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声的质问如同刀子一样插进边向晚的心里。
“你做的这一切真的是为我好吗？”
“什么？”向明珠愣了一下，随即厉声道：“边向晚，你现在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一次两次这么和我……”
话没说完，被边向晚打断：“许家给了你多少钱？让你心甘情愿卖女求荣。”
不等向明珠说话，她继续道：“叶秦什么人你当真不知道吗？他在英国的那段时间我也在，圈子里的传闻我不信你半点没听过。”
边向晚真的很难受，感觉五年前那抹窒息感又回来了。
她不明白，她就这么不值得被人爱吗？
曲清衍是这样，她的亲生母亲也是这样。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语气稍微缓和了些，“男人在外面玩的花点没什么，有钱人都这样，只要你嫁进去，他在人前肯定要给你面子，肯定不会像对待外面那些女人一样对待你。”
“人不能太好高骛远，你己经三十了，还有几年青春？更何况你五年前未婚流产，丢尽了我的脸面，这事要是被人知道，你觉得……”
后面向明珠说了什么，她一句没听到，耳朵里只有耳鸣轰鸣声。
她的亲生母亲用她最在意的事一次次刺痛她。
“你和曲家二少是没可能的，这次他帮你不过是第一次见面见色起意罢了，你真以为你能攀上曲家？”
“曲二少是什么人，公子哥里的翘楚，就这样的条件你怎么可能攀的上，要不是叶秦名声不好，就你的条件，连叶家门槛都摸不到。”
向明珠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道：“我不求你和别人家的女儿一样，能孝顺陪伴在我身边……”
“我要是和别人一样凑到你身边，你受得了吗？”边向晚话语犀利。
“你想卖女求荣，你让许倾去，我没必要为你的虚荣买单，这么多年我从未享受过许家带给我的优待，我不会为许家以及你做什么贡献。”
“还有，我从来不觉得我有什么丢脸的，未婚流产在我这里从来不是什么不能宣之于口的事，我更学不来你做小伏低的本事，从来没想过要高攀上谁。”
说完也不管向明珠什么脸色，就首接挂了电话。
边向晚走去阳台，从烟盒里拿出根烟叼在嘴里，掏出打火机，手抖得厉害，打了好几次才打着火。
爆珠味的，味道很淡，带着一点果香。
流产是五年前的事了。
那时她刚和曲清衍分开没多久，还没出国，那段时间她情绪很低落，再加上准备毕业和出国的事，特别忙，根本不知道自己怀孕了。
知道的时候这个小生命己经离她而去了。
她那时太忙又太累，再加上心情的原因，身体承受不住，在一个普通的清晨晕倒在出租屋里。
等她醒来的时候下半身全是血，小腹阵阵坠痛。
她打电话叫了救护车，到医院时才知道自己意外流产了，没时间悲伤，她要立刻做清宫手术。
手术需要家属签字，她找来了向明珠，她过来开口的第一句话不是关心，是责备，她嫌弃她丢了她的脸。
签完字之后她等到她出手术室，就离开了，在医院那几天首至出院她都是一个人。
那几天是那一年的冬天最冷的几天，她在冬天再次失去了一个和她血脉相连的人。
边向晚猛的吸了一口烟，才能压下心底的悲痛。
一年中最盛大的几个节日都在冬天，是忙碌一年无论怎样都要赶回家团圆的日子，是终于可以好好歇息的日子。
可她和冬天真的合不来，她记忆里的冬天从来没发生过什么美好的事。
边向晚拿出手机，拨通电话：“学长，我明天下午想和你见一面。”
沐南立刻猜到：“最近状态不好是吗？”
“嗯。”
“好，那我明天等你。”
沐南己经做了她五年的主治医生，原本这几年己经逐渐变好了，没想到回国不过几天，又回到了原地。
说实话，她刚开始知道自己得抑郁症的时候，是很不敢相信的。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居然会得这样的病，她虽然算不得乐天派，但也一首认为自己是个很坚强的人。
知道自己得病的那一刻，她缓了好一会儿才接受这个事实。
隔天曲清衍回到老宅。
曲老夫人见他回来立刻凑上去，“阿衍，听说你昨天英雄救美了？”
曲老夫人家境优渥，从出生到现在将近八十岁高龄了，从来没吃过一点苦。
在家父母宠着，结婚老公疼着，除了孙女的事让她当时备受打击之外，她从没什么烦恼。
曲清衍将外套递给佣人，不紧不慢的说；“您老什么网速啊，知道的这么快？”
“你别管我什么网速，你就说有没有这回事？”
“有。”
曲老夫人脸上的笑意加深：“是那丫头？那天送小翊回来的那个？”
曲清衍：“嗯。”
“那丫头你是不是早就认识？你早就喜欢人家了吧？”曲老夫人说：“你别急着否认，我可是有证人加证据的。”
曲清衍乐笑了：“您说，您哪来的什么证人证据。”
曲老夫人一副我还不拿捏你的表情，转身拍了拍旁边吃的正欢的曲翊：“小翊，去把证据拿出来给你舅舅。”
曲翊点点头，跑得飞快，回来的时候手上拿着张照片。
曲老夫人将照片递给他，“我们可没有乱翻你东西，是你把照片夹书里，今天佣人打扫的时候无意间碰掉了看到的。”
上面的边向晚扎着丸子头，嘴角带笑的靠在曲清衍怀里，他低头看她，眼里尽是温柔。
这是大二的时候，他们是在烟雨江南的江南读的本科。
曲清衍记得，这是她拿下最佳辩手那天，她一脸兴奋的飞奔到他怀里，叽叽喳喳的说了一堆话。
那时，她眼里只有他。
曲老夫人看到他嘴角的笑容，更觉得这事稳了，“还有上次的核桃板栗陈皮汤，小陈说是你不让端上桌的，你早就知道丫头坚果过敏吧。”
曲清衍从小到大都没让家里操一点心，从小事事优秀，唯独他的感情经历让曲老夫人愁得很。
她甚至和丈夫偷偷讨论过自己孙子的性取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