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修站在布鲁克林老旧公寓的落地窗前，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玻璃上，划出蜿蜒水痕，那声响仿佛急促的鼓点。
他盯着手腕处若隐若现的蓝色纹路——那是巴德尔装甲纳米虫在皮肤下流动的痕迹，微微触摸，能感觉到皮肤下有轻微的蠕动。
神谕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里响起，那声音带着机械的冰冷："检测到斯塔克工业数据库防护等级提升至神盾局一级，常规渗透成功率低于17%。"
“这样做真的对吗？可这或许是获取心灵宝石能量样本，完成更大目标的唯一办法。”他在心里暗自思忖，随后扯松领口，转身走向堆满电子设备的书桌。
金属抽屉被拉开时发出尖锐的吱呀声，仿佛在痛苦地抗议，露出半块泛着幽蓝的晶体碎片——这是昨夜从废弃工厂带回来的，与纳米核心产生过短暂共振。
指尖轻触碎片，一股冰凉的触感传来，皮肤下的纳米虫突然躁动，在小臂上凝聚成微型电子信号图标。
"模拟电子信号..."林修瞳孔微缩，想起昨夜装甲发烫时浮现的图案。
他抓起键盘，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发出清脆的声响，快速调出纳米核心的控制界面，将晶体碎片的能量波动参数输入进去。"神谕，尝试用纳米虫群模拟神盾局技术人员的生物电信号。"
"需要消耗低阶能量碎片。"系统的声音带着机械的冷静。
林修咬了咬牙，心里想着这是冒险的一步，但为了目标只能前行："执行。"
蓝色晶体瞬间暗淡了几分，皮肤下的纳米虫如活物般窜向指尖，在空气中形成肉眼难辨的淡蓝光雾，那光芒闪烁，隐隐带着丝丝寒意。
他盯着电脑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那是纳米虫群正在解析神盾局内部的生物识别协议。
当屏幕突然弹出"临时授权：技术支援员 - 埃文·霍克"的字样时，他的指节在桌沿轻轻叩了两下。
凌晨两点十七分，林修站在复联临时指挥中心外围的电力箱前。
雨水顺着鸭舌帽檐“滴答滴答”地滴在神盾局制服的肩章上，金属徽章有些硌人，触感坚硬而冰冷。
他摸出改造过的电磁干扰器，按下开关的瞬间，整座街区的灯光同时熄灭，黑暗瞬间笼罩，只听见电流消逝的“滋滋”声。
"断电成功。"神谕系统的提示让他松了口气。
黑暗中，他猫腰钻进维护区的栅栏缺口——这是下午踩点时用纳米虫腐蚀的金属节点，此刻还残留着细微的焦糊味，鼻子里满是那刺鼻的味道。
第一道安检门在三十米外。
林修能看见门顶的红色扫描灯在黑暗中格外刺眼，像一只警惕的眼睛，两个守卫的影子在门后晃动，其中一个正对着对讲机抱怨："这雨下得，连供电系统都抽风。"
就在他即将走到安检门前时，扫描灯突然闪烁了几下，他的心猛地一紧，脚步也微微停顿。
他低头看了眼腕间的纳米虫群——它们正以特定频率震动，模拟着"埃文·霍克"的生物电信号。
当走到安检门前时，心跳突然加快，后颈冒出薄汗，汗水顺着脖子流淌，带着一丝凉意。
扫描灯扫过的瞬间，他听见"滴"的一声，红色灯转为绿色。
"证件。"守卫伸手。
林修将伪造的工牌递过去，指尖微微发颤。
守卫的手电光扫过照片和姓名，又抬头打量他："没见过你。"
"新调过来的，支援斯塔克先生的设备维护。"他想起神谕系统提前模拟的技术人员说话模式——语速稍快，带着点不耐烦的专业感。
守卫的目光在他胸前的工牌挂绳上顿了顿。
那根黑色挂绳是纳米虫凝聚的，此刻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林修甚至能听见自己血液流动的“嗡嗡”声，首到守卫皱着眉挥了挥手："进去吧，别耽误事。"
他走进安检门的瞬间，后背的制服己经被冷汗浸透，贴在背上冰凉冰凉的。
维护区的管道系统在地下三层，潮湿的霉味钻进鼻腔，让人作呕。
头顶的应急灯每隔五米一盏，昏黄的灯光将墙壁上的陈旧标识隐隐照亮，管道陈旧，表面锈迹斑斑，颜色灰暗，影子被拉得老长。
当他沿着管道爬到通风口时，两个探员的对话突然从下方传来。
"洛基那家伙被关在最底层的量子隔离舱，"是个沙哑的男声，"局长说心灵宝石的能量波动太异常，连博士的仪器都测不准。"
另一个声音压低了："听说斯塔克在研究怎么提取那宝石的能量？
我今早看见班纳博士抱着个振金箱子进了数据控制室。"
林修的脚步顿在通风口边缘。
他贴着金属管壁缓缓蹲下，纳米虫群顺着通风管道蔓延出去，将对话内容同步到神谕系统。"心灵宝石..."他喉结滚动，指甲几乎掐进掌心，"这正是纳米核心需要的量子纠缠样本。"
神谕系统的投影在视网膜上展开——建筑结构图正在被纳米虫群实时扫描。
红色标记在数据控制室的位置闪烁，路径显示需要经过两段监控盲区和一道生物锁。
他摸了摸胸口，那里的纳米核心因激动而微微发烫，战术形态的启动提示在脑海里响起："是否切换至低噪模式？
能量消耗提升30%。"
"切。"他轻声说。
皮肤下的纳米虫如潮水般涌动，原本紧绷的制服突然变得轻盈，连脚步声都被消音模块过滤成几乎不可闻的轻响。
当他走到数据控制室门前时，墙上的生物锁突然亮起红光，电子音刺破寂静："身份验证失败。"警报声在同一时间炸响。
林修的瞳孔骤缩，转身就往管道里钻。
刚钻进管道，就遇到了一个自动防御装置，几束激光快速扫射过来，他连忙侧身躲避。
身后传来奔跑声和喊叫声："抓住那个假支援！
他的工牌是伪造的！"纳米虫群反馈回的画面里，三个持电击枪的守卫正从拐角处冲来。
他咬牙切换回基础作战形态，手臂上的纳米虫凝聚成防护盾，在守卫的电击枪击中前瞬间弹出。"滋滋——"电流在盾面激起蓝色电弧，那电弧闪烁，带着刺鼻的焦糊味。
林修借着反推力撞开通风口的挡板，坠落时抓住管道支架翻身。
下方的走廊灯光大亮，他看见更多守卫从电梯间涌出，领头的探员举着对讲机嘶吼："封锁所有出口！
那小子可能和外星科技有关！"
就在他准备往地下二层撤离时，后颈突然泛起刺骨寒意。
这种被盯上的感觉比警报声更让他警惕——那不是守卫的视线，更像是某种...非人的凝视。
他猛地转身，却只看见走廊尽头的阴影里，有个轮廓模糊的身影。
那身影没有动作，却让他的纳米核心发出尖锐的警报："检测到未知能量波动，建议立即撤离。"
林修不敢多留，顺着管道一路狂奔。
当他躲进维修间时，神谕系统突然在视网膜上投射出数据控制室的终端界面——那是纳米虫群刚才扫描到的。
终端屏幕上的加密标志正在闪烁，一行小字在他眼前放大："需要心灵宝石碎片作为密钥。"
他擦了擦脸上的冷汗，隔着门听见守卫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维修间的墙上有面裂了缝的镜子，映出他泛白的脸色。
纳米虫群在他掌心凝聚成微型光团，那是方才从终端附近收集到的电磁残留。
"看来得想办法弄点心灵宝石的能量样本了。"他低声说，手指轻轻按在光团上。
光团突然炸裂成蓝色星屑，其中一粒落在他手腕的纳米纹路里，瞬间消失不见。
远处，数据控制室的方向传来重物撞击的闷响。
林修屏住呼吸，听见某个机械锁被暴力破解的声音——那不是守卫的装备能发出的动静。
他握紧拳头，纳米核心在胸口发烫，一个念头在脑海里成型："不管是谁在找数据控制室...或许可以借这个机会..."
维修间的门突然被撞开。
林修本能地翻滚躲避，却见冲进来的是个穿着神盾局制服的女人。
她的金发在脑后束成利落的高马尾，右手举着枪，左腕戴着个闪着红光的追踪器。
"梅·菲利普斯？"林修脱口而出——这是神谕系统今早黑入神盾局内部资料时记住的名字，技术分析员，负责追踪布鲁克林异常能量波动。
女人的枪口微微偏移，目光扫过他胸前的工牌："埃文·霍克？
你的生物信号在安检系统里消失了十七秒。"她的声音像淬了冰，"解释，现在。"
林修心里想着是继续欺骗她，还是考虑合作，纳米虫群在皮肤下蠢蠢欲动。
他盯着女人眼中的警惕，突然笑了："我可以解释，但你得先告诉我...刚才数据控制室的动静，是不是和心灵宝石有关？"
梅的瞳孔微缩，手指在扳机上收紧。
而在两人身后的通风管道里，那道模糊的身影正缓缓抬起手，掌心凝聚的幽蓝光芒，与林修腕间的纳米纹路产生了某种共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