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黑暗最为浓稠，李大龙和杜丹沿着矿道疾行，头顶不时有碎石簌簌掉落。杜丹的战术手电扫过岩壁上斑驳的苔藓，忽然照见几行用红漆喷涂的符号 —— 新月与交叉的镰刀，那是国际恐怖组织 “黑潮” 的标记。
“黑潮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杜丹的声音带着寒意，手指抚过符号边缘未干的漆渍，“这些标记最多不超过三天。”
李大龙的瞳孔骤然收缩，军用匕首挑下一块附着符号的岩片：“P 国表面上打击恐怖主义，背地里却在给黑潮提供庇护所。” 他将岩片收入证物袋，金属扣的轻响在死寂的矿道里格外刺耳，“预警机事件恐怕只是冰山一角。”
话音未落，矿道深处传来铁链拖拽的声响。杜丹迅速熄灭手电，两人背靠潮湿的岩壁屏息凝神。幽蓝的荧光从转角处蔓延而来，照亮数十个身披黑袍的身影 —— 他们的兜帽下，露出纹着黑潮图腾的脖颈。
“是黑潮的精锐部队‘夜影’。” 李大龙贴着杜丹耳畔低语，能感觉到她后颈的细汗浸湿了衣领，“他们装备了岛国走私的声波武器。”
杜丹摸出从施瓦辛格身上抽取的血样注射器，针尖在黑暗中泛着冷光：“也许能利用这个。” 她的计划还未出口，矿道顶部突然炸开一个大洞，强光如利剑般刺入。
“你们逃不掉了！” 熟悉的咆哮声响起。
施瓦辛格破洞而入，手中的迷你炮经过改装，炮管缠绕着黑潮标志性的黑色电路。他的眼神己恢复清明，额角贴着的止血贴下，隐约可见芯片植入的疤痕。
李大龙将杜丹护在身后，军刀出鞘的寒光与头顶的探照灯交相辉映：“看来你找到新主人了，CIA 的狗。”
施瓦辛格狂笑，震动着矿道的岩壁：“知道为什么‘凤凰’能掌握你们所有机密吗？”
他扯开衣领，露出胸口与脖颈处的烧伤疤痕，“因为你们国安局里，有他安插的第二重身份 ——”
话未说完，杜丹的银针己破空而出，却在触及施瓦辛格的瞬间被电磁屏障弹开。黑袍人同时发动攻击，声波武器发出尖锐的轰鸣，震得两人耳膜生疼。李大龙感觉鼻腔涌出温热的血，却仍挥动军刀斩断袭来的锁链。
“用幻梦毒！” 杜丹将浸毒丝巾抛向空中，却见施瓦辛格早有防备，戴上了防毒面具。他按下迷你炮的特殊按钮，炮口喷出的不再是子弹，而是密密麻麻的纳米追踪器。
“不好！” 李大龙拉着杜丹翻滚躲避，纳米追踪器如黑色潮水般涌来。杜丹突然扯开战术腰带，将催泪瓦斯罐抛向声源。剧烈的爆炸声中，矿道被白色烟雾笼罩，惨叫声与咒骂声此起彼伏。
“往通风井方向！” 李大龙的声音混着咳嗽，手指死死扣住杜丹的手腕。两人在烟雾中摸索前行，却发现通风井己被黑潮用混凝土封死。杜丹的指尖触到墙面凸起的电子锁，瞳孔猛地收缩：“这是 M 国最新的虹膜识别装置，只有‘凤凰’级别的特工才能打开。”
矿道另一端传来施瓦辛格的狞笑：“游戏结束了，小老鼠们。”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阴森，“知道吗？杜丹，你的父亲在临死前，都在喊着你的名字。”
杜丹的身体剧烈颤抖，李大龙感觉握住她的手瞬间变得冰冷。“别听他的！” 他转身捧住她的脸，拇指擦去她眼角不知何时滑落的泪，“你父亲是英雄，他的牺牲...”
“他是叛徒！” 杜丹突然嘶吼，挣脱他的手，“三年前我就查到了真相！他和‘凤凰’合作，把东大国的特工名单卖给了黑潮！”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在此时举起注射器，将施瓦辛格的血液注入电子锁的检测口，“但我会亲手终结这一切。”
电子锁发出刺耳的警报，却在扫描血液成分后缓缓开启。通风井的强风灌入矿道，吹散了部分烟雾。李大龙看着杜丹决绝的背影，忽然想起她总在深夜偷偷查看的旧照片 —— 照片里年轻的父亲抱着小小的她，背景是东大国安全局的大门。
“快走！” 杜丹的催促声将他拉回现实。两人刚钻进通风井，身后就传来剧烈的爆炸。施瓦辛格的怒吼声穿透气浪：“‘凤凰’大人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黑潮的舰队己经包围海岸线！”
爬出通风井时，黎明的微光正刺破云层。李大龙望着远处海面上若隐若现的军舰，那些船身涂着黑潮的标志，却装备着 M 国最先进的导弹系统。杜丹的卫星电话突然响起，传来总部加密频道的紧急讯息：“黑潮在伦敦眼布置了脏弹，倒计时 72 小时。”
“是陷阱。” 李大龙握紧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们故意让我们拿到‘凤凰’的线索，就是为了引开注意力。” 他转头看向杜丹，发现她正盯着手机屏幕上新发来的匿名邮件 —— 附件里是一张模糊的照片，照片中 “凤凰” 的背影与她父亲的旧照重叠。
杜丹的声音像结了冰的刀刃：“我要去伦敦。” 她将手机揣进战术背心，“不管是为了东大国，还是为了真相。”
李大龙没有犹豫，掏出微型定位器激活：“总部的支援还有两小时到达。我们先...” 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杜丹突然吻了上来。这个带着硝烟与血腥味的吻如此炽热，却又在触及他唇的瞬间变得颤抖。
“如果我死在伦敦...” 杜丹的额头抵着他的，呼吸灼热，“答应我，摧毁所有关于我父亲的档案。”
李大龙的手臂紧紧圈住她的腰，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我们会一起回来。” 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然后亲手撕开‘凤凰’的真面目，不管他藏在哪个阴影里……”
他的话充满潮湿，无语……
海面上，黑潮的舰队开始集结，导弹发射井的盖子缓缓打开。而在伦敦眼的观光舱内，一个戴着兜帽的人正转动着手中的怀表 —— 表盖内侧，贴着杜丹父亲与 “凤凰” 的合影，照片背面用鲜红的字迹写着：“游戏，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