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妄是真的巧舌如簧,说话懂的分寸,又没架子,看我妈跟他说话开心的样子,看来是打心眼里喜欢。
但俗话说无事献殷勤。
我就感觉这种长得痞帅,说话油嘴滑舌的不正经,看上去就是个花花少爷。
吃饭时我心不在焉,楼妄跟我说了两句我都没听到,我妈在桌子下踢了我一脚。
“怎么了?”
我从恍惚里回过神。
我妈皱着眉头说,“人跟你说话,怎么这么没礼貌。”
我一脸困惑的看过去,楼妄却直接伸手扶在我额头。
吓得我赶紧把他手拨开,盯着他道,“你这是做什么?”
楼妄挑了挑眉,半笑着说:“气血不足,颧骨晦暗,看来最近八成是厄运缠身了。”
我妈脸上都是吃惊,“你还会看相?”
楼妄低声一笑,悠哉的说:“只是读过一些易经命理。”
他长得不错,勤快且会说话,还满腹经纶。
这简直就是人中龙凤,我妈一副看极为满意的样子。
她是在看女婿吗!?
当然,这话也让我对他有些刮目相看,最近我的确厄运缠身。
我半开玩笑的说,“既然你这都看出来了,那能不能让我逢凶化吉?”
他微微抿了一下唇,笑吟吟盯着我思考了一下,摇摇头说,“不需要我化解。”
我满脸困惑:“什么意思?”
他漫不经心的说,“你身上有香火,身边有仙家庇佑,当然不需要旁人化解。”
这话一出口,我跟我妈脸色都变了。
他居然能看出这些?
我狐疑的对他说,“你说我身上有香火,是什么意思?”
他星眸微眯,“你不知道?”
我摇了摇头。
他眼珠子转了转,想在思考什么,最后却什么都没说。
“吃饭吧,菜都凉了。”
我妈在旁边笑着说,还把好菜往他面前移。
刚吃完饭,村支书就来通知去村里集合开会。
因为鬼雾还没散,现在村民也不敢出去。
但是村户也有没能回来的。
楼妄不是村里人,我妈就让他在家候着。
到了村大队,道周叔跟村支书两个人说了一大段话,除了清点目前村里的人数,就是登记没有回来的。
然后大伙都出谋划策,也不知道是谁想了一个法子。
从村里牵了一只狗,脖子上套绳子让它进雾里,然后再拉回来看究竟是什么情况。
可是把狗牵到村口拱桥上,那狗十分惧怕白雾,浑身毛都炸开了,狗嘴里哼哼唧唧打死不敢往里面走。
看到这一幕,村里人脸色都不好看。
那狗回头咬牵绳的村民,一松手跟被鬼追似的,夹着尾巴就跑了。
道周叔一看,也知道那雾凶险的很,当即说没有想到万全之策前,都不要靠近。
说完,村民也都散了。
回去的路上,我妈冷不丁的问我:“你觉得楼妄那小伙子怎么样?”
听到这话,我满脸惊讶:“你不会是想我跟他?”
这才一晚上,就把我卖了?
“妈倒不是这个意思!”我妈琢磨了下,话锋一转又说:“不过你们俩要是谈的来,妈也没什么意见。”
“我才十九啊!”我都裂开了,“你可别被人洗脑了。”
也不知道,他究竟给我妈喝什么迷魂汤了。
她忧心忡忡的说:“我也就这么一说,你奶奶现在也走了,白家现在就咱俩,妈年纪也大了,我就怕.....”
“你就别乱想了。”我打断她,悠哉的嘀咕:“胳膊肘净往外拐,该不是重男轻女吧。”
“你这丫头。”
我妈扬起手来掐我,我赶紧一缩脖子就跑了。
回去后,楼妄不在屋里。
傍晚他才回来,我妈以为他是心里担心张叔,就让他不要乱想,会有办法的。
楼妄显得很随意,笑了笑就说可能已经回去了。
我觉得他的表现反常,好像张叔的生死,并不会影响他的心情。
按照常理,家人在那么诡异的山雾里失踪,关系在差也不会当作无事发生才对。
我看我妈在屋里忙活,楼妄躺在院子藤椅上闭着眼晃悠,似乎在想些什么。
我走过去站在他身旁,正想着应该怎么开口。
“盯着我看这么久,想问点什么?”他眼睛都没有睁开,嘴角却挂着轻浮的浅笑。
我婉转的说:“我就是好奇,进入那鬼雾里会发生什么?毕竟现在整个村子,就只有你进去过。”
他微抬眼皮,低低一笑说,“白雾里有毒瘴,那瘴气能致幻迷魂,陷入其中后就会神志不清,迷失其中!”
他说的应该不是假话,昨天胡二生和柳长根接触到雾气后,就跟被勾魂似的,整个人都神志不清的走了进去。
“你说是一个老道救了你?”我困惑道。
楼妄点点头,“那老头身上穿着一件邋遢的道袍,说话没个正经,看上去像个神棍。”
我一听愣住了一下,问道:“他腰上是不是挂了一个葫芦?”
楼妄斜睨着我,微微眯眼:“你怎么知道?”
“是他。”我心里吃惊不已。
他饶有兴致道:“你认识?”
“见过一次。”我如实相告。
那老道怎么会出现在这?
真的这么巧?
楼妄说他闯入鬼雾救被瘴气迷了眼,然后一直神智不醒在山林里游荡,幸亏遇到了那个老道,清醒过来后,老道给他眉心画了一道符。
他眼睛就不会被瘴气致幻而陷入其中。
“也就是说,你现在可以走出去?”
我心里升起一丝希望,要是他能出去的话,最起码有了可以跟外界沟通的桥梁。
不过这一丝希望很快破灭,楼妄摇头道:“那老道说符文只能坚持一天,就会彻底被瘴气侵蚀,按照来算的话,现在已经没用了。”
“好吧!”
我又萎靡了下去。
既然楼妄说了那个老道,那么他应该是见过那人的。
不过那个老道怎么会出现在鬼雾里面?
这肯定不会是巧合。
但不管怎么说,那老道看来是真有本事。
想到当时他还给我一张纸片人,我赶紧进屋翻找,最后从换洗的衣服里,翻出了皱巴巴的纸片人。
我这才想到,当时压根就没有当回事。
回来后就把衣服换洗了。
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这晚,半夜的时候我被一阵动静给惊醒。
就从我隔壁传来,是开门的吱呀声,我潜意识觉得不对劲。
是楼妄!
深更半夜,他出门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