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江边附近,每年夏天都会听说有那么一两个孩子因为溺水淹死,所以家里大人从小就会对孩子耳提面命,绝对不能去玩水。
刘丽莎也想到这个可能,她赶紧召集沙湾街所有的大孩子去找人,并且仔细叮嘱,不可以玩水。
刘丽阳也去了,她觉得周琪做不出来跳江自尽的事,只有懦夫无能者才会选择自杀,她是绝对不会做这种蠢事。
所以在大家都跑去水边找人时,她却在江堤附近能躲人的地方找。
果然在一处水闸房里找到了她,这处水闸房已经弃用了,比较破旧,老式木门一推就能进去。
周琪就蹲在角落,缩成一团,头埋在腿中间。
刘丽阳淡定开口,“回家吧,你爸妈压根不知道你跑丢了,你在这躲着,除了让真正关心你的人担心以外,没有任何别的作用。”
周琪想了一天一夜,她的眼睛早就红肿不堪,此时流不出一滴泪,“丽阳,把前进道路上的障碍,全都清理干净,人生就会易如反掌,对吧?”
刘丽阳一双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红唇轻启,“当然。”
她朝着她伸出右手,声音如羽毛般轻柔,甜美中藏着毒药,“周琪你记住,不要把人分成你在意的和在意你的。
要把他们分成在意你的和不在意你的,在意你的人,全力以赴的真诚相待,对于不在意你的人,不要浪费一丝一毫的感情,他们不配!
回家,吃饭,把不在意你,还伤害你的人,全部踩到脚底!”
夕阳洒下金色的余晖,倾洒在刘丽阳的身上,日落西山,万物归寂,时间仿佛静止了下来,明明暗暗的光影,让周琪恍然间得到了救赎,她坚定的将手放在了她的手心。
“好,回家。以后谁也别想再轻易打倒我。”
回到沙湾街,一直强撑着的周莹,在看到她没事时,瞬间整个人在地……
周琪哽咽,“姐,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们回家!一整天没吃饭吧?走,跟姐回家吃饭。”
周家饭桌上,周亮没回家,王春花看到狼狈的两人横眉冷对,“一天天的不着家,哪里有一点女孩子该有的样子?
真不知道你们两个像谁,皱着个苦瓜脸,看着就晦气,周琪你瞪什么瞪?
说你两句还不得了了?再瞪我抽你!”
周老太皱眉,“好了,孩子没做错什么,你没事拿孩子撒气干什么?
明明是你的问题,你为什么不能好好讲,王浩是你亲儿子的事,你连我们都瞒?
现在好了,你又为了保住周亮的工作在外面胡说八道,把全家人的脸面都丢尽了!”
周莹不可置信的看着王春花和王浩,怪不得他五岁的孩子都有单独的房间,她和妹妹却要挤在最小的杂物间,她还美其名曰为了爷奶好,说爷奶最喜欢她们两个,让她们多照顾些……
周琪已经在路上听刘丽阳说了,她一点也不奇怪。她眼底闪过不屑和鄙夷,连话都不想跟王春花多说一句。
王春花不满,“爸妈,我也是为了你们周家好,不给你们留个后,我心里愧疚啊,以后王浩就是你们的亲孙子,你们可得多疼着些。”
王浩沾沾自喜,小脸透露着得意,挑衅的看向二姐三姐,“我可是周家的儿子,你们两个以后不许抢我的东西!否则我让爸妈打死你们!”
周琪全当他们在放屁,自已吃自已的饭,吃好后就回了房间。
江城某个包厢里,周亮不停的猛灌着酒,“妹夫啊,我心里苦啊,其实我对生儿子真的没什么执着,我三个女儿随便招个女婿都行,王春花非要再生一个,我就不明白了,她生这个儿子,是有皇位要继承吗?
生就生吧,她又想出这么奇怪的主意,唉,现在搞的,我出门都没脸……
打碎了牙齿还得往肚子里咽。”
刘瑾文舍命陪君子,想要安慰到周亮心坎里,就得比他更惨,“大哥啊,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小妹到现在都不理我呢,在家里把我当透明人存在。
她说什么?非要我跪下来求她,她才原谅我。大哥你给评评理,哪个男人能做得到?
养父母不认我,亲爸亲妈不认我,你好歹还有亲生父母的疼爱,每天回家有热饭热菜吧?
在我家,我不进厨房连口热水都没得喝!”
周亮觉得妹夫和他同病相怜,“不说了,走一个!
我妹那人,一般人的确受不了,太娇气了,不过她没什么坏心思,顺着她些就好了。”
刘瑾文眼底闪过嘲讽,嘴上却依旧附和着。
两个看似失意的男人,在大晚上买醉……
沙湾街,刘家
到了晚上,刘丽莎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李宁德说他今天会回来看她和王春花大战的结果。
这么晚了他应该不会来了吧?
这么晚他还来江城干什么?不应该直接回家吗?
他来了难道就为了听她有没有把王春花的工作弄没吗?
他来了,自已应该怎么面对他呢?用什么态度和他相处呢?
他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呀?
啊啊啊,刘丽莎敲了敲自已的脑袋。
她这是抽什么疯?
为什么满脑子都是李宁德?
太生气了!
不知道她在跟自已生气,还是跟李宁德生气,情绪来的莫名其妙,她以前从不会这样……
刘丽莎怒坐起身!她跟自已较什么劲,有火当然冲着李宁德发。
李宁德这两天跑了好几个城市,把手上这批国库券以108元每张的价格兑换成了现金。他跟李卫民是分开跑的,约好明天会在刘家集合。
他本不用这般急匆匆的来见她,但人不可言而无信,所以他来了,还带着她最爱的人民币。
李宁德刚下出租车,就感觉一个身影向他飞来,下一秒破空声响起,一只脚直踹向他的胸腔处……
他快速闪身躲过突然的袭击,夜风轻轻吹拂,他闻到了熟悉的清香,嘴唇扬起弧度,薄唇轻启,
“莎姐,才一天未见,就这般想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