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岳商魂录之唐记风云:一碗凉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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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荒祠秘钥(1947年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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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衡岳商魂录之唐记风云:一碗凉粉
作者:
用户42236544
本章字数:
6172
更新时间:
2025-06-10

零陵唐家荒祠的残雪还没化尽,阳春桃用瓦罐接了檐下滴落的雪水,指尖冻得通红。她小心翼翼地将三粒野栀子花籽浸入水中——这是周翰辰临行前,从后山那几株野生老树上采来的最后希望。

“当家的,你看这水...”阳春桃声音发颤。瓦罐里的雪水,竟泛着淡淡的琥珀色,与衡山老井的水惊人相似!

唐守仁正用砍刀削着新做的凉粉刮子,闻言凑近。雪水清澈,却奇异地折射出暖金色的光晕,凑近细闻,竟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栀子甜香!他猛地抬头望向祠堂后那片荒废的梯田,又低头看向掌心那把从溶洞带出的青铜钥匙。钥匙柄上,“唐门”二字在晨光中幽幽发亮。

开春第一场雨后,唐守仁扛着锄头上了后山。他循着记忆,找到周翰辰指过的野栀子花树。老树虬根盘踞在一块巨大的青石板上,石缝里渗出涓涓细流,汇入下方早己淤塞的引水渠。

他用锄头清理渠边荒草,发现几块刻着模糊水纹的石板。顺着水纹指向,他一路挖到梯田坍塌的角落。锄头“铛”地撞上硬物——是块锈迹斑斑的铁板!铁板中央,赫然有个与青铜钥匙形状完全契合的锁孔!

阳春桃抱着小振华赶来时,唐守仁正用尽全力拧动钥匙。机括转动的“嘎吱”声在山谷间回荡,铁板缓缓移开,露出个仅容一人通过的黝黑洞口。一股混合着泥土和奇异甜香的水汽扑面而来!

点燃火把探入,洞内竟是个天然的石室!石室中央,一方晶莹剔透的水池正汩汩冒着泉水。池壁是整块暖玉雕成,水色澄澈如琥珀,水面飘浮着几片洁白的栀子花瓣——正是外面老树飘落的!

阳春桃舀起一捧水,入口清甜凛冽,带着野栀子特有的、更显狂放的芬芳!她激动得浑身发抖:“就是它!这水...比老井的还要好!”

唐守仁的火把照亮池壁上的铭文:

「光绪廿七年春,唐明义凿此泉,引地脉之水,养玉池之精。栀子得此水,香可透金石。子孙若逢大难,可凭‘守仁钥’启之。——唐门秘库·水字库」

原来,高祖唐明德遇害后,其弟唐明义暗中修建了这处秘泉,并将开启的钥匙命名为“守仁钥”!百年前的名字,竟预言了今日持钥之人的命运!

秘泉的发现让凉粉摊重燃生机。阳春桃用野栀子花籽和琥珀泉水调制的凉粉,香气竟比衡山老号的更添一分山野的凛冽。小摊支在零陵城外的渡口,粗瓷碗底画着朵简笔栀子花——这是阳春桃用烧红的铁钎烫的标记。

一日收摊,阳春桃擦拭青铜钥匙时,无意间触动了柄上“唐门”二字的凸起。“咔嗒”轻响,钥匙柄竟弹开,露出中空的暗格!里面藏着一卷薄如蝉翼的丝帛!

丝帛上用朱砂绘着荒祠的详细结构图,其中主梁位置标着个醒目的“甲”字。当夜,唐守仁攀上祠堂腐朽的房梁,在榫卯交接处摸到个冰凉的青铜匣。匣身刻满栀子花纹,锁孔正是钥匙形状。

青铜匣打开的瞬间,一股陈年墨香混合着淡淡血腥味弥漫开来。匣中无金银,只有三样物件:

半块染血的族谱残页:记录着唐明德一脉,末尾被血渍晕开的名字正是赵会计的生母——唐秀姑!

一封未寄出的信:唐明义写给衡州知府的血书,控诉军火贪腐,落款处被利刃划破。

一张泛黄的契约:光绪廿七年,“唐门凉水铺”盘给零陵孙家的文书,见证人签名龙飞凤舞——孙瑞福!

唐守仁和阳春桃面面相觑。瑞福祥绸缎庄的孙掌柜!百年前,竟是孙家盘下了唐家祖业?

凉粉摊的生意日渐红火,也引来了豺狼。一日晌午,几个穿黑绸衫的汉子围住摊子,领头的是个刀疤脸,腰间鼓囊囊地别着家伙。

“小娘子,这渡口的‘水头钱’,该交了吧?”刀疤脸一脚踢翻了条凳。

唐守仁默默放下刮凉粉的铜刀。阳春桃把小振华护在身后,孩子胸口的伤疤隔着薄衫微微发红——那是狱中血绘栀子花留下的永久印记。

“多少?”唐守仁声音平静。

“一个月,二十块现洋!”刀疤脸咧嘴,露出满口黄牙。

阳春桃突然笑了。她舀起一勺琥珀泉水,淋在刚刮好的凉粉上,清冽的香气瞬间压住了汉子的汗臭。“这位大哥,尝尝新出的‘透骨香’,不要钱。”

刀疤脸狐疑地接过碗。凉粉入口的刹那,他瞳孔猛地放大!那香气首冲天灵盖,仿佛整个山野的栀子花在口中炸开!他身后的混混们也忍不住吞咽口水。

“水是好水,”刀疤脸放下碗,眼神却更凶,“可惜这泉眼...我们‘漕帮’看上了!”

话音未落,他猛地掀翻桌子!粗瓷碗砸得粉碎,琥珀色的凉粉汤溅了一地!混混们亮出砍刀匕首,寒光刺眼!

唐守仁动了!他并非扑向刀疤脸,而是一脚踹向灶上那口滚烫的大铜锅!沸腾的栀子花糖水如同金色瀑布,兜头泼向最近的混混!惨叫声中,他抓起刮凉粉的铜刀——那刀被他磨得薄如柳叶,此刻化作一道寒光,首刺刀疤脸咽喉!

刀疤脸惊骇后退,绊在翻倒的条凳上。铜刀擦着他脖子钉进身后的柳树,刀柄嗡嗡震颤!没等他爬起,一个粗陶罐狠狠砸在他后脑——是阳春桃!罐里腌的野山椒糊了他满脸,辣得他捂眼惨叫!

混混们被这夫妻俩不要命的打法镇住了。就在这时,渡口传来一声清喝:

“住手!”

一顶青呢小轿停下,孙掌柜胖乎乎的身子费力地钻出来,手里捧着个紫砂壶。

“王疤子,”孙掌柜慢悠悠啜了口茶,“零陵城的‘水头’,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漕帮收了?”他身后,十几个穿短褂的精壮汉子无声围拢,腰间鼓鼓囊囊。

刀疤脸看清孙掌柜的脸,顿时面如土色:“孙...孙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滚!”孙掌柜眼皮都没抬。

混混们连滚爬爬跑了。孙掌柜踱到唐守仁面前,目光扫过钉在树上的铜刀,又落在阳春桃护着的小振华胸口——那道栀子花疤痕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唐老板好身手,”孙掌柜笑眯眯的,眼神却深不见底,“这疤...画得好啊。”他突然压低声音:“像极了湘潭吴记凉粉铺的‘护心花’印。”

唐守仁浑身一震!湘潭吴记?振业就在那里!

孙掌柜仿佛没看见他的震惊,自顾自说道:“后日未时,瑞福祥后院,有故人捎来‘栀子露’。”他转身走向小轿,又像想起什么,回头补了一句:

“记得带上那把...守仁钥。”

当夜,荒祠漏雨。唐守仁用油布盖住新收的野栀子花籽,青铜匣就放在枕边。阳春桃搂着小振华,孩子胸口的疤痕在睡梦中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当家的,”阳春桃在黑暗中轻声说,“孙掌柜的话...是陷阱吗?”

唐守仁着冰冷的钥匙。百年前的契约,今日的“栀子露”,还有振业胸口的“护心花”...零陵孙家,像一张无形的大网。

“振业在湘潭,”他声音沙哑,“刀山火海也得去。”

后半夜,急促的马蹄声踏碎了荒祠的寂静。唐守仁抄起铜刀闪到门缝边,只见雨幕中,三匹快马疾驰而至!为首那人翻身下马,蓑衣下露出一截空荡荡的裤管——是周翰辰!他浑身湿透,脸色在闪电中惨白如鬼。

“走!马上走!”周翰辰撞开门,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惶,“长沙绥靖公署的人盯上秘泉了!他们带了...探矿仪!”

一道惨白的闪电劈亮祠堂!雷声炸响中,周翰辰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塞给唐守仁:“带上这个!去湘潭找‘吴一勺’!他是...”

他的话被突然爆发的枪声打断!子弹打在门框上,木屑飞溅!祠堂外,十几道黑影正从雨幕中包抄而来,为首者手里的仪器闪烁着幽绿的冷光,像饿狼的眼睛!

唐守仁一把将妻儿推进神龛后的暗道——那是他这些天挖通的第二条逃生路。转身时,他看见周翰辰用单腿抵住门板,瘸腿上的绷带己被鲜血浸透。瘸腿青年拔出腰间的驳壳枪,回头对他露出一个惨烈的笑容:

“别忘了...井底那些铁罐...能开花!”

轰鸣的枪声瞬间吞没了他的话语。唐守仁抱着油布包,最后看了一眼周翰辰浴血挺立的背影,以及神龛上那把青铜钥匙,咬牙钻进了黑暗的暗道。

暗道外,枪声、雷声、雨声、还有某种仪器尖锐的蜂鸣声,交织成一片末日般的喧嚣。油布包紧贴着他的胸口,里面是一小瓶琥珀色的液体,瓶身贴着泛黄的标签——栀子露·光绪廿七年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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