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堂内,烛火摇曳,映照出众人各异的神色。
雨水顺着屋檐滴落,发出细碎的声响,仿佛时间的沙漏在缓缓流逝。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寂静,只有偶尔的呼吸声和衣袍摩擦的轻微响动打破这份沉寂。
水廷宥依旧站在堂中,手指依旧扣在杨汉淮的脖颈上,目光冷峻如霜。
他的身影在烛光下拉得修长,仿佛一尊不可撼动的雕像。
杨汉淮的脸色己经从苍白转为灰败,额头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他的官袍上,浸出一片深色的痕迹。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水廷宥冰冷的目光逼得咽了回去。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桌案的边缘,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仿佛这是他唯一能抓住的依靠。
堂下的官员和侍卫们跪伏在地,头低得几乎贴到地面。
他们的呼吸急促而轻微,仿佛生怕惊动了什么。有人偷偷抬眼,瞥向水廷宥手中的令牌,眼中满是敬畏与恐惧。
那令牌上的龙纹在烛光下熠熠生辉,仿佛一条真龙盘踞其上,随时可能腾空而起,吞噬一切不敬之人。
他们的心中充满了矛盾与挣扎,既不敢违抗杨汉淮的命令,又不敢冒犯眼前的“皇帝”。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们的膝盖开始发麻,背脊也被冷汗浸透,却无人敢动分毫。
杨汉淮的心腹们站在一旁,脸色阴晴不定。
他们的手握在刀柄上,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却迟迟不敢拔出刀来。
他们的目光在水廷宥和杨汉淮之间游移,心中权衡着利弊。
有人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似乎想要拼死一搏,但看到周围同僚的低眉顺眼,又不由得犹豫起来。
他们的呼吸变得沉重,胸膛剧烈起伏,仿佛内心的挣扎己经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水廷宥的目光扫过众人,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冷笑。
他的手指轻轻一扣,杨汉淮的脖颈上又多了一道血痕,鲜血顺着他的指尖缓缓流下,滴落在地面上,发出轻微的“滴答”声。
这声音在寂静的厅堂中显得格外刺耳,仿佛一记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杨汉淮的身体微微颤抖,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但他仍旧强撑着,不肯低头。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雨势也渐渐小了。
厅堂内的烛火渐渐暗淡,映照出众人疲惫的面容。
他们的眼皮沉重,却不敢合上,生怕错过什么重要的瞬间。
有人偷偷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指,却立刻被水廷宥的目光吓得缩了回去。
就在这时,城外传来一阵喧闹声,马蹄声、脚步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仿佛一股洪流正在逼近。
厅堂内的众人顿时精神一振,有人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也有人脸色更加苍白,仿佛预感到末日的来临。
水廷宥的嘴角微微扬起,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他知道,郭怀德带着涿州大营的援军到了。
厅堂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众人的呼吸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烛火摇曳,映照出每个人脸上的复杂神色。
城外的喧闹声愈发清晰,马蹄声如雷,脚步声如潮,兵器碰撞的金属声刺破清晨的宁静。
厅堂内的众人纷纷抬起头,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门外,仿佛那扇紧闭的大门后藏着决定他们命运的答案。
水廷宥的嘴角微微扬起,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他松开扣在杨汉淮脖颈上的手,缓缓转身,目光如刀般扫过堂下的众人。
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郭怀德到了,你们的选择,也该有个结果了。”
杨汉淮的身体微微一颤,额头的冷汗再次渗出,脸色瞬间灰败,嘴唇颤抖着,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就在这时,厅堂的大门被猛地推开,一阵冷风夹杂着雨水的湿气扑面而来。
郭怀德,涿州守将何昌其大步踏入厅堂。
郭怀德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扫过堂内的众人,最终定格在水廷宥身上。
“陛下,奴婢护驾来迟,罪该万死。”
“末将何昌其护驾来迟,罪该万死。”
水廷宥微微点头,目光依旧冷峻:“不迟,你们来得正是时候。”
何昌其转身,目光如刀般扫过堂下的众人,声音冰冷:“杨汉淮谋逆,罪不容诛!尔等还不立刻放下兵器!”
何昌其的声音在厅堂内回荡,仿佛一记惊雷,震得众人心神俱颤。
他的目光如刀锋般锐利,扫过每一个人的脸,仿佛要将他们的心思剖开。
那些原本还握紧兵器的手,此刻像是被无形的力量压住,纷纷松开,刀剑“咣当”一声落地,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放下兵器!”何昌其再次厉喝,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堂下的官员和侍卫们再无半点犹豫,纷纷跪倒在地,额头紧贴地面,仿佛要将自己埋进尘埃里。
杨汉淮的脸色灰败如土,额头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他的官袍上,浸出一片深色的痕迹。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只是无力地垂下头,仿佛所有的力气都在这一刻被抽干。
“大势己去……”杨汉淮喃喃自语,声音沙哑而微弱,仿佛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最后一丝气息。
这一刻,他整个人都仿佛苍老了十岁。
郭怀德大步走到水廷宥面前,单膝跪地,抱拳道:“陛下,逆贼杨汉淮及其党羽己束手就擒,请陛下示下,如何处置?”
水廷宥的目光冷峻如霜,缓缓扫过堂下的众人。
“全部拿下,着大理寺彻查,凡有牵连者,一律严惩不贷。”
他的话音刚落,堂下的众人顿时一片哗然。
有人脸色苍白如纸,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
有人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仿佛预见了自己的结局;
还有人低下头,默默承受着这份无形的压力。
郭怀德站起身,转身对着身后的士兵挥了挥手,冷声道:“拿下!”
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脚步声整齐而沉重,仿佛踏在每个人的心上。
他们迅速将堂下的官员和侍卫们一一押解起来,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有人试图挣扎,却被士兵们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陛下!陛下饶命啊!”一名官员突然扑倒在地,声嘶力竭地喊道,“臣是被逼的!臣从未想过谋逆啊!”
水廷宥的目光冷冷扫过那人,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冷笑:“被逼的?朕倒要看看,是谁逼的你。”
那官员顿时语塞,脸色苍白如纸,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最终只是无力地垂下头,任由士兵将他拖了出去。
杨汉淮瘫坐在地上,目光呆滞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任由士兵将他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