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哥哥,我们给小兔子做个房子吧。”
林哥儿抱着小兔子,在院子四周闲逛,东走走西走走,似是在找一方风水宝地。
“这里可以吗,有太阳,小兔子肯定喜欢。”
他指着柴房旁的一块空地对楚致道,那里常有阳光,天晴的确是一个暖和的地方。
楚致摇了摇头,温和道:“兔子喜阴,日光直射会让它们感到不舒服,尤其是夏天,我们找个有遮蔽、通风好的地方。”
林哥儿听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边有棵树,树荫下应该合适。”
两人将昨日沈闻州带回来的树枝用绳子绑结实,稳稳地固定在树下的泥土里,搭成了一个简易的兔笼。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留下斑驳的光影。
楚致蹲下身,用手摸了摸地面,满意地点点头:“这里不错,阴凉又通风。”微微站起身,扶了一下腰。
郑林手撕着白菜,目光在周围扫视了一圈,语气有些低沉:“这么大一个地方,就一只兔子,有些孤独诶……”
话未说完,沈闻州和顾野就回来了。
顾野听到郑林的话,脚步微微一顿,脸上露出一丝犹豫,走到郑林身边说道:“我家里还有兔子,我马上去拿过来。”
林哥儿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溜到楚致身后,点着他的后背,嘀咕道:“他怎么跑到这么快,我都没说要公的还是母的呢。”
楚致点了点林哥儿的鼻头,笑道:“你这小机灵鬼,又在打什么主意呢?公的母的,难不成你还想给它配个对儿?”
“嘿嘿,生一窝小兔子,我每天给它们喂好吃的白菜!”
十五六岁的哥儿还稚气未脱,一看就是家里溺爱着长大的,看着楚致都心生羡慕。
顾野带了四只兔子,公的母的都有,倒是不给林哥儿烦恼性别了,只是一下子宽松的笼子变得逼仄起来。
林哥儿无奈地叹了口气,蹲下身子仔细打量着笼子里的兔子:“这下可好,公的母的都有,万一它们再生一窝小兔子,咱们这笼子可就真装不下了。”
楚致走过来,拍了拍林哥儿的肩膀,笑道:“别愁了,回头咱们再做个大点的笼子就是了,再说了,以后咱们还能吃。”
林哥儿一听,拍手道:“养兔一日,用来饱腹!”说完就哈哈大笑,旁边几人也是笑个不停。
今日是沈闻州做的午食,一道鸡蛋羹,一道呛白菜,一道疙瘩汤。
菜端上后,沈闻州从房间拿了两个垫子放在椅子上,收获到楚致打量的目光,顿了一会,给楚致碗里夹了些菜,低声道:“吱吱,吃饭吃饭。”
楚致红着脸坐到上面,目视饭菜,看似一副平静地吃饭,实则内心起起伏伏——
“这垫子,这寡淡的饭菜,是不是瞧不起我。”
楚致轻嚼慢咽,缓缓放下碗筷,对着已经吃完的沈闻州调侃:“吃得太快,沈闻州,你不行。”
“确实不行……”沈闻州转身就走。
“你只拿你一个碗干啥去?”楚致问道。
“再盛一碗!”沈闻州端着笑意,“让夫郎看看行不行。”
吃完,楚致继续在椅子上坐着,沈闻州去灶房洗碗了。
“吱吱,我去山上搬树,待会就回来。”沈闻州擦了擦洗碗时残留在手中的水,“你别担心,在家里休息会儿。”
楚致从椅子上站起来,伸了伸懒腰,“我和你一起,挖点地菜,晚上做春卷。”
刚关上院门,林哥儿就擦着嘴巴站在门口喊到:“致哥哥,你是要上山吗,我也想去。”
说完屁颠屁颠去柴房拿了篓子,跟着楚致就往山上跑,小嘴还不停叭叭。
“我娘最近一直念叨我哥,说什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在旁边都快麻木了,我大哥只是不能离开,不然定比我还溜得快。
嘿嘿,不过我还挺期待我嫂子是什么样的,要是和致哥哥一样好看温柔就好了嘿嘿……”
楚致笑了笑,回道:“郑大哥是个有本事的人,肯定能够遇见一个很好的人。”
“那是,我哥哥是全天下最好的哥哥……”林哥儿一脸骄傲,夸自已哥哥真是小嘴摸了蜜儿。
沿路的树越发茂密,楚致没怎么进过山,再往前走比较困难,沈闻州便让他们两人在山脚附近挖地菜。
昨日走得匆忙,砍下的树干横七竖八地倒在山路上,沈闻州搬到车上整齐地摆放好,就下山和楚致他们汇合。
刚入春,成片生长的地菜叶子细小,颜色鲜嫩,即可食用又可入药,今日做完春卷剩下的可以拿到镇上的医馆卖,一般收个两文一斤。
楚致两人挖了差不多两个背篓,见沈闻州过来,将把背篓放在车上,用衣服兜住装不下的地菜,弄好后便朝着山下走去。
到家稍作歇息,沈闻州便马不停歇地洗菜,楚致则懒洋洋地躺在院中的竹椅上,闭着眼睛,任由阳光洒满全身。
沈闻州洗完菜后,轻手轻脚地走到楚致身边,嘴角微微扬起,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低头看了看自已湿漉漉的手,随即轻轻一甩,几滴水珠便飞溅出去,落在楚致脸上。
楚致眼睛还未睁开,下意识地抬手抹了抹脸,嘴里含糊地嘟囔了一句:“下雨了?”声音带着几分慵懒和困惑。
沈闻州用手将楚致的头发别在耳后,轻轻地说道,“没,太阳落山了,困得话去房里睡吧。”
“不困,只是觉得舒服,待会吃完饭早些睡就成。”楚致从竹椅上坐了起来,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瞧着沈闻州。
村庄升起袅袅炊烟,灶房也弥漫着淡淡的油香,案台上摆满了准备好的食材。
楚致熟练地将一张薄如蝉翼的春卷皮摊开,手指轻轻捏起一撮馅料,均匀地铺在皮上。
接着将春卷皮从一端卷起,左右两边轻轻折叠,再继续卷到底,用手指蘸一点水,封住边缘。
油锅里的油渐渐升温,冒出细小的气泡。
楚致将春卷轻轻放入锅中,瞬间响起“滋滋”的声音,金黄的外皮在热油中逐渐变得酥脆,香气四溢。
用筷子轻轻翻动,直到每一面都煎得金黄。捞出后,春卷外皮酥脆,内馅鲜嫩,咬一口满嘴都是春天的味道。
————————————
“今日那头野猪一共卖了五两银子,和顾野对半分了,剩下的我已经放在钱匣子。”
……
沈闻州又在例行每日的唠叨。
听着沈闻州低沉的嗓音,楚致都有些昏昏欲睡,只能嗯嗯嗯以示意自已在听。
见楚致呼吸渐渐平稳,沈闻州纠结万分,颤颤巍巍地拿出药,用热水烫了一下,准备给楚致用时,只见楚致一个鲤鱼打挺。
“沈闻州,我错了,我不该说你。”楚致紧握着沈闻州的手,“是我不行,今晚真的不行了。”
“吱吱,这是外用药,大夫说用了这个会舒服些,我帮你涂一下。”沈闻州挠了挠头,“下次我一定轻些。”
“噢噢。”楚致呆呆地放下手,“那行。”
静了一瞬——
“不行,我自已来,你出去!”楚致指了指门口,目送沈闻州的离去。
楚致倒腾完便喊沈闻州进来,自觉地窝在他怀里,将手塞进他的衣服取暖。
“你怎么买这个啊,还买了啥?”楚致顺嘴问了一句。
沈闻州愣了愣,拿起床头的膏体,低低说到:“还有这个,我说我有个朋友需要……”
楚致翻了身,一抖一抖的样子吓得沈闻州连忙点油灯,楚致见状,立马扯住沈闻州的衣袖。
“我无事,就是笑得肚子有点痛……”
“哈哈哈,我的朋友真是哪个时代都靠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