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终还是打消跟上去一探究竟的念头。
楼妄白天都那么说了,他一定有所防备的。
况且,我总觉得他白天让我不要出去,不像是在说假话。
今晚,可能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就这样熬了差不多两个多小时,已经二更天了。
外面没有任何声响,就连风声都听不到。
我都开始怀疑是楼妄故意骗我,我只要不跟出去,他做了什么就没人知道。
就在这念头越来越强烈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脚步声是直接朝着我房间来的,我刚想装睡,房门直接被推开了。
楼妄火急火燎的闯进来,像知道我没睡,抓住我胳膊着急道,“快起来,出事了!”
楼妄身上沾了一些泥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但他脸上这么慌张的神情我倒是第一次见。
“怎么了?”
窗外漆黑一片,依旧很安静。
不过听他的话,我也不由跟着紧张起来。
楼妄脸色十分难看的道,“先别问这么多,起来收拾粮食,上房顶!”
我完全是一头雾水,可这时候他已经转身进厨房,开始把一切能吃的东西都打包。
见他神色这么慌乱,我心里也预感大事不妙。
我胡乱换好衣服,当时第一个念头就是先把我妈喊了起来。
让她赶紧收拾存折和家里值钱的物件。
我妈见我跟楼妄俩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时间摸不清头脑。
“别问,快收拾东西!”
在我妈张嘴前,我直接打断。
幸好她不是婆婆妈妈的性格,而且这些天村里发生的事,加上鬼雾不同寻常。
也知道随时可能出什么可怕的事。
尽管万分好奇,她还是没多说一句,着急忙慌的开始倒腾东西。
我跟着进厨房收拾粮食,可我心里有个疙瘩。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还有,今晚你去做什么了?”
我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了他一句。
楼妄不正经的脸上十分难看,沉声说:“别说废话,死雾里的那些东西马上要来了。”
雾里的东西?
我皱起眉头!
楼妄是从雾里走出来的,难不成那雾里还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我们胡乱把东西收拾好,我妈装了两个大木头箱,也不知道里头是什么。
但都被我们一股脑搬上了房顶。
上了房顶,开始起风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隐约感觉村子周围的鬼雾,朝着村里开始蔓延了。
“咱不能光顾自已,都是乡里乡亲的,要真的出了啥事,得跟乡亲们说一声才是!”
我妈见村子里还很安静,心里比较担忧。
楼妄跟村里都不认识,而且非亲非故,不好去说。
我妈动作太慢了,要半路发生什么事,我不放心。
“我去。”
我咬了咬牙,就从房顶下去。
楼妄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他应该觉得太冒险。
不过转念一想,他才说了句,“你只要提醒他们就行了,信不信是他们的事!”
我盯着他眼睛看了会,然后点了点头。
下了楼梯刚出院门,村里就开始刮风。
与此同时,村里的狗开始叫了,起先还只是一两条狗,很快狗叫声越来越多。
最后全村的都都开始狂吠起来,群狗的疯叫,让全村的人都纷纷惊醒。
村里人都知道狗有灵性,纷纷穿好衣服惊恐的打开房门出来。
全村都给惊动了,村道上渐渐的人多了起来。
村里那些狗都陆续跑到村东头,居然开始冲着村里的几户人家院门开始狂吠。
刚开始村民都一头雾水,但不知道是谁发现了疑点,说狗冲着叫的这几户人家,都是在雾里失踪没回来的。
经过这么一说,村民们都恍然大悟,但紧接着脸色都逐渐恐惧起来。
而我们跟过来,面前的狗冲着叫的这户,就是胡二生家。
前两天刚起鬼雾,他媳妇没回来,傍晚他不顾反对,走上桥被鬼雾迷了心智,进了鬼雾后生死不知了。
胡二生家院门都没关,里面乌漆麻黑的,好几条狗在院门外冲着里面疯叫。
村民们看一眼,觉得他家肯定是闹鬼了,吓得纷纷往后退。
“都别乱动了,你们听,二生家好像有动静啊。”
不知道是那个村民喊了一嗓子。
一时间,村民都安静了下来。
连同门外那几条狗,都好像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叫了几声嘴里哼哼唧唧,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走了。
院里一下变得极为安静。
我也跟着停下脚步,竖起耳朵侧听了一下,脸色就难看了起来。
果然,从胡二生家黑布隆冬的睡房里,居然传出一个女人呜呜的哭声。
“好像是二生他婆娘在哭啊!”
又有村民嘴里嘀咕了句。
那哭声变大了一些。
村民有些还一头雾水,说二生她婆娘啥时候回来的。
还以为是他婆娘回来,没见到胡二生在伤心呢。
结果,哭了片刻胡二生婆娘就在睡房里骂了起来,“你个挨千刀的,咱们怕是出不去了,这可咋办,我要出去,我不想困在这……”
骂声里夹着呜呜的哭声,隐隐从睡房传出来。
落入村民耳朵,让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
但紧接着,睡房里就传来胡二生的声音。
“反正全村人都得困死在这,有他们陪着怕什么?”
胡二生的声音充满狠毒。
“呜呜呜,就算死了,我也要他们都陪着,一个都别想走……”
那黑漆漆的睡房里,传出的勾魂声,让村民都吓傻了。
而接着,另外几户失踪在鬼雾里的人家也响起了幽幽的说话声。
我感觉周围气息变得阴冷起来,那种莫名的惶恐让我越来越不安。
而此时,我才忽然反应过来。
我对着村民大喊,让他们赶紧回去,把吃的东西和贵重的都搬上房顶。
因为我们家发生的事,背地里在村民名声不怎么好。
我突然这么一喊倒是惊动了村民。
不过他们都用怪异的眼神看我,甚至有些眼里还有厌恶。
不过他们害怕倒是真的,此时村里出现了怪事,都开始纷纷匆忙的往回走。
我也不管他们了,反正话已至此,听不听是他们的事了。
我匆忙的回去后,上了房顶看到村道上乱成一锅粥的村民们。
当时就没忍住,抓住楼妄手腕直言不讳的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你究竟是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的好事,说,你在那柳树下埋木牌是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