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小三和私生子参加正牌儿子的婚礼,还在婚礼上骂人家早逝的母亲,这的确太膈应了。”
“陈老爷子这次做的真不对。”
“而且我听说陈大少爷本来就不认这个小三和弟弟,家都很少回,基本都是自己住。”
“我看他们不是来参加婚礼的,是来搞破坏的吧。”
众人的闲言碎语成功让陈沥又收获了一巴掌。
陈年生冲着赵玉淑吼道:“看你教出的好儿子!”
赵玉淑连连欠身道歉,跟赵瑜一起死命将陈沥摁住,拉出去。
他回过身,又变成那个严父,仿佛刚刚陈沥那一切没有发生。
“我知道你把你母亲留下的那些分了她一半,你是认定了她,但我陈家门没那么好进。”
陈迹母亲留下的?他给的彩礼都是来自母亲吗?
“她不能给你带来任何助力,起码要做个贤妻良母。”
陈年生喊道:“白家丫头,你出来,先给我磕个头,敬个茶。”
白落予刚往外迈一步,沈远铮就己经将他堵了回去。
“什么年代了?你比我这个老头子还封建。”
“还磕头敬茶,那我女儿在你家磋磨了性命,你是不是要给我跪下多磕几个头啊?”
沈远铮一个白眼,“你还好意思说,彩礼都要让儿子自己准备,你真是上不如你爹,下不如阿迹。”
他不顾陈年生气的牙痒痒,转过身绕到陈迹身后
对着白落予和蔼道:“阿予啊你别怕,有外公在。”
然后拍拍陈迹的肩膀:“婚礼继续,别委屈了人家,也别坏了氛围。”
陈迹点点头,“是,谢谢外公。”
他就笑眯眯起来,乐呵呵道:“一家人说什么谢啊。”
追光灯适时打在两位新人身上,宾客们在沈太爷的带领下纷纷回了座。
只留陈年生一个人孤零零站着。
他原本是打算来兴师问罪,顺便给个下马威,结果又被沈太爷搅黄了。
不过,也正是因为有人来报,沈太爷亲自带着沈家人来参加婚礼,他才赶了过来。
一是沈家一贯想让他父子离心,不得不防。
二是目前他还不能跟沈家撕破脸。
陈、沈、谢三家是top1梯队,三足鼎立,陈家还没有力压另外两家的能力,平衡便不能被打破。
婚礼照常进行,音乐响起,像是要把他这个父亲忽略,哪里有这样不重视父亲的婚礼!
他刚要发作,路华南走了过去,恭敬道:“陈董,总裁交代,如果您继续参加,请跟我入座。”
“如果不参加,可自行离开,他可以不需要您的承认和祝福。”
路总助一字不差的、忠实的、转述着总裁的话。
气的陈年生甩手而去。
可他转身后,又忽然压下脾气,没好气道:“带路。”
他不能真的放任这个能干儿子不管,也就不能忽略白落予这个儿媳。
陈迹做的太高调,所有人都知道了他们结婚的消息。
即使他不承认,他们也会在白落予身上打上陈家的标签。
最重要的是,沈家承认了她,站在了他的对立面。
如今破坏婚礼行不通,勒令他们离婚也势必引起陈迹的反抗、沈家的阻挠,不如徐徐图之。
他这个儿子他了解的很,适当的压制、训斥,他只会忍耐,顶多亮出獠牙发狠。
可若逼得急了,他真的会用牙齿了断一切。
而这个白落予不过是白家娇生惯养的小姐,可比陈迹好拿捏多了。
路华南依旧保持着专业素养,“您这边请。”
果然如总裁所料,不管因为什么,他既然来了,就会留下。
他被安排和沈家一桌,也是婚礼的主桌。
这他倒是满意的,陈迹倒还没忘自己是他的父亲。
至于沈家嘛,既然是他母亲的娘家,坐就坐吧,反正主桌也空着位置。
仪式后,是正式的敬酒。
白落予回化妆室换敬酒服妆造的路上撞见了赵玉淑母子三人。
他们还在门口和保安掰扯,似乎是想进去,但保安不放行。
陈沥脾气上来又要发火,看见她走过来,更是要来扯她。
她往后退了一步,保安立刻挡在她身前,“先生,如果您再对夫人不敬,我们就采取强制措施了。”
陈沥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怒气冲冲。
“你们知道我是谁嘛!我是陈家二少爷,这酒店都是我陈家的!”
“你问问她。”他用下巴高傲地指向白落。
“白落予,你好好求我们,说不定我还能发发善心,帮你在父亲面前美言几句,让你早点能进陈家的门。”
白落予讥讽地摇摇头,“用不着,连这扇门都进不去,我看你们在陈家的地位也不怎么样。”
“而且,提醒你一句,这酒店现在可不姓陈了。”
“你说什么疯话?”陈沥不忿道:“别以为你嫁给陈迹,就和他一样了!我告诉你,就算是陈迹,也不得父亲的宠爱。”
“甚至为了娶你,惹得父亲更为不满,他一定会被惩罚的,自身都难保,还指望他护着你?”
“在家里,我才是最受父亲宠爱的!”他颇为得意。
白落予却挑着眉,“是吗?那刚刚的两巴掌怎么甩你脸上了?”
“你!”陈沥一步踏上前。
在保安出手前,赵瑜先拉住了他,低声道:“好了!你在这里闹有什么用?”
赵玉淑也附和道:“就是!你老老实实待着,等老爷收拾完陈迹出来,别再惹他生气了。”
“我劝你们还是先回去吧,婚礼还有好一会儿才结束呢。”白落予提起婚纱打算离开。
赵瑜冷冷开口:“你什么意思?”
“好心提醒,”她笑了声,从他们身边走过,“陈老爷子己经落座了,只可惜没你们的位置。”
“怎么可能!”陈沥不可置信道:“父亲怎么会就这么留下了?”
赵玉淑也没想到,难道陈年生就这么妥协了?
“白落予!”赵瑜握紧了拳,在拐角处追上她,挡在她身前。
“你少得意,别以为这就是他接受了你,陈家门就算进了,他对你的不满,也只会让你更加难过。”
白落予却一副全然不在乎的模样,甚至高高昂起头颅。
“你当时说,我进不了陈家的门,但现在我也一只脚踏了进来。”
“对比你们,陈迹才是正牌大少爷,”她可惜地摇摇头,“你看呐,陈老爷子在里头觥筹交错,偏把你们忘在了外头。”
“可见在他心里,陈迹这一个儿子就抵得上你们仨了。”
“以后——”
她拉长了语调:“谁在这个家里更加难过,姐姐我们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