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殿试的五月大朝会上,礼部尚书徐应元上前一步,双手捧起奏疏,躬身奏道:“陛下,如今天眷我大明,得以收复滇京,江山虽未全复,但京师复归,实乃天命所归。微臣以为,当谨守古礼,依祖宗之制,于滇京城外设坛祭天,告慰昊天上帝,昭告天地我大明未亡,且祈求神灵护佑,以彰显我朝正统,凝聚人心。”
大殿内一时安静,百官纷纷低头,似在思索此议的深意。朱由榔抬起头,目光沉稳,环顾群臣:“收复滇京,确是祖宗英灵庇佑,但我大明至今日这般田地,天命是否仍在?昊天上帝,是否仍垂怜我朱家社稷?”
徐应元连忙跪下,恭声说道:“陛下万勿自责!天命未改,乃因先帝诸皇未尽祭天之礼,致使神灵感应不明。我朝自万历皇祖之后,祭天之仪渐废,国祚因此衰微。然今日陛下亲复滇京,此正是修补天命之机!臣恳请陛下斋戒三日,于滇京城外亲祭昊天,昭示陛下之天子身份,也为我大明复兴奠定天命根基!”
话音落地,殿内众臣纷纷跪地附议,高呼:“臣等恳请陛下祭天!”
朱由榔沉吟片刻,缓缓站起身来,目光落向窗外苍茫的天空,似在与看不见的上苍对话。他心中清楚,此次祭天不仅是礼仪,更是向民众和朝廷表明,他这个天子,依然肩负着大明的天命。
祭天,是天子的头等大事。
批奏折反而不是。
因为天子不理朝政,可以由内阁代劳。
祭天这种事,可以找人代劳吗?
国之大事,在戎与祀。虽说现在不是冬至,但永历朝廷颠沛流离,如今回归故土,群臣们害怕如果不来一次祭天,不知道下次还有没有机会。
马王堆汉墓里出土了外科手术的东西,说明西汉就有外科手术。至于为何后世中医不搞外科手术,是一个值得研究的历史之谜。西方科学家通过脉冲,发现人体有些部位,存在能量聚集。他们怀疑这会不会就是中医所说的穴位和经络。
上古的许多东西,都比现代文明还要先进,可能是外星人给上古先民的天顶星黑科技,也有可能是大洪水之前的史前文明的遗留。
袁大头篡立"中华帝国"的时候,他的国歌里有一句"华胄来自昆仑巅"。清末民初的时候,知识界传说汉族人的祖先,在史前大洪水的时候,避居昆仑山顶。
后来大洪水退潮了,保留了较为完整的史前高等文明的汉族先民下山,遇到平地上的那些已经丧失文明、退回原始部落状态的外族,那自然是碾压式的吊打。
由于那些原始部落的人出门,都得背着弓箭,于是汉族先民就造了"夷"字来表示。
由于夷人都是平地居民,所以汉语里也有"夷平"、"夷为平地"这种词汇。汉族人自古以来习惯于认为自已是文明人,外族都是野蛮人,享受孤傲的文明优越感,就是这么来的。上古昆仑山顶的难民,存留的最最重要的史前智慧,可能就是洛图河书。
他们不可能在大洪水年代,把一切文明都保留住。但只要有了洛图河书这个根本,其他很多东西,都可以推演出来。
夏朝的连山,商朝的归藏,周朝的周易,都是对河图洛书的推演。
每个文明的背后,都有灵界力量作为后台一个文明奉祀哪路神仙,是很严肃的事,拜错码头站错队,就完了。
跟错了大哥,永远混不出道。跟对了大哥,才有远大前途。
所以古代王朝,在这个问题上,都很严肃,视作国家头等大事。这就好比说,对于一个小国而言,亲美还是亲俄,是比内政方面搞左还是搞右,更要紧的事。
那些命运短促多舛的,没能存续至今的文明,都是选错了神的,或者虽则选对了神,却没能好好执行神谕而被自已的神抛弃的。
努尔哈赤开口闭口"顺天心者胜而存,逆天意者败而亡",不是神神叨叨,是高屋建瓴。
而明朝万历皇帝,连续二十几年不祭天,确实是比他连续二十几年不上朝,更大的罪过。到了这里,我们就可以回答上一个问题了。祭天这种事,可以找人代劳吗?
从现实中来看,万历皇帝是找了勋贵来代劳,但其实这是对大明政权背后高维大佬的不尊重。
有的时候我们找问题,不光要找形而下的问题,还要去找形而上的问题,不能够被所谓的科学限制住头脑,那这样就不是科学了,那是迷信,是愚蠢。
日月轮转,三天的斋戒时光已过。永历皇帝朱由榔一身明黄祭服,胸前绣有日月星辰、山川河岳,头戴通天冠,肃然站在圜丘坛前。乐声庄重,钟鼓齐鸣,百官跪拜,氤氲的香烟在天坛上空缭绕,与清晨的薄雾融为一体。
片刻后,他的声音在大殿内响起,坚定且深沉:“传旨,朕即日起斋戒三日,于滇京南郊设坛祭天,告慰昊天上帝,昭告大明复国之心!此外,此祭之意,不仅为朕一人,亦为天下苍生。朕当以诚敬之心,求天佑护,复我大明河山!”
此言一出,百官齐声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滇京城外,夏雨渐歇,乌云散去,隐隐露出一片晴光,似为这场即将到来的盛典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预兆。
祭天仪式的准备工作繁杂且隆重:天坛内的建筑早已进行了大规模修葺,从皇城至天坛的街道被重新铺设,光洁如新。牲畜早在两日前便由亲王亲自检验。祝版上工整的文字记录了天子的祷告,至高神昊天上帝的灵位早已端正安放在坛中央。
“昊天上帝,皇天厚土,今吾大明数遭厄难,臣民皆苦。然朕当不负天命,复国明德,以安黎庶。”朱由榔亲手捧起祝版,将其放在供桌之上。随即,他跪拜叩首,低声祷告着,仿佛要将自已的意志传递至高天之上。
祭天乐声起,祭文响彻,太常寺的祭官手捧祭器,依次呈上香案。朱由榔神色肃穆,拾起祭爵,将祭酒洒向祭台四周。
仪式的每一个环节都体现了礼仪的严谨和庄重,但朱由榔的心中却不禁思索:大明数百年来的兴衰荣辱,是否真的与天命息息相关?亦或是人祸大于天灾?
祭天仪式结束后,朱由榔转身,对百官和亲族宣布了一件震撼朝野的决定:脱离天主教,改奉中华文化中的三大传统宗教——儒教、道教和佛教。
“朕昔年为向西方求援,曾允全家改奉天主教。然今日观之,此教虽有其长,却也难与吾华夏文化的博大精深相比。”
大殿内一片哗然。虽然许多大臣私下对天主教持批评态度,但皇帝公开宣布脱离,且全家改宗,仍然是空前之举。
朱由榔缓缓起身,看向众人:“今日朕当以身作则。太子朱慈煊,将改奉道教,修身养性,以安天下之心。太后,改奉佛教,修慈悲之德,以抚众生之苦。朕自当信儒教,承昊天之命,行大明之礼。凡大明臣民,皆可择三教而信,无需偏执一方。”
众臣纷纷跪拜,高呼万岁,但其中的深意,却远不止改宗本身。
事后,朱由榔在朝堂内向大臣们进一步阐明了自已的想法。他并未批评天主教本身,而是指出了“一神教”的极端性不适于中华文化的根本原因:
“一神教者,信奉唯一之主,否认他教神明之存在。此教义虽令其信徒虔诚,但亦难免生极端之弊。而吾中华之多神文化,包容并蓄,信奉自家神明之余,亦尊重他教,实为治国之本。”
事实上,朱由榔说的没有错。一神教就是容易极端。而一个多神教的信徒,他是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其他神明存在的。他知道自已信奉的神明神通,广大也会去相信别人所信奉的神明。同样,神通广大故而能够包容他人和其他宗教。
亚伯拉罕沙漠教却不是这个样子,你不信我,你就是邪教,你就是异端。可以说是在批量生产夹头二极管。
朱由榔在后世并没有穿越过来的时候,就其实很瞧不起西方人,觉得他们一个个都是脑子里非此即彼的傻逼。
大臣中有人提出疑问:“陛下,若臣民各信其教,恐致国本不固,如何平衡?”
朱由榔笑道:“此事无忧。儒教祭昊天,君臣之纲;道教修长生,国泰民安;佛教修慈悲,普渡众生。三教并行,既各司其职,亦相辅相成。况且,朕已设教育部以传文化,定有长远之效。”
朱由榔并未止步于现实层面的阐释。他还提到大明王朝的覆灭,不仅仅因为天灾人祸,更有高维层面的因素。
“朕听闻,万历帝二十余年未曾亲祭昊天,致礼崩乐坏,天命尽失。人之信仰,会发出相应的脑波形态,供奉于高维世界的众生。若天下人皆不忠不孝,必引来邪灵,国祚如何不衰?”
朱由榔认为人信仰什么主义或者哲学就会发出相应频率、形状和颜色的脑波。信仰会像模子一样,把人的脑波,塑造成特定形状。灵界(或者叫另外空间,或者叫高维都行毕竟这只是个假名)有很多众生就是吃人类的脑波的。
善神护佑善人,恶鬼纠缠恶人,就是因为这个。什么样的脑波会吸引来什么样的灵,就像鲜花吸引蝴蝶,粪便吸引苍蝇。也正如佛经里面所说,一个人起心动念,十方鬼神皆知。
比如你尊奉儒家思想,时时以忠孝节义来要求自已,你自然而然就会发出忠孝节义的脑波,昊天上帝受到你的念力供养,就会回赐天子国祚,让天子继续好好代天巡牧。
但如果天下臣民都一个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就会天心震怒,先用怪异天象警示世人,世人再不改悔,尤其天子再不下罪已诏以修德弥祸就会天降奇祸。
天神把人类放置在这颗星球的食物链顶端,就是因为人类灵性比一般动物强,能发出忠孝节义之类的美德脑波,来让神受享。
可是,人如果坏起来,可以比畜牲还不如。畜牲干不出的坏事,人能干得出。这是多么可悲的一件事情啊!完全被朱由榔这样高尚的人所厌恶!
汉语里有个成语,叫“斩将夺旗”,斩杀敌军将领肯定是大大的军功,可为什么夺取敌军旗帜也是军功呢?想过没?
而且各国军队,包括塞里斯国俄国日本,都会要求各部队在授旗仪式后,要妥善保管军旗,并且一旦军旗被敌军夺走,就国防部撤销番号。
而如果我的团长我的团,都全军覆没了,只要我一个人扛着团旗逃回师部,师部可以给我配备新的兵员,让我当团长,重新收复阵地。
所以日本人在二战期间,宁肯自已主动烧毁军旗,也不给敌军缴获,当时他们发明出一个词汇,叫“奉烧”。
有的人会说,哎呀,这些东西太玄乎了什么“无非是个名称而已”,“无非是个符号而已”,“无非是个话术而已”……
对此,朱由榔认为:什么无非?大义名分、图腾徽记、正统思想……通通都是致命的!因为决定了向哪位灵界大佬“缴纳灵粮”。
如果官方意识形态失去观念市场,不再被主流社会所普遍信仰,必然导致掌权者的威势衰颓,在人群中越来越叫不动人。
不仅底层捕快戴着大盖帽,头顶着国徽却镇不住民众,而且九五之尊在庙堂之上也镇不住文武百官,最后必然是礼崩乐坏、文恬武嬉、纲常解纽、名存实亡。
所以,简而言之,朱由榔这个人就是认为意识形态很重要。他觉得儒教的可取之处远大于其所谓的糟粕。
大臣们听得如坠云里雾里,却不敢多问。朱由榔接着说道:“从今往后,凡祭祀昊天之礼,必让庶民亦得食祭余。唯有普惠,方能养吾华夏子民之灵性,使天下复归大明正统!”
这里所谓的祭余,顾名思义,就是祭祀完剩下来的胙肉。儒教的礼制,是天子在会盟诸侯的时候,主持祭天。
祭余的胙肉,天子先尝,再分胙群臣,让他们获得统治的能量,好去社会上发展根基下线当马仔,一起构成金字塔,为昊天上帝来驯牧和教化民众。
而诸侯自已,回到了方国,不得僭越天子、私设天坛,但可以祭祀本地的社稷,也就是土地神和农业神,也是诸侯主持祭祀,礼毕由主君先尝胙肉,然后赐胙群臣。
一起参加祭祀的上层人士之间,即便血脉不是一家,法脉也是一家了,如果互相翻脸,就构成骨肉相残,会触怒神灵。这就是"刑不上大夫"的根源。
当时统治集团的贵族之间,即便不得不内部翻脸,也尽量不要让对手流血,大不了软禁、流放。而在所有祭祀参与者当中,主祭官是大家必须效忠的对象。
所谓"礼崩乐坏"、"春秋无义战",本质是儒教的戒律废弛了,乱臣贼子不仅敢残害一起分吃胙肉的手足同袍,甚至还敢忤逆弑君。
齐桓公和管夷吾的"九合诸侯、一匡天下",是这个政教合一金字塔体系上层内部的一次整顿自救的尝试,可惜一世而亡。
等到孔子这种血统上的殷商后裔试图为周公制礼作乐而开创的体系力挽狂澜的时候,那已经是"礼失求诸野"了。
总之,儒教的祭余,只有金字塔顶尖的君臣可以分吃得到,普通士庶,只能踏实做人,祭拜自家祖宗而已。
这种封闭体系有利有弊,利处就是在分封制的周天下,便于确保上智下愚,官强民弱,于是也就容易长期稳定。
代价就是金字塔中下层的民众,普遍暗钝、愚昧、麻木、懦弱,一副经不起启蒙的样子。
由于孔子以后,再无素王,也就导致了最该爆发宗教改革的中古时代,没有哪位大儒,具备足够的权威,来把天子垄断的南郊祭天权柄去中心化。
虽则中古时天子为了自身利益和大一统执念,没有下放祭天的权柄,不肯打破祀级制,但也出现了唐宋八大家倡导古文运动,这种在野大儒推动的,烈度较小的宗教改革。
所以,中国虽然祭天、祭社稷,仍然不是谁都能随便祭,但却也通过科举制,培育出士大夫群体,把分吃胙肉的机会,向更大的社会面开放了,也是一个进步。
宗教是一个文明的核心。神权观念是文明秩序的源头活水。
没有被文明教化过的人形动物,不懂做人的道理,连人权都未必能懂,何况人权中的精华部分民权,更加是不得要领。
所以朱由榔这次是下令允许民间的百姓自由祭祀昊天上帝,这样做其实是给大明这个政权背后的大佬表忠心上供。
当然,这么做也是为了让民众把神的福德跟智慧化为自已的,为大明打造公民社会做玄学方面的准备。
有人说儒家烂,朱由榔倒是没有体会出来。朱由榔是反对激进砸烂一个旧有的社会体系,但是又造不出来一个能够媲美原先社会体系乃至超越原先社会体系的情况发生的。在他看来,这就是文明的倒退。
(这章主要玄学的部分多一点,毕竟不能老讲科学,那就没意思了。)
在此次改宗后,礼部的职能被进一步明确,只负责祭祀与典礼。而朱由榔也开始对儒教的礼制提出改革:
“《礼记》所定,祭祀之食仅供王侯将相,此实为弊端。凡我大明子民,皆为昊天子民,为何不得祭余?若全天下无以祭天,何谈国祚延续?从今日起,祭天所余祭品,庶民亦可得享。”
祭天仪式结束后,朱由榔独自站在圜丘坛上,抬头仰望苍穹,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大明之复兴,是为了整个汉民族的复兴。自然不仅仅是政权和领土上的变化,在意识形态和信仰方面,也是必不能少的。”
从这一刻起,大明的文化复兴之路,便从这里踏出了坚定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