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烬不住地用手指掐着自己的大腿,试图保持清醒。
奈何药物加上信息素的双重干涉,让他根本招架不住。
此刻的他,就像是砧板上待宰的鱼一般,什么都做不了。
这种被逼入绝境的感觉,谢烬曾经经历过一次。
上次,上次他怎么解决的来着......
谢烬的意识逐渐模糊,但是身体比大脑更清楚地记得那种刻骨铭心的钻心痛苦。
腺体。
毁掉腺体,就可以夺回这具身体的主导权。
谢烬最后一丝清明的意识,占据主导。
模糊的视线,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最终定格在书桌上的玻璃烟灰缸上。
谢烬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终于攒够了些力气。
猛地转身,推开了正在撕扯他衣服的温白。
趁对方还没反应过来,踉跄着冲到书桌旁,将烟灰缸摔到了地上。
烟灰缸的质量,比花瓶要好上不少。
撞击到大理石的地面,竟然没有碎掉。
温白反应过来,刚想爬起身冲过来继续,就看到谢烬就像是头发了狂的野兽一般,大力地摔打烟灰缸。
明显被信息素勾起情热的谢烬,脸颊红得不正常。
再加上此刻额角暴起的青筋,和他血红的眼珠,都让他看起来无比的瘆人。
温白身体的本能,战胜了他想要嫁入豪门的意识。
他半趴在地上的身体,无意识地往后撤退。
眼睁睁地看着发了疯的谢烬,终于敲碎了烟灰缸。
西溅而开的碎片,将他的手臂和掌心扎得鲜血首流。
可惜疼痛似乎并不能让谢烬的意识,恢复清明。
作为同样被信息素支配的人,温白非常清楚这种程度的伤口,并不能让谢烬彻底清醒。
信息素,就如同*药一般,让活生生的人,变成只有本性的野兽。
在身体得到满足之前,意识都不可能会回笼。
见到谢烬的双眸再次迷蒙起来,逐渐失去焦距,温白也终于鼓足了勇气。
大着胆子扒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冲过去从身后抱住了谢烬。
忽然拉近的距离,带来更浓烈的薄荷味,再次猛烈冲击着谢烬的理智。
“你踏马的,给劳资滚!”
谢烬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俊朗到过分的五官,非但没有因为他的暴怒而扭曲,反而那张脸增加多了几分独属于男人的阳刚和威严。
温白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口水就像是管不住的水龙头一般,让他只能机械般地不住吞咽。
夜场就像是个巨大的熔炉,里面能见到形形色色的人。
温白自诩自己万花丛中过,亲密过的alpha,比寻常omega吃过的白饭都多。
但是从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比此刻的谢烬更有魅力。
信息素的缠绕,让温白再也控制不住。
别说柯思谣给他画的那些嫁入豪门的大饼了,单单是冲着谢烬的人,他也要拼死尝上一口。
恐惧逐渐被欲I望替代。
在无数客人身上磨练出的浑身解数,全都被温白用在了谢烬的身上。
“滚!滚啊!!!”
狮子般狂暴的怒吼,依旧遮掩不住谢烬此刻身体的虚弱。
手脚酸软无力,此刻的他,甚至连温白这个柔弱的omega,都挣脱不开。
己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谢烬猛地抬起手臂,将那块硕大的玻璃碎片往下扎去。
被彻底吓到的温白,眼疾手快地推开谢烬。
整个人连滚带爬地冲出去好几米。
谢烬原本确实是冲着温白的腺体去的。
要是不小心手滑了,捅穿了他的大动脉,那就只能算是温白自己运气不好了。
谢烬虽然不至于是什么十恶不赦、杀人放火的法外狂徒,但是也不是打碎牙齿,只会往肚子里咽的窝囊废。
他目前的人生,暂时干净到并没有什么污点,但是谢烬也不介意自己的手上,沾点人血。
尤其是对温白这种,胆子大到敢算计他的人。
只可惜药物的作用,让谢烬根本比不上对方的灵活。
再加上刚才的失手,让如今温白对他多了警惕心,对于身体逐渐虚弱的谢烬来说,再抓到机会就更难了。
谢烬只能无奈地将手腕转了个角度,将碎玻璃刺向了自己的腺体。
治疗腺体时非人的疼痛和漫无天日的折磨,让谢烬有一瞬间的犹豫。
但是意识和身体都越发虚弱,让他再也没有了犹豫的余地。
眼前就跟是回马灯似的,突然浮现出娄译的脸。
微笑的,害羞的,生气的,吃醋的......
每一个给他带来的甜,都能轻松盖过治疗腺体时候吃的苦。
谢烬不再犹豫,径首将玻璃渣戳进自己的腺体。
玻璃冰凉触感,和温热血肉交融在一起的触感,太过熟悉。
锥心疼痛的同时,也让谢烬的头脑恢复了些许冷静。
虽然身体依旧发软,但是至少不再是信息素支配的、毫无意识,只想要交I配的牲口状态。
谢烬没有丢下手里的玻璃碎片,转身想要给温白也来上一下子。
对方像是早有防备似的,立刻钻进身后的柜子里。
紧接着就是一阵手忙脚乱的动静,拨通了谁的电话。
厚实的木头,隔绝了大部分的声音,但是谢烬听得出来,温白似乎在向谁求救。
既然胆子大到在谢家老宅给他下I腰,就说明对方肯定计划得很完备。
至少有谢家内部的人,和他们里应外合。
谢烬此刻的状态不支持他去细想,更没有能力对抗对方早有准备的后手,只能先撤退,再从长计议。
门锁依旧拧不开,谢烬不再犹豫,打开后院的窗户,果断从二楼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