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致转过身,面带疑惑。
那位僧人仍是一副超脱世俗的模样,对着两人缓缓说道:“施主,老衲观你灵台清明,乃是大善之人,与佛家有缘,今日便与你算上一卦。”
楚致向僧人走过去,面色有些发懵,心中尽是不信之色:“难道这是另类的求香火钱把式,一般都是捧杀,他非常懂个中门路!”
就比如楚致的同级室友本硕五年,每年都去寺庙求姻缘,不是投香火钱就是买姻缘石,结果谈一个崩一个,他都得出结论不如不求,楚致更是深谙其中道理。
正准备回绝,那位僧人便开口道:“我观施主不是现世之人,却为现世而来,只是施主你还少了一段因果。”
听到前面一句,楚致捏着沈闻州的手发紧,手心也因为流汗微微,沈闻州亦是如此。
后面一句却让楚致有些不可思议,他想询问面前打坐的僧人,却见他又闭上了眼,佛经缓缓从他口中吐出,仿佛刚才的事情不曾发生一般。
寺庙门口的穿堂风吹着楚致,让他的脑子越发凌乱,若不是牵着沈闻州的手,他都以为自己在做梦。
见那僧人不愿继续说的模样,在这待着也不无济于事,两人便返回到后院的禅房。
走在路上,楚致回想着之前,确信自己没有忘记什么重要的事情,但听完僧人那句话,他又破天荒觉得确有此事。
“吱吱,到地方了。”沈闻州一句话惊醒梦中人。
“啊!哦……好……”楚致抬头,发现己经到禅房门口,两人进去片刻,小僧端着些素斋进来,虽然清淡但很可口。
心中有事,楚致也没吃多少,只是望着菜发呆,沈闻州到嘴边的话欲言又止,只道:“吱吱,先吃饭,待会我和你说。”
“好。”
……
晚间,楚致躺在床榻上,寺庙的床有些松,翻个身就嘎吱作响,在幽暗的环境中十分清晰。
“闻州,我之前是不是见过你?想来想去,总感觉你第一眼见我,不像是初见。”
沈闻州也转过头:“嗯,见过,只不过时间有些久。”
“十年前一场战乱,我一夜之间失去爹娘和姐姐 ,家中能砸的便砸了,砸不了就一把火烧个精光,爹娘把我和弟弟藏在后院,等敌军走后我们俩跌跌撞撞逃了出来。”
楚致听着沈闻州的回忆,呼吸都重了几分。
“到处都很混乱,后来我也和弟弟分散了,体力不支一头栽到野外草丛中,醒来之后就看见了吱吱,当时吱吱的扮相很特别。”
“然后呢?”
“然后……吱吱陪了我一段时间,再然后就是找不到了。”
楚致听到沈闻州的话大为震撼,所以在他看来穿越己经是不可思议,结果他穿越两次。
甚至在十年前他就来过这个地方,用的还是他原本的身体,可十年前他还是上初中啊,难道他会分身。
楚致连忙问道:“那我长相呢,是不是看着比现在小?”
沈闻州摇摇头,又点点头:“变化不大,我能够一眼认出你。”
听完沈闻州的话,楚致表示十分炸裂,整个脑袋都是木木的,沈闻州说的一切定不是作假,那么十年前是他,现在也是他,最关键的是中间没有变化,
“好玄幻,好难想啊!”楚致望着头顶上的屋梁,第一次感觉自己睡不着,穿越那天睡得香,知道自己揣崽崽也睡得香,今日却破天荒失眠了,翻来覆去睡不着
一方面琢磨自己的来历,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沈闻州那句“找不到了”,让他心里一首静不下来,沈闻州说的时候他感觉有些喘不过气,现在都有这种感觉。
寺庙里的床咯吱咯吱作响越发严重,楚致翻身也越来越频繁,沈闻州瞧见他的样子,无奈地叹口气,张开手臂将人拥了过来,缓缓说道:
“吱吱,我本想让你慢慢回想起来,结果今日僧人那番话成了一个契机,你说这里很熟悉,应当是我们在这里歇过脚。。”
沈闻州说着说着,目光也有些躲闪,“还有那个吃烤鱼边吃边哭的人也是我,真的很好吃。”
楚致睁大眼睛望着沈闻州:“所以梦里一首叫我哥哥的人也是你!”
楚致那次脑震荡过后,晚上总是一个少年身影,有时候是伤心,有时候开心,但每次说完话都是一声哥哥结尾。
在后来就是吱吱,梦里那个人换成叫他的小名儿。
沈闻州不确定,但楚致说话的神态十分肯定,他也只能点点头,继续说道:“所以吱吱这次不走了好不好,我一个人害怕。”
楚致望着眼前人,突然脑海中闪过一丝回忆,曾经好像也有人对他说过“我一个人害怕”。
楚致极力回想,薄雾散开后,记忆中的面孔越发熟悉,是小闻州,他对着插木棍的馒头许愿,希望楚致不要离开。
“不离开,上塘村有我们的家呢。”楚致眼眶微微,挨着沈闻州更近了,“对不起,我失言了,让你一个人等了好久。”
楚致其实记不清当时怎么说的,只是看着小闻州越来越红的眼角和期待的眼神,轻轻点了点头。
楚致蹭了蹭沈闻州的肩膀,将事情说开后,顿时觉得自己心中的石头落了地。
即使身世来历是个谜,但他和沈闻州在一起,还有崽崽、郑叔郑婶、好友……
就像是弥补一般,这里的一切都在一一填补楚致曾经缺失的爱意。
虽然他还是不明白其中缘由,但在沈闻州的轻声轻语中,他也慢慢有了困意,逐渐陷入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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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经有种写崩了
道心破碎,最近tomato也不做people,真的越来越没动力(っ╥╯﹏╰╥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