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凶啊,译译。”
“我......”
谢烬抬起手臂,缓缓抚摸上自已的后脖颈。
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脖子上明显的阻隔贴。
语调轻柔得不行。
“抱歉译译,我只是腺体不太稳定,总是会猝不及防地浑身燥热,信息素会失控......”
“......”
“所以才会下意识地想到是水的缘故,是我错怪你了......”
娄译的身子,顿时僵住。
都怪谢烬平时都太过没脸没皮,不正经。
娄译下意识地以为,他刚才又是在故意发癫。
没想到竟然真的是身体不舒服。
“抱歉,我不知道......”
娄译的小手,有些无措。
手里的纸杯,被攥得扭成一团。
娄译挪动着小碎步,缓缓走到谢烬的身边。
就像是怕吓到他似的,小声的询问。
“那你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了?很不舒服吗?”
“已经好多了。”
谢烬把娄译拽过来,难得地认真。
声音轻软得,就像是摸不到的云朵。
“我现在只是信息素不太稳定,可能会随时随地发热。”
“那怎么办?那颗猕猴桃,哦不,是秦医生,他说有办法治疗吗?”
谢烬摇了摇头。
微微蹙起眉。
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沉重。
“我这种情况,没有办法根治的,不过,他还在尽力地帮我想办法。”
分明是和平时没有两样的五官。
但是看在娄译的眼中,就莫名多了几分凄楚和悲切。
“那如果是信息素不稳定的话,会有什么症状吗?很疼吗?”
娄译不太懂他们ao的信息素。
反正跟他没有关系,他也闻不到。
所以以前也从来没想着去了解过。
只隐约知道,好像是ao的身上都会散发出一种,吸引异性的气味。
能够轻而易举地让对方失控,进入发青期。
从娄译在上学时开始,就经常看到有ao因为信息素失控。
浑身泛红,痛苦扭曲地被送到医院,或者关在单独的房间里隔离。
娄译回想着他们的表情,大概应该很疼。
谢烬轻轻点了下头。
没等他再开口,娄译就小心翼翼地把他的脑袋抱了过来。
小手犹豫了两下,还是轻轻拍在了谢烬的后脑勺。
一下,一下。
就像是在帮难过的狗子顺毛。
“没事的,会没事的......”
“其实......我的情况,跟正常人不太一样。”
娄译忽然顿住身子,屏住呼吸,侧着耳朵仔细地听。
“正常alpha的信息素失控,可能会头疼恶心,身体发热泛红,但是我......”
谢烬欲言又止。
娄译的心,在听到谢烬用‘正常’两个字形容别人时,就被狠狠揪了起来了。
“你会很疼吗?”
“嗯。”
“那怎么样才能稍微缓解一点呢?有止疼的药吗?”
谢烬苦涩地垂下头,缓缓摇了摇。
“没有专门止疼的药。”
“......”
“你知道的,像我这种情况,并不常见。”
娄译轻轻拍打着谢烬的后背。
试图能帮他缓解一些疼痛。
谢烬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忽然抬起头。
神色为难地看向娄译。
狭长的凤眸,因为委屈被撑得圆滚滚的。
娄译似乎都能看到他眼眶里,泛着莹莹的水光。
“虽然没有专门的药,但是有个法子,却能帮我缓解疼痛。”
“什么方法?”
“哎,算了......”
谢烬一副话到嘴边,被强行咽回去的模样,看得娄译跟着抓肝挠心地着急。
“什么办法?你快说啊!”
“哎,也没什么......”
“你先说出来!快点!”
“算了吧,反正......”
“闭嘴!”
娄译被他这副推三阻四、磨磨唧唧的行为,弄得有些心烦。
直接来了脾气,玩起了强制。
“说!”
“我以前跟你说过的,口水,可止疼......”
谢烬的视线,飘忽不定。
最后直直落到了娄译的唇I角上。
凸显的喉结,不受控地上下滚了滚。
看到娄译抿唇,又狠狠滚了一下。
“你的......
口I水。”
“......”
“每次亲你的时候,那种针扎的疼痛感,就跟瞬间全都消失了似的......”
“......”
“我问过医生,对于我这种情况来说,喜欢的人的口I水,是比最契合的omega的信息素还有用,还更能够安慰到alpha......”
谢烬一边说着,一边打量娄译的表情。
小心地斟酌着措辞。
“你知道的,我的腺体出过问题,omega的信息素对我来说根本没有用,能帮我止疼的,就只有......”
“......”
谢烬说着,眼神又飘忽不定地粘在娄译的唇角。
紧接着又像是突然惊醒似的,连忙别过脑袋去。
“我以前跟你说的时候,你可能只是当我在故意耍流氓,或者吃你豆腐吧?”
谢烬轻轻咬了咬嘴唇。
整个人都惨兮兮的。
就像是在大雨中淋得浑身湿漉漉,想要找地方躲雨,才发现自已其实根本无家可归的流浪小狗。
“我不想用这个来道德绑架你,虽然我们马上就结婚了,但是你并不是我的私有财产,我不能不顾你的意愿,就那么随随便便地亲你......”
“......”
“虽然很疼,但是没关系的,我都已经疼习惯了......嗯!”
谢烬的唇上,突然一热。
瞪大了眸子。
眼前是突然放大的,娄译颤抖着的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