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睿酒店顶层刚好有家酒吧,两人转战到顶层,马继炀喝了半瓶威士忌开始说糊话。
“在京市,还有谁比我牛?除了楼家那两个,罗家那个,还有那两个姓李的,他脑子抽了抽了!比我厉害!”
阮离仔细数了数,他说的人还挺多的啊。
她忍不住补刀,“可你和家里闹掰了,连公司都黄了。”
阮离是故意的,故意往他伤口撒盐,让他认清现实。
马继炀果然蔫了,两只眼睛开始掉小珍珠,“师妹啊,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
“唉,我知道。”阮离不是什么谦虚的人,拍拍他的肩膀让他看开点。
“我认真的!”他又沉默的喝了几杯,“你的脑子和能力我倒不羡慕,你也就,也就比我好一点点吧。”
他絮絮叨叨地,“但你家真是我见过最幸福的家庭。妈妈有钱,妈妈只会对你好。而爸爸有钱,他会对别的女人好,然后给你生一堆兄弟姐妹。”
他说到最后自嘲地笑笑,看着酒杯里晶莹的液体落泪。
阮离想起今天旭日工业给她发的意向书,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己经开始掌权了。
阮离也是继承人,她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马继炀己经回不去了,除非奇迹发生。
三杯下肚马继炀酩酊大醉,他趴在吧台上嗷嗷大哭,哭得很难看。
比实验室里唯一有用的师姐毕业,他俩抱头痛哭那宿还要夸张,引得客人纷纷侧目。
阮离觉得有些丢脸,但又不忍心打断他,只能给一边道歉,一边拖着人离开。
......
阮离拖着马继炀走出酒店,一眼就看见了站在路灯下的傅辛翰。
男人身高腿长,穿着一身黑色风衣,站在萧瑟的路灯下十分出彩。男人看见他们朝他们走来。
风姿卓越的男人站在阮离面前,阮离却觉得他遥不可及,他们之间总有一股疏离感。
就如昨晚,他宁愿大半夜抱着猫回家也不愿意留宿。
阮离的好胜心很强,对待男人更是如此,就算对方是座冰山,她也想将人捂热。
还是那句话——她就不信了。
“宝贝,你来得真早!”她走过去,态度热情连眸子都是亮晶晶的。
傅司宴看着她弯弯的眉眼,“嗯。”
“这是我师兄马继炀,读研的时候非常照顾我。”阮离向他介绍一旁,哭得稀里哗啦的马继炀。
傅司宴闻声看过去,马继炀一身野人打扮,他根本没认出来是他。
好在对方己经醉得不省人事,根本认不出他。
傅司宴淡定点头,“师兄怎么喝成这样?”
考虑到是马继炀的隐私,阮离只含糊地说了句,“出了点小意外。”
一个小时后,三人到达阮离小区楼下。
“他也要住你家?”傅司宴看着阮离从副驾驶下车,打开后座的门,将站马继炀拉出来。
阮离点头,“他和家里关系不好,现在是一个人住,要是半夜吐了很危险的。”
阮离越说越觉得她师兄可怜,忍不住叹气。
马继炀身高180,体格也壮实,现在却一整个小鸟依人的模样靠在阮离身上。
傅司宴看不下去,伸手将人从阮离身上拉开,“你想帮他吗?”
阮离身侧一空,还有些恍惚,“当然!”
兔子阿姨又在厨房做醒酒汤,她算了算这个星期己经做过了三回,阮离家还真成了醉汉收留所。
她将客卧收拾出来,帮忙将马继炀安置到床上。
“小姐,我现在把醒酒汤端进来?”她对着自家小姐。
她家小姐点头,并朝她眨眨眼,带着小时候即将要做坏事时的兴奋。
她看着阮离长大,哪有什么不懂的。
“小姐,我楼下邻居突然发消息说,我家卫生间漏水漏到他家了。我得回去处理一下。”她扯谎的能力一流。
阮离接戏的能力也是一流,十分自然地让她快点下班。
傅司宴,“......”
她是不是觉得他没长眼睛,看不到她的小动作?
阮离和阿姨沟通完,端着醒酒汤进来,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看他,“你说我一会是抱着师兄喂他呢,还是搂着师兄肩膀喂他呢?”
傅司宴长睫微垂。
她故意的,是在试探他,且生怕他看不出来。
三秒后,他伸手向阮离,“我来喂。”
迷迷糊糊的马继炀感受到有人将他拎了起来架在臂弯,反手掐住他的牙关让他张嘴,温热的液体流向他的喉咙,惹得他咳嗽不止。
“唉,你温柔点行不行?他哪里罪你了?”像是阮离师妹在他耳边念叨。
“好。”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他虽答应了,但手上的力道一点没减。
马继炀的酒意散了点,睁开眼看见一个男人利落的下巴线条,他眯起眼打量,“哥们,你长得有点眼熟。”
阮离略带诧异,问:“师兄,你觉得他哪里眼熟?”
马继炀喝得半醉但头脑还能转,“哪儿都眼熟,像楼家。”
“呃!”他还没说出口,男人用醒酒汤堵住了他的嘴,并低头扫了他一眼,眸光沉沉。
马继炀被他凌冽的眼神吓了一跳,马上闭嘴。
傅司宴声音迟缓,“我是大众脸,他觉得眼熟也正常。”
阮离,“啊?”
如果傅辛翰这张脸是大众脸,那大家就爽了,每天出门都能看到顶级大帅哥。
喂完解酒汤,傅司宴端着碗到厨房洗干净。
阮离小臂抵在吧台上,用手撑着下巴,目光灼灼地盯着男人的背影,“宝贝,你今晚也住下来好不好?你不在的话,师兄要是半夜醒了,我就要一个人照顾他了,我一个女生多方便是吧。”
阮离继续加码,“万一我看不清夜路摸到他的腹肌,或者脚下一滑,倒在他怀里。”
“行。”傅司宴将碗放回橱柜,神情淡漠地看向阮离,“既然师兄要人照顾,那我今晚就陪师兄一起睡。”
阮离笑容僵在脸上。
嗯?
这情况怎么和她想象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