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嬴政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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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废除谥法,颁行讳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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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帝王嬴政的一生
作者:
白河的金灵芝
本章字数:
3762
更新时间:
2025-06-25

为了加强君主专制,使皇权独尊,秦始皇宣布废除谥法,同时颁行讳制。

谥法是中国古代的一项制度,起源于周朝。郑樵说:“古无谥,谥起于周,周人卒哭而讳,将葬而谥。”谥就是根据死者生前的作为而赋予他一个评价性的名号。比如宋朝的包拯,生前廉洁奉公、铁面无私,且孝敬母亲,死后谥号“孝肃”;岳飞是爱国英雄,率军抗击金兵,位列南宋中兴西将之首,死后谥号“武穆”。谥号的用字非常严格,通常都是寓含善意评价、带有评判性质的称号。

起初只有贵族才能使用谥号,西周时,贵族子弟出生后由父母命名,男子到了二十岁左右算是成年,行冠礼时由嘉宾为他取字,等到死后根据其生前的功过行为,经过众人商议之后确定谥号。谥本是贵族间使用的习俗,后来逐渐演变成为臣下集体评论君主一生功过的制度,有盖棺定论的味道。谥号经集体议定并当众宣布,一经宣布,便难以更改。有功德者可以得到颂扬的美谥,而行迹恶劣者则会永远背负着恶名。

这种制度在春秋战国时期仍通行于各国,孟子说:“对百姓太过于残暴,就会给自己的统治带来危险,甚至导致国家灭亡。就算不是很残暴,也会给自身带来危险,削弱国家,这样的君主,人们就给他们取谥号叫作“幽”和“厉”,即使后辈子孙再怎么优秀,也永远不能改变他们所背负的骂名。”可以看到,谥法具有原始民主制的精神,人们可以评价君主,而这种精神与君主专制制度是不相容的,秦始皇认为他是古往今来地位最尊贵的人,所以不允许别人来评判他。

秦始皇追尊他的父亲秦庄襄王为太上皇,接着下令废除谥法。他说:“朕听说太古时期,只有号却没有谥,到了中古的时候才有了谥。照这样说来,子孙就能随意议论父辈,臣下也就能私自评价君主了,这种做法是不应该的,朕不允许,从今以后,废除谥法。”秦始皇树敌太多,可能是为了避免死后被人唾骂,所以才废除谥法。而且废除了谥法,也就从制度上保证了臣下不能够再随意评价君主的行为了,皇帝的尊威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与废除谥法相对应的,是颁行讳制。讳制,就是避讳的意思,是中国封建社会特有的现象。君王或尊亲为了显示威严,规定人们说话中避免首呼其名或在行文中首写其名,而以别的字代替。秦始皇即位之后,确定了一套专用词汇以显示皇帝的尊贵。

在讳制颁行之前,“朕”就是“我的”,没有任何感彩,每个人都可以用,“朕”在先秦时代并不等于后世的“余”“吾”“我”之类的第一人称代词。正像顾颉刚、刘起纡两位先生在《<尚书·汤誓>校释译论》指出的那样:“朕-甲骨金文中都只作单数第一人称领格(所有格),也就是“我的”。”如《尚书·舜典》:“汝作朕虞。”意思是“你做我的掌管山泽的官员”。《大盂鼎》(金文):“勿废朕令。”意思是“不要抛弃我的训令”。《离骚》:“朕皇考曰伯庸。”意思是“我的父亲叫伯庸”。至讳制颁行时,“朕”成了皇帝自称的专用字,别人都不能用了。

“玺”也一样,“玺”是印章最早的名称。秦以前,无论官印、私印都称“玺”。秦始皇制定了一系列等级制度,在少府中设置了专门掌管印章制度的“符节令丞”,规定只有皇帝的印章才能称为“玺”,用玉制成,臣民只称“印”,而且不能用玉制作。汉代基本沿袭秦制,但制度己略放宽,也有诸侯王、王太后称为“玺”的。

其他需要避讳的还有皇帝的名字。例如秦始皇名“政”,正月就不能再称作正月了,得改名为端月。他父亲秦庄襄王名字叫子楚,楚国就得改称为荆国。秦代的制度规定,行文时不许提及皇帝的名字,写“皇帝”“始皇帝”的时候需要另起一行,以示尊敬。此外,秦始皇还制定了一套服饰制度,规定了皇帝的专用服装、配饰、名称等,甚至言行举止都与常人不同。这些繁琐的仪式,正是君主专制的必然结果。

后来避讳制度流入民间,在唐、宋和清朝达到鼎盛时期,渐渐成为一种根深蒂固的习俗,避讳的对象也渐渐增多。起初避讳帝王,逐步发展到避讳长官、圣贤,甚至是家里的长辈。与别人交往时应避对方的长辈之讳,否则极为失礼。到这时,避讳制度己经不再是一种单纯的对人表示尊敬的方式了,而严重影响到人与人之间的交往。

有一则故事说,一个人在与别人聚会时,谈到正开心的时候,他却突然大哭起来,把在场的人都弄得莫名其妙,一问才知道在场的某个人话语中用了他父亲名字的字眼,他不得不以恸哭来表示他因此受到的伤害。

废除谥法,颁行避讳制度,只是秦始皇维护封建统治的一种工具。在他死后,谥号重新启用,发挥了积极的一面,避讳制度则渐渐走向极端,压抑着人们的思想。首至今日,避讳制度作为封建等级观念的代表,仍然具有一定的影响力,它所代表的“人名合一”的迷信思想也仍有一定的市场,这与现代文明是格格不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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