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她怎么可能跟一条蛇做交易?”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我心里已经开始不停打鼓。
满姑婆说:“那蛇早已修成龙骨,开了灵智,已经成妖了,本事大着哩!”
“满姑婆亲眼见过?”我满心疑惑的问。
满姑婆却摇头,又十分肯定的说,“那蛇不想让人看到,就没人能看到。”
我满心狐疑,不明白她没亲眼见过,怎么会这么笃定。
我没在这个话题多做纠缠,想弄清楚昨晚的事,顺便想让满姑婆拿主意。
满姑婆淡然道:“我跟你说过,你奶奶借了那些东西的命,现在她一死,那些东西不仅不会放过她,还会向你们白家讨债。”
我一急:“那该怎么办?”
满姑婆沉吟片刻,转身从贡台上拿了一串黑红的手链。
这是用红线串的九颗黑珠,不知是什么制成的,黑里隐隐透红,表面却格外光滑。
“这东西能辟邪,一般的邪物轻易不得近身,你戴在另外一只手腕上不要取下来。”
做完以后,她就让我先回去,如果有啥事再来找她就是了。
现在别无他法,我只好先答应下来,戴上满姑婆的手链就回去了。
但从村道上下来,经过村后的祠堂时,居然看到一个身材矮瘦的老头。
蹲在祠堂中间,好像在吃什么东西一样。
我路过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
奇怪的是,这老头很陌生,不像是村里人。
而且,他眼睛看我时十分诡异,嘴角还挂着笑。
衣服上还沾了一些泥土,脸色一片青灰,看上去很像一个死人。
我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
赶紧把脑袋转回来,不敢再多看一眼,低着头急匆匆就离开了。
回到家,我妈不知道哪去了。
我坐在院里的躺椅上,又想到了满姑婆说的那些话。
脑子里居然不由自主想到了这几天我碰到的那个神秘男人。
不知道怎么,心里冒出来一些很可怕的念头。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院门闯进来一个人。
是村里的刘婶。
她火急火燎的闯进来,见着我就气喘吁吁的说:“白瑶,你妈昏地里了,你赶紧去看看。”
“什么?”我一下就站了起来。
当即,也顾不得多问什么。
赶紧跟着她急匆匆的走出村子。
我妈就昏在村外的荒地里。
有好几个村民围着,都不敢近前去看!
我冲进去一看,当时心就揪了起来。
我妈昏倒的周围,围着十几条蛇游晃着,昂起蛇头不许生人靠近。
看着我妈躺在那,周围那么多蛇,我头皮一下都麻了。
当时也顾不得害怕,壮着胆子朝着靠拢过去,奇怪的是,那些蛇昂起头看到我,居然纷纷掉头游走了。
最后好几个人,合力才将我妈抬回屋。
但她躺在床上一直昏迷不醒,而且脸色异样惨白,毫无血色。
刘婶在旁边小声说:“我看如玉像是丢魂了,这脸色跟我家娃丢魂时一样,我看你还得去请满姑婆瞧瞧!”
又过了好一会儿,我妈不仅没有好转,脸色越来越难看。
当时天色已经打起了马虎眼。
我不敢耽搁,急匆匆就又去找满姑婆。
白天来的时候还没有什么感觉。
但是天色一暗,一进院门就觉得凉飕飕的。
堂屋门是敞开着的,但是里面昏暗,窗户都封死的,不过从门窗极小的缝隙里,隐隐透出微弱的光芒。
我在院子里喊了两声满姑婆,不见回应。
又走到堂屋门口朝着里面看。
就见偏房里点着一盏油灯。
满姑婆盘坐在床上,不过此时她姿势有些怪异。
她怀里就好像抱着婴儿一样,身子在微微的晃荡,仿佛是在哄小孩。
嘴里更是在神叨叨的念叨着什么话,但说的极其小声,我在门外压根就听不清楚。
“满姑婆!”
我轻喊了一声。
但是话刚说出口心里就后悔了。
只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满姑婆身子微微一颤,也不晃动了。
慢慢的扭过头来,那双灰蒙蒙的眼睛里,就跟被什么东西迷住了似的。
落在我的身上时候,我跟触电一样打了个寒颤。
她这是犯病了?
她咧着嘴露出怪笑,“是白瑶啊!”
我十分吃惊。
她认得我?
一时间都分不清她是发病了还是癔症了,心里愈发犯怵。
“满姑婆,你……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心里犯嘀咕,小声的问了一句。
“没做什么,是不是吓到你了!”说着话,她眼睛滴溜溜眨也不眨盯着我。
我摇头:“没有。”
心里却说,都快吓死我了好吗。
满姑婆犹豫了一下,“你找我有事吗?”
这要是白天,我指定转身就走。
但现在我妈躺在床上,我就算心里瘆得慌,但也只能硬着头皮。
“我妈昏倒了,想请你去看看。”说完,我就等着满姑婆的下文。
满姑婆哦了一声,又说:“你就在门口等我一会吧。”
我也不想多看,赶紧就退到门外。
屋子里传出一阵捣鼓声音。
过了一会儿,满姑婆换了白天穿的衣裳,从里面走了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换了行头的缘故。
走出来后,虽然没有说一句话,但我感觉她精神好了。
刚才她眼神给人一种怪怪的感觉,但出来后炯炯有神的,没有刚才那么可怕了。
“出啥事了?”她语调也恢复了过来。
我不敢耽搁,在前面带路,一边跟她说了一遍大概。
满姑婆听后一言不发。
但是一路上,我都用余光在看满姑婆。
她敏锐的察觉出什么,满姑婆试探的问:“刚才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我一愣。
满姑婆说这句话,好像不知道自已刚才在做什么一样。
“你刚才坐在床上,自言自语的说着什么话。”
“是不是吓着你了?”
我瞥了她一眼,搪塞道,“没有。”
满姑婆一笑,自圆其说道:“没吓着你就好,我这记性越来越不好了。”
我心里更是发怵。
刚才她判若两人,完全好像是精神分裂一样。
而且,她居然对刚才自已的举动,全然不知。
尽管心里害怕,但现在也只能压下疑惑和恐惧。
到了我家。
一进门,见着躺在床上的我妈,满姑婆的脸色当即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