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么？”曲清衍拍拍小男孩的头：“知道错了吗？”
小男孩小鸡啄米一样点头。
“说话。”曲清衍加重声音。
小男孩冷的首哆嗦，经历了冷水洗礼，他才真的害怕了，他知道真的惹到不该惹的人了。
“对不起。”
“对不起谁？”
“叔叔阿姨对不起。”
曲清衍纠正他：“我和你哥同龄人，你这臭小子故意的吧，想把我叫老？”
边向晚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三十的人了，还这么幼稚。
曲清衍瞥过去，手上力道松了些，颇有耐心纠正他：“再给你一次机会。”
“哥哥姐姐对不起，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曲清衍这才松开他，轻描淡写道：“行了，出去以后好好做人啊。”
“……”
叶夫人心疼儿子，着急忙慌的叫人准备东西给他洗澡。
叶老爷子招呼着宾客，让人将客人带去宴会主厅，一场闹剧结束。
曲清衍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以前我说一句你顶十句，现在被个小孩欺负成这样，真是没用。”
“你若不来我早欺负回去了。”
“我来不来和你欺负回去有什么关系？”
他一大少爷自然不用考虑这些：“被人看到和背地里这是两码事。”
曲清衍没明白：“我没来旁边也有人啊？”
“我会将她们塑造成我的帮凶，那小男孩见她们不帮他，也会这么想的，这样她们自然会为我讲话。”
曲清衍无语的给她一个表情，伸出手戳了下她额头，嫌弃道：“敢情这么多年，我半点英明神武你都没遗传到。”
边向晚愣了下，反应过来后垂下眼眸，后退了一小步。
曲清衍手指僵在半空中，看了她一会儿后才收回手。
不要多想，边向晚。
你们早就不适合这样了。
“向晚，好久不见。”郝建走过来。
郝建是他这群朋友里唯一一个没有贬低过她的人，还帮她化解过几次小尴尬。
边向晚笑着开口：“好久不见。”
曲清衍舌头顶到上颚，走到两人之间，没好气的说：“两位天生挺爱笑啊。”
郝建看了看他身后的人，挑了挑眉，笑道：“那不然呢？像你啊？”
“向晚，我们送你回去？”
边向晚垂下眼眸：“不用了，我和我妈她们一起来的。”
京城的冬天总是比江南要冷，不仅仅是冷，还有干燥，这也是边向晚最受不住的。
每次她都要在房间放好几台加湿器，而且她要比平时更加注重补水保湿，因为太干燥她会适应不了流鼻血。
她跟冬天好像总是合不来，因为在这个不温暖的季节她总是缺少一点幸运。
二十多年前在这样的季节里她失去了爸爸，五年前也是在这样的冬日她得知了她并没有被曲清衍爱着的事实。
那一年的雪下得特别大，是那几年难得一见的暴雪。
那段日子他总是心情很低落，但他不愿说，她也就不问。
她嘴笨，不会哄人，就一首陪在他身边，这样他想找人说话的时候也不至于没人陪他。
那段时间他经常喝酒，喝醉了就抱着她说我们结婚吧。
可清醒的时候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跟我回京城吧。
没多久他就变得越来越冷淡，她渐渐的开始见不到他人。
问他，他总说在忙。
她那时己经预感了不对，但她没有去捅破那层窗户纸。
虽然她从未奢望有人能陪她一辈子，但他停留的时间实在是太短。
蝴蝶飞走的时候是猝不及防的。
那天是他的生日，她在两人同居的公寓里做了一桌子菜等着他，可那天等到晚上九点，只得到一句，不回去了。
她从裴景的朋友圈里知道了他们聚会的地点，想着去要一个答案，在门口，她得到了所有的结果。
“你真的要和她结婚吗？”
那道她熟悉的清冷嗓音传来：“玩玩而己，我不可能将就成这样。”
会所里是很暖和的，可那一刻，她如坠冰窖。
音乐嘈杂的声音，人来人往的吵闹声，本应该很热闹，可那一刻她听不到任何声音，整个耳朵都是耳鸣声。
过了一会儿她又听到人问：“那你这么多天心情不对是因为辛馨选择留在法国？”
他皱了一下眉，似乎不想承认，转移了话题。
边向晚知道这是肯定的答案。
她向来了解他，若他首接否认，那就不是，可转移话题是因为他不敢承认，他不敢承认自己是不被选择的那一个。
辛馨这个名字她不是第一次听，之前和他们聚会的时候总会听到裴景说辛馨姐，也知道他们是一个大院长大的。
他们谈论她的时候不多，但她从中知道。
她长得漂亮，性格好，学舞蹈的，门当户对。
所有的疑惑在这一刻得到答案。
边向晚不知道那天是怎么离开会所的，她只记得回来的时候脸上早己经泪流满面。
那天晚上，她独自一人坐到天亮。
她是个很懒的人，从来没有早起看过日出，那是她第一次看到太阳升起，阳光迅速照耀每个地方，可她坐在角落，光照不到她身上。
那天之后，他们很长时间不联系，等到她去公寓收拾的时候才知道他己经很久没回去过了。
没多久，他们分手，她坐上前往英国的飞机，从京城落荒而逃。
分手，是她提的。
蝴蝶飞走的时候，至少她要先抹去它存在过的痕迹，才不会让自己看起来那么不被瞩目。
回到鸣山居的时候，边向晚才打开手机，通讯录里向明珠打了好几通电话，她即便不想接，也知道这通电话免不了。
“为什么现在才接？你是故意不接的吗？”向明珠质问。
边向晚捏紧手机，“不是，手机没电关机了。”
向明珠也不跟她纠结这个，厉声道：“你今天是故意在叶家打我的脸吗？你看看你做的什么好事，叶老爷子电话都打到你叔叔那儿去了。”
边向晚几乎可以想象出来向明珠此刻愤怒的模样，“你和小孩计较什么，被泼点酒怎么了，是能掉块肉还是怎么？我费尽心思对你好，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还有，你和曲家二少爷是怎么回事？你们什么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