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这几天在厂里没少费心思，为了替贾东旭争取赔偿款，他亲自出面找了厂里的工会、领导，甚至还跑了几趟厂里的财务科。
贾家这几年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贾东旭这一瘫，等于是彻底断了经济来源。
虽然心里对贾家一大家子有不少怨气，但为了“师傅”的面子，他不得不出头。
最终，他硬是从厂里争取到了最高赔偿额度——三个月工资。
贾东旭是一级工人，一个月工资33块，三个月工资就是99块。
这个数目在当时可不是小数目，寻常家庭两口子省着点花，能用半年。
拿到这个消息后，易中海特意跑了一趟贾家，把这事告诉了贾张氏和秦淮茹。
贾张氏一听，脸上的皱纹顿时舒展开来，眼睛里放着光，嘴里直嘟囔着：
“哎呦喂，老易啊，还是你有能耐！这下好了，有了这笔钱，咱家日子就见着盼头了！”
嘴上是这么说，心里却早已盘算起来，这笔钱该怎么用。
秦淮茹站在一旁，脸上也露出笑意，赶紧端了一杯热水递给易中海：“一大爷，真是多亏您了，要是没有您帮忙，这钱咱们家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易中海摆摆手，脸上带着些许得意：“东旭是我的徒弟，我能不管吗？不过话说回来，这钱厂里已经批下来了，明天你们去财务室领就行。”
贾张氏点头如捣蒜，心里却生出一个念头：这钱还是得她自已去领，毕竟她当家做主，秦淮茹那小蹄子跟着去算怎么回事？
到时候指不定心里打什么主意呢。
当天晚上，秦淮茹主动提议：“妈，明天我陪您一起去厂里领钱吧。东旭那边我早上先照顾好，咱们早点去，免得路上耽误了。”
谁知，贾张氏一听，顿时脸色就变了，没好气地说道：“你去干嘛？厂里那地方你熟吗？一大早的，你就老老实实去医院伺候东旭吧，钱的事我来办就行！”
秦淮茹一听这话，心里顿时有些不舒服，但她也知道贾张氏的脾气，这时候显然不能硬顶，只能低声说道：“妈，我不是不信您，就是怕您一个人跑来跑去累着了……”
“累什么累？我这把老骨头还跑不动了？你还是管好你那一摊吧！”贾张氏摆了摆手，语气里透着不耐烦。
秦淮茹咬了咬牙，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只得妥协：“那好吧，妈，您明天一定小心点，别让人惦记上了。”
贾张氏哼了一声，心里却暗自得意：这赔偿款是给东旭的，东旭是她儿子，她这个当妈的拿着天经地义，秦淮茹一个外人插什么手？
……
第二天一早，秦淮茹去了医院照顾贾东旭。
病房里，贾东旭躺在床上，脸色灰败，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
他的下半身依旧没有一点知觉，整个人瘦得脱了形，原本还算硬朗的男人，现在连翻个身都得靠人帮忙。
“东旭，妈说今天去厂里领赔偿款了，厂里给了咱们三个月工资，99块呢！接下来咱们的日子就能松快些了。”秦淮茹一边给他擦脸，一边试图用轻快的语气安慰他。
贾东旭却没什么反应，缓缓转头看向秦淮茹，声音低得像蚊子叫：“淮茹……我这辈子算是完了……以后就是个废人了……还能干什么？”
秦淮茹愣了愣，心里一阵酸涩，但还是勉强笑着劝他：
“东旭，您别这么想，医生不是说了吗？只要好好养着，说不定还能恢复一些呢。
咱们家有妈，有我，还有棒梗，你就别操心了，好好养身体才是正经事。”
贾东旭咬了咬牙，眼角却不争气地滑下一滴泪。
之前他靠着一双手养活一家老小，可现在呢？躺在床上，连自已都照顾不了，还要靠女人伺候，这样的日子，他怎么活得下去？
……
另一边，贾张氏早早地到了厂里的财务室。
财务室的窗口不大，外面排着一个长队。
贾张氏挤在人群里，东瞧瞧西看看，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得意。
心里想着：“99块钱啊！这可是天大的数字，够咱家吃喝好几个月了。东旭这回算是摊上事儿了，但也算因祸得福，能拿到这笔钱。”
轮到她的时候，财务室的小李抬起头，瞥了她一眼：“贾大妈，你是来领赔偿款的吧？身份证明带了吗？”
贾张氏赶紧从怀里掏出户口本，脸上的笑容都快堆到耳根了：“哎呀，小同志，这是我的身份证明，快看看，没问题吧。”
小李接过证件，核对了一下，又让她签了字，把一叠整整齐齐的钱递给她：“99块，您点点吧。”
贾张氏接过钱，双手捧着，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花：“哎呦，这么多钱！谢谢啊，小同志，辛苦了啊！”
她走出财务室，站在阳光下，拿着钱数了一遍又一遍。
纸币在手里摸着，贾张氏只觉得心里跟灌了蜜似的。
她咧着嘴笑，嘴里还念叨着：“99块！我的天啊，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有了这些钱，咱家这日子可就好过了！”
就在这时，李阳从厂区路过，远远看见贾张氏站在财务室门口，对着一沓钱傻乐。
心里冷笑：这老虔婆胆子不小，拿着这么大一笔钱还敢一个人晃悠，真要是被人抢了，那可就有好戏看了。
……
贾张氏捧着钱，越看越喜欢，心里却开始打起了算盘。
“这钱虽然是赔偿款，可全都给东旭和淮茹……心里总不踏实。咱家这么多年的日子，哪个不是我操心操劳？妈总得留点后路吧……”
一开始，她偷偷从钱里抽了9块出来，心想：“留个零头就行，谁也看不出来。”
可没走出几步，她又停下了，皱着眉头嘀咕：“9块……不够用啊。现在东西多贵，油盐酱醋样样都得花钱。再拿10块吧，总共19块就差不多了。”
她掏出钱，又数了10块放进怀里，心里这才舒坦了些。
可刚走到厂门口，她又觉得不对劲：“19块也太少了！东旭瘫了，指不定以后还得指着我呢。干脆拿一半吧，当妈的拿一半不过分吧？”
贾张氏咬了咬牙，从剩下的钱里又抽出了30块，总共拿了50块，塞进了自已的口袋。
她摸了摸怀里的钱，脸上的笑意越发灿烂：“嘿嘿，99块我拿50，剩49块给东旭和淮茹，谁也挑不出理去。再说了，这钱本来就是厂里赔的，东旭的命是我给的，我拿点养老钱怎么了？”
贾张氏越想越得意，脚步都轻快了许多，丝毫没注意到不远处有几双眼睛盯着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