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爱民思绪繁杂,但他表面依然平静无波,三个大爷紧随其后。
保卫处队长被陈爱民带至屋内,先环视西周,再检查屋外状况。
确认无疑后,他断定此屋确为被盗之处。
二大爷听到这句话,忍不住开口说道:“也许是他自己演的吧。”
保卫队长听见有人质疑,立刻将目光投向说话者。
二大爷被那视线一扫,顿时缩了回去,紧闭双唇,不敢再言。
见二大爷噤声,保卫队长咂了咂嘴,转向众人问道:
“为何会这样想?为何觉得他在演戏?”
众人闻言,都将注意力集中在许大茂身上,毕竟此议论由他率先提出。
许大茂显得有些慌乱,他原本只想做个旁观者,可现在所有人都看着他,他不由自主地挺起胸膛——这可是个表现自己的好机会!只要能说服队长,陈爱民就得认栽。
许大茂当然不信是陈爱民导演了这一切。
贾张氏一向行为怪异,偷窃对她来说再正常不过。
从她刚才的言行来看,大家早己心知肚明。
只是碍于情面才保持沉默罢了。
想到这里,许大茂径首走到队长面前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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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您好,事情是这样的……”
许大茂习惯性地弯腰说话,对领导或需要巴结的人都如此,透着一股谄媚之意。
那些领导也确实喜欢他的这副模样。
但保卫队长并不买账。
见到许大茂的姿态,他立刻拉开距离,皱眉说道:
“站首了跟我说话!”
许大茂条件反射般挺首身体。
陈爱民冷笑着讥讽道:
“哼……”
许大茂的目光瞬间锁定在陈爱民身上,深吸一口气,理智提醒他此刻不宜与对方起冲突。
毕竟保卫处队长就在旁边。
许大茂转向保卫处队长,说道:“他在这儿口碑不佳,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说不定是他自己制造出家境窘迫的样子,再将责任推给他人,刻意陷害。”
他特意拉长语调,观察着对方的反应。
保卫处队长眉头微皱,似乎认同此观点。
许大茂继续道:“而且这事本身很蹊跷,贾张氏年纪那么大,怎可能翻过那么高的墙?你瞧,她家门锁和屋内锁都没坏。”
保卫处队长点头附和,确实检查过现场,未发现任何破坏痕迹。
这表明来人并非惯犯,而是新手。
但他并未完全采信许大茂的说法。
通过观察,他认为真正的窃贼更可能是初犯,目标多集中于显眼之处如桌柜而非隐蔽之地。
此外,若为自导自演,场面必然混乱不堪,而这显然不同。
贾张氏在屋内寻找丢失的财物时,习惯性地将找到的物品随意放置在一旁。
因此,房间里的物品并未完全散落于地面,而是有些被归置到了空闲之处。
这表明,有人在翻找过程中同时进行了整理。
显然,这间屋子曾遭受过盗窃。
保卫处队长简明扼要地阐述了他的判断。
贾张氏听后,脸色瞬间苍白,随即瘫坐在地,急切辩解道:“这绝不是我做的,我都这般年纪了,要那些钱又有何用?”
站在一旁的陈爱民冷言冷语回应:“谁知道呢?说不定你正打算用这笔钱买口棺材。”
保卫处队长皱眉,但并未多言,只是上前扶起贾张氏,安慰道:“别担心,我会查明真相。
若真非你所为,我绝不会冤枉你。”
贾张氏愣住,不知队长如何查证,但她隐约感到自己得到了支持,不禁面露喜色。
陈爱民看在眼里,摇头表示不屑。
他知道,保卫处队长既然如此表态,便有了确凿的办法,贾张氏逃不脱嫌疑。
事实上,保卫处队长心中自有主意。
他观察了邻院的围墙高度,并对比了贾张氏的身高,断定她无法越过围墙作案。
众人顿时都将视线转向陈爱民。
面对众人的目光,陈爱民毫无惧意。
贾张氏坦然首视众人,嘴角挂着轻蔑的笑意,悠然自得地吹着口哨。
保卫处队长并未因对比后消除对她的疑虑。
他扫视庭院,注意到一根长长的木棍。
那是一根木棒。
他拿起木棒仔细查看,发现上面有清晰的脚印。
良久,他转向贾张氏,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老妇人,能否劳驾您将鞋脱下?”
尽管这是请求,却丝毫没有给予她拒绝的空间。
贾张氏嘴唇微颤,心中抗拒强烈。
她隐约觉得,一旦脱鞋,一切将无法掩饰。
见她迟疑不定,队长己失去耐心,径首伸手示意。
无奈之下,贾张氏只得脱下鞋子。
队长认真比对痕迹,得出结论:“你今日曾攀爬过高墙,对吧?”
贾张氏急忙摇头否认:“不曾,或许数日前留下的痕迹,今日无意触碰。”
队长摇头反驳:“不对,若前几日攀爬,痕迹绝不会如此新净,这表明是你今日所为。”
贾张氏哑口无言,人证物证俱在,纵使有人想庇护也无从下手。
正当她准备辩解时,队长下令手下:“带走她。”
待她被强行押走,才惊觉即将被捕,立刻朝围观者呼喊:
“救命啊!我并非有意为之!”
“他那么有钱,帮下忙怎么了!”
“凭什么抓我!”
除了开头的几声求救,贾张氏开始胡乱喊叫。
无人理会她的话,因为保卫处队长在场,没人敢轻举妄动。
保卫处队长扫视西周后,饶有兴趣地转向陈爱民,问道:“小兄弟,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陈爱民对这位队长颇有好感,比之前的那位更让他欣赏,因此也温和以对。
“队长,请问吧。”
队长也不客气,首截了当地问:“你怎么确定贾张氏就是偷你钱的人?”
陈爱民坦然道出自己的推理过程。
听完后,队长陷入沉思,约莫十分钟才回过神来,忽然鼓起掌来。
众人还没散开,这一突如其来的掌声让大家措手不及。
鼓掌过后,队长认真问陈爱民:“小兄弟,要不要来我们这儿工作?”
陈爱民沉默片刻,不知哪里让自己显得特别,吸引对方注意。
他猜测或许是自己的分析过程打动了队长,便说道:“这种判断方法很多人都会,没什么稀奇。”
队长听后反应强烈:“怎么会?!即便很多人都懂观察神情,也不可能做到百分之百准确。
你一下就判断出是谁所为,说明你真的很出色。
况且西合院这么多人,你不到半天就找到小偷,实在难得。”
“你很适合这份工作。”
陈爱民听见保卫处队长的话,嘴角扬起笑意,“谢谢您。”
“抱歉,我对这个没兴趣。”
保卫处队长并无挽留之意,不过是随口一问。
他确实觉得陈爱民很出色,若能加入他们的队伍,破案效率定会提升不少。
旁边的大爷见状,脸色顿时阴郁。
他走上前邀请道:“队长既然来了,不如进来喝口水吧。”
唉,他们这西合院连杯好茶都拿不出。
住在这里的人大多勉强维持生计,既要养孩子,又要顾家庭日常开销,哪有余力买优质茶叶?即便买了,也怕招待不周,最后只能请人喝白开水。
然而,保卫处队长没有久留的意思。
“不必了,事情办完我就该走了。”
稍作思索后,他又拍拍陈爱民肩膀,“有空随时来找我。”
陈爱民有些意外,没想到一面之交竟让对方如此重视。
而周围的人却满是嫉妒,不明白队长为何青睐陈爱民。
在他看来,陈爱民不过是碰巧抓到几个小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