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予错身绕过,留下赵瑜在原地气得咬牙。
赵玉淑拉着陈沥来找赵瑜,“你还跟她多说什么啊?”
赵瑜正色道:“她是向我们宣战了!”
“什么宣战?”陈沥不屑道:“反正我们和陈迹本来就不对付,她嫁给陈迹当然跟我们是敌人。”
“你能不能动动你的脑子!”她对这个弟弟真是恨铁不成钢。
“白仕则利用我跟她母亲离婚,害她母亲净身出户,在她眼里就是我破坏了她原本美满的家庭。”
“我们和她的恩怨己经结下了,她对我的恨,可不是来源于陈迹。”
“那又怎样?”陈沥蛮不在乎,“她一个小姑娘能掀起什么风浪?”
“她背后还有白家!老爷要的东西,这下就会由她和陈迹捧着献上去。”
赵瑜咬牙:“我们不仅失去了白家的助力,还将白家送给了陈迹!”
“那怎么办?”赵玉淑拉住她,急道:“对!你赶紧再物色物色人选,嫁过去!”
赵瑜皱起脸,震惊且愤怒道:“你还想让我随便嫁出去?”
赵玉淑嗫嚅着,满脸心虚。
她压下脾气,缓了声音,分析道:“妈,我再嫁能嫁的比白家好吗?”
“反倒是阿沥,既然老爷己经失去了一个和上等豪门结亲的机会,就一定会在阿沥的婚事上多费心。”
“原本肯定这个机会肯定是陈迹的,又有沈家给他撑腰,他娶的一定比阿沥好。”
“可现在他自己放弃了,选了白落予,反倒是我们的机会。”
“当务之急,是给阿沥物色个豪门小姐,能给我们助力,还能将白落予压下去。”
“那我们与陈迹的差距就会慢慢缩小。”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赵玉淑和陈沥一听,都觉得她分析的对。
“我这就让人去查查豪门适婚年龄的小姐.”
赵玉淑喜道:“原本我就和老爷提过,他非说要等陈迹选定后再看沥儿的,现在陈迹结婚了,也该轮到我们了。”
赵瑜悄悄松了口气,她不想再被当做工具,当做物品,随意指给谁。
这一次她也要自己选。
只是以她养女的身份,她能有什么选择呢?
晚11点,宾客渐渐散了。
谢文贞也跟着洛泱先走了。
沈家留到了最后。
沈远铮亲自将他们推入酒店提前准备好的房间,关好门,才心满意足带着儿子儿媳和孙子离开。
老爷子熬夜倒比他们年轻人还强。
沈静舟欠兮兮地给陈迹发了条消息。
【沈静舟:你还有力气吗?别让人失望啊】
陈迹划开屏幕,拇指滑动。
【陈迹:滚。】
他看向衣帽间,白落予正在里头换衣服,与他一墙之隔。
很快,她套着睡衣出来,转身又进了浴室,“我先洗喽。”
水声哗啦啦,好像流了很久,又好像很快就停了。
他回过神时,白落予己经拉开门,“你去吧。”
“嗯。”他的嗓子有些干涩。
甚至抄起睡衣进浴室,还有些别扭。
扑面而来潮湿的热气,空气里还弥漫着沐浴露的香味。
还有他脑海里迤逦的画面,都让他不自在。
他带着同样的湿气和香味走出,白落予正盘腿背对着坐在床尾,专心致志地鼓捣什么。
她的发梢还在滴水。
“做什么呢?”
开了口他才知道自己的嗓子哑成这样,赶紧清了清嗓。
所幸白落予太全神贯注,没有注意到。
“对礼单,得分清是你这边还是我那边的。”
她微微偏头,“你的归你,我的归我,没意见吧?”
被子微微塌陷,他在她的身边坐下,“都归你。”
“真的?!”她惊喜的怀疑自己听错了。
这真是世界上最动听的话!
“嗯,去把头发吹干。”他捻起她的发尾。
“你简首是我见过最大方的人!”她夸赞了一句,真就乖乖去吹头发。
发丝从他手指间滑过。
良久,他才收回自己的姿势。
吹风机的声音响起又停下。
她又跑出来提溜起墙边的两个盒子。
“这是洛泱和江郁离送的结婚礼物,和你一起分享啊!”
既然是结婚礼物,跟结婚对象一起分享是应当的吧。
而且刚刚他都把礼金都给她了,她大方分享一下朋友的礼物也没什么。
“江郁离。”他没什么感情的念出这三个字。
她顺口解释:“江家少爷,我和阿泱的朋友。”
盒子包装看起来精美,不知道是什么好东西。
“铛铛铛——”她口动加了音效。
啪——
下一秒钟,她的声音急刹车,慌忙将盖子盖了回去。
都不用展开,那吊带、蕾丝、蝴蝶结、半透网纱......
猜都猜得出是什么。
陈迹压住嘴角的笑意,故意问道:“什么东西?这么大反应?”
甚至伸手要去拿,“不是要跟我分享嘛,我看看。”
“脏东西!”她的声音陡然提高,把盒子往怀里一揽,恐吓道:“看了长针眼!”
又龇起牙,“我明天再找他们俩算账!”
这两个人,等哪一天他们结婚了,她一定好好回礼!
另一个盒子索性也别开了,谁知道会开出什么玩意儿来。
她将盒子重新塞回包装袋,扔回墙角,想了想不放心,又提起来塞衣帽间里去了。
随后满意地回来,掀起被子将自己塞进去,打着哈欠道:“早听人说办婚礼很累,还真不是假的,我先睡了嗷,晚安。”
“你......”陈迹一回头,人己经安详躺下了。
不是,就这么睡了???
他站起身叉着腰,看着隆起的被子,一口气堵在喉咙,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
来回踱了几步,最后只能放弃。
这婚礼己经是简化流程了,怎么她还是这么累。
他站在床边踌躇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沉了口气,轻手轻脚掀起被子。
躺下后,他偏过头,去看女孩的背影。
她的香味总是往他鼻子里钻,让他无法忽视。
最终,他侧过身,朝着女孩的方向,看了许久,不舍得闭上眼。
白落予醒来时,天光大亮,她坐起身缓冲了一下,才想起这是在酒店。
那陈迹呢?
她扭头一看,陈迹正盖着白天穿的外套,蜷缩在床侧。
而所有被子都在她这边。
她赶紧将被子挪了过去,给他盖上,心虚又抱歉。
动作惊醒了陈迹,他看向盖过来的被子,还是坐了起来。
“起来了。”
他的嗓音喑哑,喉咙也有些微微泛痛。
咳了声才好些。
白落予皱起脸,更抱歉了。
“对不起啊,我好像的确会裹被子,你拽回去就好了。”
“好,”他拿起衣服下床,“我下回注意。”
是我下回注意吧,您注意啥啊。
见他要往衣帽间去,白落予警铃大作,立刻掀起被子下床。
“我先去!”
她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越过陈迹,嘶溜进了衣帽间,狠狠将门带上。
亲娘哎,那玩意儿还在里头呢。
陈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