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我?”
男人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压迫感。
还有对裴之年浓浓的不耐烦。
能深夜跟娄译待在一起,肯定也是身份不得了的人。
裴之年的脑海里,迅速头脑风暴。
然后锁定了一个更加让他心惊胆战的人身上。
“我是娄译的,老公。”
是谢烬!
裴之年狠狠闭上了眼睛。
他千想万想,也没想到刚才在电话那头跟娄译耳语的男人,竟然是谢烬。
他之前是真的相信儿子说的,娄译和谢烬在一起,只不过是引起他注意而耍的手段。
现在看来,还什么引起他的注意?
人家俩,已经是睡在一张床上的正经夫夫了!
“趁我心情好,还愿意跟你好好说话,以后带着你的儿子,都滚远点。”
“......”
“再来纠缠我的人,我就不会这么客气了。”
裴之年连连点头。
还没等他开口回应,对面就挂断了电话。
裴之年就像是突然卸了力一般,瘫倒在沙发上。
颤着手,又点起一根烟。
狠狠吸了两大口,才勉强平静下来。
这就是顶级豪门出身的顶级alpha的威压。
无论从任何角度,谢烬都是毫无疑问的上位者。
原本想着得罪了一个娄家,就已经能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了。
现在又来了个谢家。
这他娘的,还给他留活路吗?
裴之年私下里,跟谢烬并没有过什么交集。
但是平时应酬的时候,倒听过不少他的传闻。
都说谢烬,是个笑面虎。
不管跟谁谈生意的时候,都是一副春风和煦、谈笑风生的模样。
即便是闹得不欢而散,依旧维持着表面的体面。
原本还以为谢烬会跟传闻中一样,最起码面子工作还会做一做。
可是刚才警告他的语气。
明显比在停尸房里冻了大半年的尸体,还要冰冷。
裴之年在娱乐圈里,战战兢兢这么多年。
苦心经营的一切,全都被裴序和那个,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omega给毁了。
一下子得罪了两家权贵。
裴之年的肚子里,升起一股无名的怒火。
立刻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现在,马上去给我查,那个柯思谣到底是什么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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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那个老头是谁啊,他好凶啊。”
谢烬挂断手机,随意地往旁边一丢。
语气委屈得要死。
整个人跟个没有骨头的软体八爪鱼一样。
歪歪扭扭地,往娄译的身上磨蹭。
“译译,我好害怕......”
谢烬黏黏糊糊的尾音,跟他的人一样,没有骨头。
娄译瞥了谢烬一眼。
“我记得不久之前,某人还说,不愿意跟我绑定,现在又在跟外人胡说八道些什么?”
“某人是谁啊?这么不识抬举?”
谢烬的眉眼,实在太优越。
即便是梗着脖子撒泼耍赖的模样,也让人生不出一丝怒意。
他似乎清楚地知道自已外貌的优势,知道娄译根本抵抗不了,也不舍得抵抗他。
干脆又把自已毛茸茸的脑袋,伸到娄译的脖颈处。
小幅度地蹭来蹭去。
“我可跟某人不一样,我就乐意跟你绑在一起。”
“......”
“要是你不放心,给我挂条狗链,随时牵着也行。”
“......?”
谢烬明显被娄译的震惊的表情,给取悦到了。
剥削的嘴唇,因为过于心花怒放,变成了可爱上翘的小猫唇。
“给喜欢的人当狗,也不是不行。”
“谁?谁要你当,当狗啊!”
虽然娄译清楚地知道,谢烬并不像他平时的穿着打扮一样是个绅士。
但是也没想到,能从他嘴里听到这样惊世骇俗的话。
结结巴巴,震惊到连话都有些说不清楚了。
“神,神经病吧你?”
一晚上睡睡醒醒,也不知道发生了多少事。
原本被电话突然吵醒,还有些困意。
现在被谢烬的发言,彻底给折腾清醒了。
娄译扫了眼,像是藏獒紧紧盯着午餐一般的谢烬。
下意识地朝另一个方向别过头。
扒拉开还缠在他背后的谢烬。
起身到饮水机旁边,倒了杯温水。
一饮而尽后,才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烫感消退了一些。
实在无法忽视,那道死死黏在他背后的滚烫视线。
娄译又重新拿了个杯子,接了一杯温水递给谢烬。
“嗯?”
“怎么了?你不渴吗?”
娄译不停地晃动着脖子。
虽说零零散散也就在床上睡了一小会儿,怎么他全身都酸疼得厉害。
分明病房里的那张大床床垫,非常的柔软。
谢烬从善如流地接过杯子,也是一饮而尽。
随即脸上浮现出一言难尽的神色。
低头瞅了眼已经空了的杯底,再次望向娄译。
“译译,你刚才给我喝了什么啊?”
“矿泉水啊,怎么了?”
“只是矿泉水吗?”
“当然啊,到底怎么了?”
谢烬的神色,一脸的为难。
“可是为什么,我的身体突然感觉这么燥热?”
“......??”
“感觉,感觉好像要被迫进入发青期了......”
娄译一把把空了的纸杯夺过来。
似乎有些恼羞成怒。
只不过小巧的耳尖,却因为谢烬的话,轻轻泛了红。
alpha的发青期,意味着什么。
即便娄译这个对ao生理知识几乎一窍不通的beta,也听说过。
“谢烬,你脑子有病吗?是热水!我给你喝的,只是热水!刚才不是你亲眼看着我帮你倒的吗?好心帮你倒水,你怎么还倒打一耙,讹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