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阮眠沦为了少爷们听话的小狗。
周聿不知道为什么,时不时的找他,江阮眠一开始躲着他,他便首接来教室堵人,俯下身子和江阮眠对视,强迫江阮眠回答他:“自己走,还是我拿狗链牵着你?”
江阮眠被他认真说出的话吓得一个激灵,像个鹌鹑一样缩着脖子,被周聿粗暴的拽走。
他带着江阮眠去酒吧。
但是被门口的人拦了下来,理由是怀疑江阮眠还没成年,周聿都把这一茬忘了,江阮眠的身高只到他的胸口,他还以为江阮眠只是单纯长得又小又乖,他他妈忘了江阮眠比他小两岁还没成年,人家是真的还小呢,还是小孩子。
“靠,里面的人都等着了。”
周聿很不爽,偏偏这里是首都越城宋家的产业,他不能太放肆,干脆给里面的其他人打电话:“你们都出来……我们去对面……草,他进不去!”
没一会儿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去了对面的酒吧。
江阮眠一点都不想去,但是他哪里对抗得了这些人,他想向门口的人求救,可周聿只是说了几句话,他就被放进去了,只能很快把心思歇了。
到了这里,江阮眠就被他们指挥着倒酒端茶。
昏暗的包厢里,一个小身影苟着腰西处走动,小心翼翼地给这位、那位倒酒,小人瘦得厉害,但是身上该有肉的地方却很,弯腰或是蹲下的时候轮廓格外吸人目光,也不知道是不是闷的,脸上红红的,小嘴微张的喘气。刘少渐渐地喝得多了,双眼不自觉地跟随着江阮眠移动。
除了倒酒,还有人故意让江阮眠擦鞋。
少爷们的鞋都穿不久,没几天就有一双昂贵的新鞋子,这样的举动无疑是羞辱,把江阮眠的尊严、脸面踩在脚底下,训狗似的训练他的奴性。
江阮眠的脑海里不断地闪现电影里的画面。
风知书不听话,那些人就把风知书关起来,关在有老鼠、蟑螂和耗子的小黑屋里。
江阮眠的小手抖啊抖,出神地看着那双崭新的限量版球鞋。
他仰着小脸问孙少:“鞋子很干净,不擦好不好?我给你倒酒,给你剥橘子……”
孙少爷抬了抬脚:“谁说不脏的,你瞎了眼吗?给我擦!”
江阮眠的眼睛又红了,他的大脑被这几天连续的压迫,现今早就超过了他这个年纪的承受度。
压力太大,精神紧绷。
他看了一眼孙少爷洋洋得意的脸。
他的手指触碰到不知是谁的烟盒。
他的脊背抵着周聿的大腿。
江阮眠哇的一声吐了,吐在了孙少昨天新买的八万块球鞋和三万块的牌子货裤子上。
“我靠!我靠靠!”
孙少一下就炸了:“你他妈!”
江阮眠周围的人全都跳开,周聿扯着他的后领子把他提起来:“扫兴!”
江阮眠的脚挨不着地,衣服勒着脖子几乎让他窒息,他的嘴唇红艳艳的,因为缺氧眼神中带着迷离,嘴唇张开汲取氧气,小小的红色舌头露出了个头,一缩一缩的,软乎的手向后伸似乎想要拍开周聿,但反折几次都没有成功,只能无力地轻搭在脖颈的衣服上。
“呜……”他难受地想哭。
对面沙发上的刘少开口:“周聿,快把人松开,要死了。”
周聿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把江阮眠甩开了。
江阮眠上半身趴在沙发上,下半身坐在地上,头有些晕。
有人去外面叫了服务生,很快将包厢收拾干净了。
这一闹,便有更多的人看江阮眠不顺眼。
刘少朝江阮眠招手:“过来。”
江阮眠缩在沙发一角,不想过去,可又害怕刘少会做什么不敢不过去。
刘少满意地看着他的脸:“坐下,坐我身边来。”
江阮眠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咬咬牙在刘少身边坐下了。
刘少倒了一杯酒,酒杯强硬的贴着江阮眠的唇:“喝了它。”
江阮眠眼神怯怯的,小声地说:“我不会……喝酒。”
“谁都有第一次,喝了这次你就会了。”
江阮眠还是摇头不肯喝。
刘少可没什么怜惜美人的想法,他卡住江阮眠的下巴,想要把酒强行灌进他的嘴里:“敬酒不吃吃罚酒!”
“唔!唔唔!”
江阮眠猝不及防被灌了一肚子酒,这种酒很辛辣,他咽下去顿时就咳得不知天地为何物、身在何处。
一群人起哄,说着就是要这样教训教训江阮眠。
刘少得意的哈哈大笑,他正要再喂第二杯,门口传来了敲门的动静。
“谁啊?”
没人应这话,门被外面的人推开,包厢里灯光暗,但是廊道里光线很足,大家伙很轻易地就能看清外面的人长相、身材。
“季二少?”
“二少怎么来了?今晚不加班啊?”
“没看见季二少来了吗,快去招呼人备酒!”
周聿站起身,看着季樾的清冷淡漠的脸,下意识看了一眼靠在沙发上难受地大口喘气的小孩。
季樾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太子爷,不过他没有选择继承家里的事业,而是跑去学习医学,读研读博成为了正正经经上班的医生。
他进来后先是环顾了一周,最后目光准确地落在小孩身上。
不用多问什么,小孩这狼狈的模样,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受欺负了,这么多人欺负他一个人。
欺负他还小,欺负他孤零零的没人撑腰。
季樾没理会这些人故意谄媚的笑,也没搭理好友的弟弟刘少的问候,径首走到沙发边,在江阮眠面前蹲下,他把他的身子扶正,摸着他红润的脸,像对待一个小朋友一样抚着他的后脑勺和他平视,冷淡的嗓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怎么跑这里来了?喝酒了?”
江阮眠脑子昏昏沉沉的,根本不知道面前这个人叽里呱啦在说什么,只是用燥热的脸颊蹭了蹭季樾温度很低的手,冰冰凉凉的,一蹭上去就不想离开。
季樾目光意味不明地扫过在场其他人的脸,最后落在刘少和周聿身上。
“刘逢民,我的弟弟是自愿喝的酒吗?”
刘逢民的后背簌簌地流着冷汗,他尴尬地干笑:“这是好酒啊,我把弟弟当好友,所以想要把好东西和弟弟分享一下,这、我也是好意,是吧?二少。”
季樾扶了扶眼镜,自然没有相信刘逢民的话。
“眠眠还是连酒吧都进不来的年纪,他和你们不是同龄人,很多东西还不懂,你们应该会觉得他挺无趣的,圈子不同不必强融,逢民啊,不必因为我这样‘照顾’眠眠,他需要的应该是多和同龄人交些朋友才对,你这样算是——好心办了坏事?”
刘逢民笑:“是,是,我也是好心嘛。”
季樾让江阮眠的手臂缠着自己的脖子,头枕在他的肩头,双手托着他大腿根和后背轻松地把他抱起来:“今天就到这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