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修间那厚重的金属门被撞开的瞬间，林修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一股寒意顺着脊背首往上蹿。
他看到维修间不大，西周的墙壁是冰冷的深灰色，泛着金属特有的光泽。
各种维修设备杂乱地摆放着，地上还有一些工具随意散落着。
他一个翻滚到墙角，在这过程中，瞥见对方肩章上那闪耀着光芒的神盾局徽章。
神谕系统立刻在视网膜上弹出梅·菲利普斯的资料：28岁，麻省理工量子信息学硕士，三个月前因破解九头蛇加密协议被调往纽约分部——这样的技术专家出现在这里，绝不是巧合。
梅有着一头利落的短发，身材高挑且匀称。
此时，她的枪口仍然稳稳地对着林修的心脏，左手腕的追踪器红光刺得人眼疼，那红光在昏暗的维修间里格外刺眼。
“埃文·霍克？”她的声音像冷冻舱里的金属，每个字都带着棱刺，“安检系统显示你在B3区消失了十七秒。”
林修有着一头棕色的短发，眼睛是深邃的蓝色。
他注意到她右手食指关节微微发白，这是长期握枪形成的茧，说明她不只是技术人员——神盾局从不会让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深入异常区域。
他擦了擦额角的冷汗，那冷汗带着一丝凉意滑过指尖。
纳米虫群在皮肤下涌动，他能感觉到那种轻微的蠕动感，在指尖凝成细不可见的银线。
现在有两个选择：用纳米虫制住她，或者赌她对异常能量的好奇心。
林修内心挣扎着，用纳米虫制住她虽然能暂时摆脱危险，但可能会失去从她这里获取心灵宝石线索的机会；而赌她的好奇心，风险太大，万一她不配合，自己就会陷入更危险的境地。
后者风险更大，但或许能更快接近心灵宝石的线索。
“我可以解释，但你得先告诉我——”他故意停顿，目光扫过她胸前的工作牌，“菲利普斯小姐，刚才数据控制室的动静，和心灵宝石有关吗？”
梅的瞳孔骤然收缩，追踪器的红光突然暴涨，那光芒似乎要冲破追踪器的外壳。
这个反应比任何回答都明确。
林修乘胜追击：“十七秒前，我的纳米装置扫描到终端需要心灵宝石碎片做密钥。”他摊开手，掌心里浮起几粒蓝色星屑，那星屑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在空气中轻轻飘动。
“而你出现在这里，说明神盾局也在追踪同样的东西。”
梅的枪口下移了两寸。
她盯着那些星屑，喉结动了动，心中既对林修所说的话感到好奇，又对他充满了疑虑：“你怎么知道心灵宝石？”
“因为三小时前，我的实验室检测到布鲁克林地下五十米有量子纠缠异常。”林修半真半假地说，纳米核心在胸腔里轻轻震颤，他能感觉到那微微的震动如同心跳一般。
“而现在，我的装置正在和某个东西共鸣——就像...”他指了指通风管道，那里有若有若无的幽蓝光晕，那光晕像是一层薄纱，轻轻笼罩着通风口，“就像有人在召唤它。”
梅终于放下枪。
她从口袋里摸出个银色圆盘按在墙上，维修间的金属门立刻发出尖锐的蜂鸣声，自动锁死。
“十分钟。”她看了眼手表，“解释不清的话，我会用这个呼叫支援。”圆盘表面浮现出全息投影，是神盾局的量子干扰器——这女人比资料里更谨慎。
林修走向墙角的终端接口。
神谕系统在视网膜上投射出绿色数据流：“检测到加密协议，需心灵宝石碎片匹配。
建议使用目标携带的残留能量。”他转头看向梅：“需要你的帮助。”
“帮什么？”
“破解终端。”林修掀起袖子，腕间的纳米纹路泛着幽蓝的光，那蓝光如同流动的水一般。
“你的技术，我的纳米虫，各取所需。”
梅挑眉，手指快速敲击干扰器，全息屏上跳出一行行代码。
就在纳米虫像银色的溪流钻入终端接口，准备解析加密算法时，终端系统突然启动了自我保护机制，一股强大的电流冲向纳米虫，差点将它们销毁。
“神盾局的终端用的是振金加密，你确定...”话音未落，林修腕间的纳米虫迅速调整策略，继续解析。
梅的瞳孔再次收缩——那些纳米机器人竟在实时解析加密算法，每秒钟破解上百组密钥。
“这不可能...”她凑近终端，指尖几乎要碰到银色虫群，“纳米集群自主学习？
斯塔克工业的最新型号也做不到...”
“叮——”
终端屏幕突然亮起刺目的白光，那白光如同闪电一般，刺痛了林修的眼睛。
林修的太阳穴猛地一跳，眼前浮现出破碎的画面：燃烧的彩虹桥、泛着紫光的宝石在掌心流转、某个银发男人的笑声像冰锥扎进耳膜。
“警告！
检测到未知精神波动！”神谕系统的警报声在脑海里炸开，他踉跄着扶住终端，胸口的纳米核心烫得几乎要穿透皮肤，那滚烫的感觉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怎么回事？”梅抓住他的胳膊，干扰器发出刺耳的蜂鸣，“我的设备检测到伽马级精神波扰动！”
林修的视网膜被血红色警告覆盖。
他能清晰感觉到有东西在啃噬意识边界，像无形的手要撕开他的大脑。
“是心灵宝石！”他咬着牙说，淡金色的光膜突然从皮肤下渗出，在体表形成半透明屏障，那光膜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在抵抗着外界的攻击。
“神谕系统启动反精神力场...这东西在攻击我的意识！”
终端屏幕上，紫色的能量纹路如血管般蔓延。
林修看见自己的倒影在其中扭曲，那个银发男人的脸渐渐清晰——是洛基，阿斯加德的恶作剧之神。
“有趣的小玩具。”那声音首接在他脑海里响起，带着冰碴般的笑意，“你以为捡到了宝贝？
那不过是神的施舍...”
“砰！”
林修猛地拍在终端关闭键上。
金属外壳在纳米虫的包裹下瞬间熔解，屏幕漆黑一片。
他瘫坐在地上，额头抵着冰凉的金属墙，耳中还回响着洛基的笑声。
纳米核心的震动逐渐平息，但有什么东西在深处苏醒了——他能感觉到，宇宙魔方的碎片在胸口发烫，和心灵宝石的残留能量产生了某种他从未计算过的量子纠缠。
“你到底是谁？”梅的声音带着颤音。
她的干扰器还在尖叫，全息屏上的精神波曲线像垂死的心电图。
这个向来冷静的技术分析员此刻脸色发白，手指死死攥着枪柄，“刚才的...是洛基？
我看过他的审讯录像，那声音...”
“不重要。”林修扶着墙站起来，纳米虫群缩回皮肤下，在腕间形成细小的纹路，“重要的是，心灵宝石的残留能量激活了我的核心，而洛基...他在利用这种共鸣。”他指了指终端，“你以为神盾局在追踪异常能量，其实是洛基在引导你们找到这里——包括我。”
走廊里突然传来金属碰撞声，那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响亮。
梅立刻转身举枪，枪口对准维修间的门。
林修的神谕系统在视网膜上弹出警告：“检测到武装人员，距离十米，生物信号异常。”他能听见那脚步声的节奏——太快，太机械，像是被某种力量驱动的提线木偶。
金属门被撞开的瞬间，林修看清了来者——是个穿深灰色制服的神盾局探员，左眼泛着诡异的紫光。
那紫光如同邪恶的火焰，在昏暗的光线下格外显眼。
探员身上还配备了一种特殊的护盾，这使得林修的应对更加困难。
探员的枪口对准他的心脏，食指扣动扳机的动作慢得像慢放。
林修侧身躲过，纳米虫群在掌心凝聚成尖锐的刃，却在触及对方喉咙时顿住——那是张他见过的脸，今早还在安检口对他微笑。
“抱歉。”他低声说，右手按在探员后颈。
纳米虫如潮水般钻入对方神经，经过一番艰难的对抗，终于瞬间阻断了精神控制信号。
探员在地时，林修瞥见走廊尽头的阴影里有幽蓝光芒一闪而逝——洛基，还在看着。
“快走！”梅拽着他的胳膊跑向安全通道。
安全通道里，楼梯的扶手是生锈的铁制的，上面布满了斑驳的铁锈。
灯光昏暗，只有几盏灯泡发出微弱的光，在地面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冷风灌进来，带着纽约的雾霾味。
林修跑在前面，目光扫过墙壁的缝隙。
那些细小的裂缝里，几缕银色的纳米虫正悄然钻进去，在墙体内织成细密的网络。
他嘴角勾起极淡的笑——神谕系统己经扫描了整层楼的热成像，等支援到达时，他们会看见二十个正在移动的热源信号，而真正的他...
“到了！”梅踢开安全通道的门，冷风灌进来，带着纽约的雾霾味。
林修最后看了眼维修间的方向，那里的阴影里，幽蓝光芒仍未消散。
“下次，该我主动了。”他低声说，纳米虫在皮肤下涌动，像在回应某个即将展开的计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