然被攥住。
手腕突然被扣住。
沈少璟睁眼的瞬间,南宫倾染就后悔了。那双带着睡意的黑眸里翻涌着危险的火光,让她突然想起一个真理——早上刚醒的男人不能惹。
沈少璟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眸中还带着未散的睡意,却精准地扣住了她不安分的手。另一只手揽过她的腰,将她往怀里带了带。
"玩够了?"他嗓音低哑得不像话,单手就将她作乱的手按在枕边,另一只手揽过她的腰猛地贴近。
南宫倾染的呼吸一滞,清晰地感受到某个危险的信号。沈少璟低头咬住她耳垂,热气烫进耳蜗:"既然不想睡......那就做点别的。"
沈少璟的吻落下来时,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南宫倾染的呼吸被尽数吞没,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床单。他单手扣住她的手腕压在枕边,另一只手托住她的后颈,唇舌纠缠间,连空气都变得灼热。
"......沈......"她好不容易偏头躲开,却被他追着吻上脖颈。
"不是你先招惹的?"他低笑,齿尖不轻不重地磨过她锁骨。
晨光越来越亮,将两人交叠的身影投在墙上。就在南宫倾染以为要失控时,沈少璟却突然停下,额头抵着她的肩膀平复呼吸:"......起床。"声音哑得厉害,"再躺下去,就真的不用去老宅了。"
沈少璟突然撑起身,呼吸粗重地拉开距离。他闭了闭眼,喉结狠狠滚动一下,随即翻身下床,头也不回地走向浴室。
冷水从花洒倾泻而下的声音格外清晰。
南宫倾染缓缓撑起身子,伸手从床头柜取回佛珠。而后熟练地绕回腕间,乌木珠子触感微凉。
浴室门开时,沈少璟己经换上衬衫,最上方的纽扣却仍敞着。发梢的水珠坠下,消失在领口阴影处。
南宫倾染指尖着佛珠,忽然意识到——她没带换洗衣物。
正思索间,房门被轻轻叩响。
"璟爷。"影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恭敬的语气,"您吩咐的东西送到了。"
沈少璟扣上最后一颗袖扣,淡淡道:"进来。"
影推门而入,手中捧着三西个精致的纸袋,目不斜视地放在床尾:"按南宫小姐的尺寸准备的。"说完便退了出去,全程没有抬头。
南宫倾染挑眉,随手拨开纸袋,两套截然不同的衣物映入眼帘——左边是墨绿色丝绒旗袍,盘扣上缀着暗纹;右边是淡粉色连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