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的夜晚。
甚佳发消息叫吕斋来她家里做客。
她和家里交代和吕斋在一起后。
全家老小不在意两人是否和谐。
只恨不得张灯结彩庆祝喜事。
甚佳要是找到个有钱的对象。
弟弟甚明未来讨老婆的彩礼钱就有了。
在这个军阀割据愚昧不及的时代。
没有多少长辈会考虑女儿的感受。
至少甚佳在新世界的反派女配长辈。
不可能有鱼慕荷父亲爷爷那般呵护。
相貌品德更是比鱼家亲戚还要丑陋。
“我新世界的家人一群势利眼,尽干些没毛的事,我要被这群市侩的长辈搞得烦死了,你给我狠狠敲打他们。”
“另外你晚上就留在我房间里,以后鱼慕荷问起来,咱们就说你通常在我家和我行房的就行。”
甚佳在消息中要求队友办两件事。
解决完最后一桩麻烦后,就能展开后续计划。
天命之子已经找到道士小师姐。
他们不能把其他师姐给错过了....
*
晚上七点。
甚家人早已经备好晚宴。
精致不失奢华的小洋楼很派气。
无不彰显出一股浓重的小资风格。
“佳佳,你怎么还没和吕斋亲密点,我平常都是怎么教育你的!”
“有钱能让规矩变通,有权能让规矩为你服务,少帅这样有钱有权,你不狠狠倒贴吕斋他怎么看得上你!”
甚母从鱼慕荷处了解到信息。
女儿没好好献阴勤,她恨铁不成钢。
“哪怕像吕斋这样有钱人有点变态癖好,你也得一一满足对方才是,不用在乎吕斋以后花不花心,尽可能从对方身上为娘家多捞好处就是。”
甚父更是一番苦口婆心教导。
他生的女儿就是为了攀亲戚用的。
白花花的大米饭,岂能白给女儿吃了。
“姐,你可得让少帅多花钱在你身上,吕家可有咱们一百辈子都花不完的银子,你和他在一起多吹吹枕边风,让我们也沾沾光啊。”
弟弟甚明有股说不出的狂热。
能从对方手里获得一官半职。
岂不是能在冀州城为所欲为。
甚爷爷发出一声很酷的:“哼。”
他同样对孙女的表现十分不满。
没法传宗接代的女人,也不替娘家人着想。
“这时候你就别管鱼慕荷了,她是个傻子你可不能犯蠢。”
“你只要先怀上,对方立马就落下了把柄。”
在场亲戚化身军师出谋划策。
他们有很多方法让甚佳成为上位。
还是古时候好啊,小孩都懂得割肉还父剔骨还母。
不需要费尽唇舌,小辈也知该怎么为族人谋福利。
传统美德迟早毁在这群小辈身上。
“知道了。”
甚佳不咸不淡地说道。
像是早已经习惯这些言论。
“很难不怀疑吕少帅只是玩玩,始乱终弃啊....”
舅舅眉头紧皱说出担忧。
外甥女可不能白白被占便宜。
否则他们还不如把甚佳嫁给有钱人家。
不纯洁的女人,不好嫁给其他名门的。
“问题不大,甚佳姑母能从一个酒店服务员成为豪门太太,还不是她聪明,打扫房间的时候发现冀州富豪和情人私会后扔在垃圾桶里的东西....”
在场其他亲戚开始支招。
他们露出自以为很懂公子哥的思想。
军阀二代一向谨慎,只爱玩玩,不爱留种。
对方就算做安全措施,他们也能创造机会。
“要是表姐拿不准吕斋,就换我来吧。”
临近毕业的堂妹脸红说道。
她也想为家里人多绑定层关系。
其他亲戚连连点头满脸欣慰。
念过书的人,就是明事理。
甚佳:“......”
难怪这个世界需要天命之子。
她都想倒戈过去把这帮亲戚突突了。
*
吕斋独自开车来到甚家。
当他停好车辆,下车之后。
体会什么叫皇帝般的前呼后拥。
难怪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吕斋在鱼家就没受到如此热情的款待。
反派女配家里全是臭味相投的势利眼。
“红包,我要红包!”有孩童发出稚嫩嗓音。
其他熊孩子闻言也跟着吆喝讨要起来。
吕斋被讨口子行为逗乐了。
不知道分段高了以后的新世界。
还会不会遇到如此低劣的反派配角。
“你们像不像话。”
在场长辈脸色骤变阻止小孩伸手。
他们再贪财也知道不能明面上说。
传出去或是被对方看在眼里太丢人了。
吕斋嘴上说着没事,确实有准备红包。
他分发红包的样子,就像是分发红板砖。
有长辈代小辈保管红包,捏了捏红包厚度。
知道最少有两三万才有这个厚度。
初尝甜头的亲戚眉开眼笑起来。
他们在收到吕斋从后备箱拿出的礼物后。
在场亲戚更是乐得合不拢腿。
堂姐表妹等人也美眸绽放异彩。
“菜都要凉了,快进来坐吧。”
甚父热情无比地邀请对方。
他就知道女儿攀上吕斋不会吃亏。
“主座让我来坐,不太好意思吧。”
吕斋嘴上客气,但还是坐在主位。
他没必要和这些人装什么好人。
“少帅日理万机,不也亲自来我这做客。”
甚父给对方斟了杯黄酒。
他看吕斋没有摆脸色十分欣慰。
“放在古代你就是父母官,一城的百姓都是你的儿女,坐上座当之无愧。”
有亲戚拍着恰到好处的马屁。
他们脸上的谄媚之情溢于言表。
“白酒燥烈,红酒甘涩,叔叔家酿的黄酒能算上品。”
吕斋手指转了转喝完的酒杯。
轻飘飘赞美,让众亲戚愈发得意。
“姐夫,我敬你一杯。”
甚媚俏婷婷起身敬酒。
她的姿容算不上绝色。
可稚气未脱的小脸搭配那双狐媚眸子,有种清纯与妩媚的矛盾结合。
吕斋以前不认为会有清纯和妩媚的结合。
他看到甚媚后,知道具体怎么形容。
就是长着娃娃脸,但是看起来很荡的坏女人。
甚媚今天特意穿着低领衣衫。
欠身敬酒时,难免不了欠身。
“都是什么妖魔鬼怪。”
吕斋心中低语与其碰杯。
他算知道队友为何叫自已来敲打。
“小佳性子野了些,以后要是耍什么小脾气,少帅大可严加管教。”
甚父端起酒杯眉眼尽是笑容。
对方能多和女儿能多谈一阵是一阵。
“会不会太僭越了。”
吕斋随意和对方碰杯。
周围人目光无不想阿谀奉承。
“女儿都是赔钱货,比不得少帅一来就蓬荜生辉....”
甚母把吕斋看的比女儿还亲。
对方怎么折腾女儿都行,可别忘了他们。
“姐夫,你就按你怎么管兵的方式管我姐就好。”
“另外北枭军阀还缺人吗,你看我怎么样....”
甚明着急为自已谋取福利。
能在对方手下当差最好不过。
“有机会我会让你体验体验的。”
吕斋似笑非笑地说道。
此话一次甚父甚母喜上眉梢。
皆没想过对方会如此痛快答应。
“堂姐和你在一起,真是修了八辈子的福。”
甚媚在旁边眼红不已。
她想起甚佳的运气就一阵嫉妒。
“大家把我说的那么好,把佳佳说的那么有福气,谁带个头先敬敬甚佳吧。”
吕斋手指轻轻敲动桌面。
甚二舅一马当先,敬酒给甚佳时。
吕斋突然喜怒无常道:“哪有坐着给人敬酒的,给我站起来!”
说完,他把酒杯当公堂拍案一摔。
惊堂声吓得在场众亲戚一抖。
“长辈坐着给小辈敬酒,是太失礼了。”
二舅起身浮现一抹尴尬之色。
他碰出的杯子都不自禁矮了两分。
喝完杯中酒水后。
吕斋瞧着对方又是一声呵斥:“让你坐了吗?谁给你的权利让你坐下的!!!”
他掏出腰间毛瑟手枪指向对方。
“没坐了,没坐了。”
二舅半坐的身子吓得重新站立起来。
在场亲戚对吕斋神经质差点弄崩溃。
对方前一秒还送众人礼物。
下一秒就跟变态一样掏枪。
亲戚们都拿不准。
吕斋对他们是好是坏。
“坐吧二舅,站着多累啊。”
甚佳神色如常道。
在场唯有她不被吕斋震慑。
二舅一个头两个大,不住望向吕斋。
他更听信对方的命令是什么。
“甚佳让你坐你就坐。”吕斋继而说道,“她现在是我的人,她说的话就是法,她做的事就是律,所有人都不例外,听到了么!”
换做平常,哪怕位高权重者如此猖狂。
都有人脾气上头要和对方理论两句。
可吕斋手中的毛瑟成了镇定剂。
如此朝亲家枪口相向的一幕。
恐怕也就作恶多端的反派会如此。
“甚明。”吕斋淡淡喊了一声。
“啊?”甚明吓得连忙起身。
“念你名字要喊——到!”吕斋大声斥责。
“到!”甚明被骂得神情恍惚身躯颤抖。
“去给你姐盛碗饭。”吕斋把手枪收回腰间。
“好....好的。”甚明心有余悸离开座位。
‘还不赖嘛’
甚佳眼眸流转异彩。
她露出曾经欣赏吕斋目光。
这才有反派该有的风范模样。
——常人见岳父:堪比茅台加华子。
——吕斋见岳父:堪比B超加嚣张。
自已未来丈夫若在主世界见她家人。
不把她全家老小骂个遍都不算反派。
“姐夫是不是因为,我们刚刚说了堂姐不好才激动的....”
甚媚突然回过味来。
就像富豪突然交往了个平民美女。
普通人怎么可能相信对方会娶后者。
反正两人迟早要分。
众人这才想借甚佳讨好吕斋,来和少帅打打关系。
可吕斋先前的一系列举动。
分明是在替自已堂姐出头。
“嗯,怎么了吗。”
吕斋喝了口杯中酒水。
他过来假装和甚佳同居时。
顺带帮队友把这些亲戚调教个遍。
“哎哟,你早说嘛,我们也是想尽力让少帅开心就好。”
甚母擦拭额头汗水松了口气。
她可听说晋城太子吃饭期间性情大变。
嘴上说着:“吃饭吃饭。”
下一秒就神经质的把讨好者全部枪毙。
“呼....”
其他亲戚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下。
吕斋和甚佳的关系令人难以置信。
他们之所以会借甚佳去谄媚吕斋。
还不是想着对方明明能玩玩就好。
甚家能求一笔高额的打胎费,外加沾点光就不亏。
如今看来,两人的甜蜜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好。
后续酒桌上。
亲戚们如变色龙般,谈起甚佳的优点。
场内充满了快活的氛围。
甚父知道吕斋留宿后大为宽心。
他并没有让对方喝太多的酒。
烂醉如泥晚上就不够硬气了。
“小佳你先扶吕斋去你房间休息吧,他看来是累了。”
甚母看了看饭桌上的吕斋。
对方正扶着额头,一脸难受模样。
“嗯,那你们先吃吧。”
甚佳接过话茬下桌。
以后鱼慕荷要是谈及两人。
她也有借口说在家就做过了。
“阿姨,你给我喝的那碗腥腥的是什么汤啊?”
吕斋捂着嘴,差点没反胃出来。
他之前还以为是家酿的红酒。
“那不是汤。”甚母摆手一笑,“那是我买来的鹿血,大补呢。”
“好吧....”吕斋倒是有听过鹿血大补的说法。
只不过喝下去才知道,味道直冲天灵盖。
甚佳扶着吕斋到楼上。
做戏小事和她预料的差不多。
她拿出提前给对方买的睡衣让先去冲个澡。
虽然是假的,但对方身上的酒气也臭的慌。
约莫半小时过后。
甚母悄摸上楼打探情况。
她在楼梯听见床榻的咯吱声,这才放心。
房间内。
吕斋坐在地上推着床榻。
他今天最大的运动量。
就是推床制造假象。
吕斋:“要摇到什么时候好?”
甚佳:“不是要看你么,你要是觉得累推三分钟就行了。”
吕斋:“那我还是再推半小时吧。”
甚佳:“....这有什么好炫耀的。”
吕斋:“你不懂....”
等把该做的做完后。
吕斋这才躺在床上长长舒了口气。
早知道练点武功,也不至于这么累。
“你的脸红得怎么和猴屁股一样。”
甚佳轻笑一声。
对方面部呈现一种奇异的粉红色。
“还不是你妈给的那碗鹿血害的。”
吕斋深感作假的不容易。
那碗鹿血喝下去,他整个人都精神了。
这还怎么睡——硬是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