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身旁坐着花白头发的老爷子,难道就爷爷?
还有他身后站着的高个中年男子,是我爸吗?
为什么这个老宅有我家人的照片。
跟楼妄进来的时候,我就觉得这老宅跟奶奶家很相似。
我心里升起一个古怪念头。
不过目光被照片里,我妈抱着的婴儿吸引住了。
我妈抱着的婴儿是我吗?
只是我很快就否定了,因为在照片的背面,写了一个日期。
我算了一下日子,这上面的日期比我出生还要早两年。
也就是说,我妈怀里抱着的小孩并不是我。
那她怀里的婴儿是谁?
如果是家人,为什么从来没看到过。
我满脑子都是问号。
在这一刻,感觉事情一下变得极其复杂起来。
爷爷的死,还有我爸的失踪。
这一切存在什么关联吗?
还有这个白水村,曾经究竟发生过什么,才会变成如今这个模样。
看来我奶奶跟我妈,对我隐瞒了太多秘密。
靠胡思乱想是没用的,我把这照片收好,打算找到我妈后,在好好的问问她。
如果这个屋子,曾经是白家的老宅。
那么这个村子,可能还隐藏着什么。
现在天色还不晚,我打算出去找找,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只是破落的荒村,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尽管没有人,但这种连虫鸣都听不到的安静,让人觉得不正常。
走在村道上,我不敢随便推门进去,但一些破财倒塌的院门,透过堂屋都能看到里面摆放着棺材。
一眼望去,死气沉沉的鬼村,更显得几分诡异。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棺材,里面装着什么?
我尽管内心好奇,但也不敢贸然把棺材打开。
走了一圈,并没有特别的发现。
不知不觉,天已经开始黑了。
我转身想要回老宅,可这死村就跟迷宫一样,七弯八拐的在里面转了好半天,都已经分不清方向了。
我心里越着急越乱,最后干脆顺着一条道走到底。
直到走到尽头,我才发现自已居然已经到了离村口不远的老槐树旁。
进村的时候离的有些远,离得近了才发现这古槐树很大。
整个村的死气弥漫下,槐树生机勃勃的,反而给人一种不安感。
让我有一些好奇的,是这槐树上挂着很多绳圈,风一吹,一摇一晃的。
我一个不懂风水的人都知道,槐树招阴,容易招不干净的东西。
这地方不是久留之地。
想到这,我回头准备朝里面走,突然就看到不远处的村口,走来了一个身影。
我以为是楼妄,但是走到桥头的时候,我看出那人并不是。
我不敢贸然看过去,但是那人却是朝着我这边来的。
走近一些,我才看清楚,那人居然是张罗。
当时我又惊又喜,还以为他没死
“张……”
朝着我走近后,我准备喊,但是张嘴喊了一个字,就赶紧住口了。
因为他双目空洞无神,两眼涣散不说,膝盖骨就好像不能打弯,两只脚磨蹭着地面在走。
关键还是朝着我来的。
我心里一下就麻了。
赶紧往后撤,不过还没走几步,就发现他并不是冲着我,直接从我面前走了过去。
我看了一眼他前面不远的老槐树,心里有个可怕的念头。
果然,他行尸走肉一样走到老槐树下,僵硬的抬起头,将脑袋伸入绳圈里。
他脑袋往下一低,身子瞬间绷的笔直。
连身体抽搐都没有,整个过程没有一丝一毫的挣扎,只是掉在绳圈后,左摇右晃的微微摆动。
我还没反应过来,紧接着远处村口又来了一个人。
而且还是一个女人。
远远看出,她穿着让我感觉很熟悉。
周倩。
下桥走过来的时候,我看清楚了,的确是她。
她神色呆滞像是被人操控的木偶,我知道他们已经死了,不敢大叫着张嘴,害怕会惊扰到什么。
我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周倩也走到老槐树下,将头伸进绳圈里。
以同样的姿势和动作,两具尸体并且像随风摇摆的破布。
周倩的尸体晃晃悠悠的面朝着我这边,我模糊的看到她嘴角似在笑。
眼前诡异的一幕让我心神巨震,看到那树上密密麻麻的绳圈,我似乎知道是干什么用的了。
之前在村里发生怪事都是中邪,可是现在事情越来越诡异了。
在我心神恐慌下,从村口又来了两个僵硬的躯壳。
同样是我们村的村民。
但并不是跟我们一起进山的人,这两人是被进入死雾的村民。
在他们进村以后,我更是他们在他们身后,从死雾里,还跟着人。
一人又一人,就跟蚂蚁搬家一样排着队,渐渐的从死雾里走出来。
每个人脸色死灰,毫无血色的僵硬朝着槐树而去,他们双目无神,脚步空洞。
就跟木偶一样,进入死雾后,他们跋山涉水的来到这里,然后彻底的吊死在这?
这是什么,献祭仪式吗?
可怕的是一些人明显都死了,我看到高四的肚子被小鬼子捅了一个窟窿,下半身血淋淋的,还是迈着僵硬的步伐而来。
所以说,不管是进入死雾,还是死在山里的人。
他们都要来这里吗?
那我妈也进入了死雾,她会不会也来这里。
想到这,我整个人都慌了。
尽管眼前诡异的一幕让人头皮发麻,可我还是忍着恐惧站在不远处,然后看着走下桥的村民。
每一张脸我都生怕纰漏,我甚至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我看到她了,一定要不顾一切的冲上去。
想尽办法阻止她走向那棵勾魂的槐树。
可我等了许久,一直到死雾里走出最后一个村民,却唯独不见我妈的身影。
我不甘心的又等了一会儿,直到天都快黑透了。
可死雾里彻底安静下来,再也没有人从里面走出来。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缘故,但应该不会有人来了。
想到这,我回过头又看了一眼老槐树。
这一眼让我汗毛耸立。
十几二十分钟的时间里,老槐树上的尸体,都挂满了。
这一幕好似藤葫上结的葫芦一样,诡异而渗人。
整个过程安静的不正常,没人说话,没人挣扎,透着极致的诡异和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