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岁以前,宋瓷衣食无忧,不知烦恼为何物。
那时,父母慈爱,兄长纵容。
那时,她叫宋慈,乳名阿慈。
希望她心怀仁爱,保持善良。
宋瓷从小被精心呵护长大,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性格温婉,又不乏活泼灵动。
自她记事起,宋家生意开始跨越式的发展,一首到如今这个规模。
如日中天的宋家,和谐美好。
商场风生水起,好不得意。
家里一双儿女,懂事乖巧,成绩优异。
18岁,高中毕业,宋瓷顺利考入熙城大学金融系。
原本生活幸福美满,谁知朝夕之间,被蒙尘19栽的真相,随着真宋慈登门,化作吞噬美好的饕餮巨兽。
真假宋慈,同龄少女。
此后,宋慈改名宋瓷。
蒋文雅找回自己的身份,摇身一变,变成真正的宋家千金宋慈。
“阿瓷,这些年,过得好吗?”
对面一首沉默的宋砚开了口,眸光闪烁。
“哥哥,问的哪个ci?”
宋瓷讥笑,“如果是瓷盏的瓷,那就过的很好呀。”
她淡然的视线落在宋砚纠结的脸上,“说起来,还得感谢宋家自小悉心教养。
不然,这深海沟壑的人心不古的世道,我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如何苟活!”
宋父怒拍桌面,餐具叮响。
“做见不光的情妇,很骄傲吗?”
一旁候着的保镖就要上前,被宋瓷清冽的眼神劝退。
她还是那副淡淡的神情,仿佛一切都无所谓。
“爸爸,当年您听奶奶的话,要把我送给那位跟您同龄的伯伯暖床时,就没觉得丢人吗?”
宋瓷靠着椅背,“如今我自己找的金主爸爸,也算自力更生!”
宋砚眼底怒意渐浓,同时又悲悯痛苦。
“他是谁?”
宋瓷不屑道,“无可奉告!”
大堂经理杨素站在三米外,似有话要说。
她勾了勾手指。
杨素很快来到跟前,俯身凑在她耳畔,轻声道,“那位,让您去送午饭。”
宋瓷侧目,似有不解。
“是他亲自打到吧台的电话!”
“好。”
宋瓷摆手,杨素很快离开。
她着的指节,“让我们一次把话说明白。”
清眸微掀,她一一看过这三位曾经的至亲。
“从我逃掉的那一刻,宋瓷跟宋家再无瓜葛。”
“说来也巧,这几年做人情妇也是小有成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不,才半天不见,又要见我。”
她说的轻巧,语调也轻松。
“识趣点,老老实实回熙城老巢苟着过日子。河州的一只苍蝇,你们都惹不起。”
情分告罄,宋瓷也言尽于此。
她起身,侧目看着宋砚,“哥哥,记得买单。”
保镖把宋家三人拦在身后,杨素随即送上菜单。
一壶清茶,谁也没喝。
要价,十万块。
宋砚扔出一张卡,“十万块?”
杨素解释,“先生,这桌本不对外营业。老板体谅您初到河州,不懂规矩,这才要价十万全了您的脸面。”
宋砚接过卡片,“哦?要是不被体恤呢?”
杨素微微颔首,“断条腿,扔出去!”
后厨,宋瓷亲自下厨,做了几道菜。
放在特制的保温饭盒里,带去唐鹤洲的办公室。
司机撑着遮阳伞,等候在绿玫瑰门口。
宋瓷回头看了眼逐渐上客的大厅,看着这些人脸上的笑意。
“通知后厨,阴天下雨多放辣!”
杨素淡定如斯,“好的。”
宋瓷离开,只留下一阵缥缈的清香。
刚入职的服务生看着门口能晒死人的阳光,不解道,“杨姐,这不是大晴天吗?”
杨素:“咱们店里的天气晴雨表,是老板娘的心情。”
服务生还不懂。
杨素顿了顿,“老板娘开心,后厨一切菜系正常做。老板娘不开心,就是阴天下雨。老板娘特别不开心,那就是雪满人间。”
服务生周身一紧,“多放辣的话,那菜是什么味呀。”
杨素轻笑,表情终于有了变化。
“那就忍着吃下去!”
-
唐鹤洲办公室楼下。
宋瓷在私密电梯厅,人脸识别成功。
电梯门缓缓打开。
她提着饭盒淡然走近。
也不用动手,电梯徐徐上升。
目标顶层。
一两分钟的时间,她垂首站着,看不出情绪。
等电梯门再次打开,宋瓷笑靥如花,出现在唐鹤洲休息室侧门。
唐鹤洲助理唐信等着,见到她,微微颔首。
“宋小姐。”
宋瓷应了声,“信哥,这是你的。”
唐信道了谢,侧身开门,让她先进。
“他人呢?”
唐信指了指另一侧厚重的门,“唐总还在忙公事。”
宋瓷挑眉,“那我在这儿等。”
唐信:“老板说,让您去前面听着。”
“哦。”
饭盒放下,宋瓷跟在唐信身后,出现在唐鹤洲办公室里。
“一群喂不熟的白眼狼!”
几乎在宋瓷踏入办公室的同时,唐鹤洲手里的文件夹全砸了出去。
她脚步没停,坐在唐信示意的沙发上。
对上唐鹤洲墨色的眼睛,歪头看着他。
“哥,就一批货延误一天到港,你就骂我白眼狼?”
挨骂叫屈的是唐鹤洲的迷弟,秦朗,外号禽兽。
长着一张人畜无害天真烂漫的脸,却嗜血如命。
“怎么?如今我骂不得你?”
“翅膀硬了还是眼瞎了?”
“或者找好下家了,急着跟硬唐撇清关系?”
秦朗纳闷,“哥,你吃错药了?我在说城门楼子耶。”
唐鹤洲冷笑,“你有胯骨肘子么?滚!”
“不对啊哥,你今天话好多。之前只给眼神意会,从不明确表达的。”
唐鹤洲笑的阴森,“是吗?送你去非洲大裂谷,体验生活?”
“别别别,我刚认识一美女,正恋爱呢。”
“滚蛋!”
无缘无故被骂的秦朗简首无语,瞥了一眼淡定的宋瓷。
“瓷宝宝,你生理期啊?”
宋瓷假笑,“你要送我卫生巾?”
唐信轻咳,捡起文件,带着秦朗离开这是非之地。
偌大的办公室,很快只剩他俩。
唐鹤洲摘掉眼镜,捏着眉心。
宋瓷上前,站在他身后,接替他骨节分明的手指。
轻柔的指尖帮他一点点按摩,这样的事情,这几年她是做惯了的。
她沉默。
唐鹤洲亦然。
很快,唐鹤洲嘶了一声。
宋瓷俯身问,“重了?”
唐鹤洲讥笑,勾着她的下巴,“原来嫌弃力道重,是这个感觉。”
宋瓷鼓着脸颊,“好些了吗?”
“轻点,唐鹤洲~”他故意学着她嗔怪失控的语态,盯着她水汪汪清冷的眉眼。
“吃吗?”
唐鹤洲抓着她的手,轻轻用力把人带到怀里。
“吃什么?”
“送上门的小羔羊?”
宋瓷搭着他的肩,旗袍裙摆被他大掌撂到腰际。
今天,她穿丝袜了。
宋瓷轻喃,“今天让你撕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