瀛洲岛的海王殿飘着浓重的血腥,李继光的煽猪刀插在珊瑚案上,刀刃还滴着脏器的黏液。他赤着上身,胸口的医学生徽章沾满血污,条形码纹身在溃烂的皮肤下忽明忽暗。
“张先生你看!” 他举起刚掏出的肾脏,血管还连着身体,“没有胎记!没有星图!秘道骗了我!”
张居正的鬼头刀 “当啷” 落地,看着这个曾经的水师提督在血泊中抽搐。柳婉儿的轿辇刚到殿外,就听见他撕心裂肺的嚎叫:“我切了肾!切了心!为什么还是回不去?!”
副将跪在门口,不敢抬头:“大人从昨夜开始,就拿着《急诊科医生手记》发疯,说要给秘道献活祭...”
李继光突然抓住张居正的脚,眼球凸出如死鱼:“你爹在猪场埋了时空核心对不对?冯保的煽猪刀... 才是钥匙...”
话音未落,他的手突然松开,条形码纹身化作光点消散。柳婉儿掀开轿帘,看见他胸口的刀口里,竟隐约浮现出北斗星的光 —— 和小站青铜门的星图一模一样。
三日后的早朝,万历盯着李继光的遗折,绣着海王旗的袖口遮住嘴角的冷笑:“李将军抗倭殉国,朕要追封他为‘东海忠烈王’。”
张居正的笏板叩在青砖上:“皇上,瀛洲岛急报说,李将军是...”
“是遭倭寇暗算!” 万历突然提高声音,目光扫过班列中低头的海瑞,“难道张先生觉得,朕会亏待为大明捐躯的英雄?”
殿角的柳婉儿拨弄着新换的红宝石佛珠,每颗珠子都刻着蛊虫的纹路:“皇上仁厚,李将军泉下有知,定当感激。”
万历望着她鬓角的朱砂痣,突然想起昨夜太医院的密报:“李太后近日脉象异常,可是染了风寒?”
“回皇上,” 柳婉儿的玉簪闪过微光,“不过是用了些滋阴养颜的方子 —— 皇上若担心,可让张大人替臣妾诊脉。”
张居正感受到她目光中的警示,想起昨夜在瀛洲岛发现的蛊虫:状如珊瑚,能顺着脉象改变体质。他突然跪下:“臣请让长子张景修接掌海王舰队,确保东海防务。”
万历的手指敲着御案,想起张景修袖口的北斗星纹:“准奏。” 他转头对身边的小太监,“把阿素姑娘叫来,给新任海王送送贺礼。”
张景修接过海王印信时,阿素的指尖正划过他后颈的胎记。这个皮肤黝黑的女子自称琉球贡女,发间却别着现世的珍珠发卡 —— 和李继光的医学生徽章同纹。
“公子可知,” 她凑近时传来海盐味,“瀛洲岛的珊瑚会吃人?”
张景修按住剑柄,新配的煽猪刀鞘还带着李继光的血:“姑娘说笑了,本王只知道珊瑚能做药引。”
阿素突然掀开衣襟,胸口刺着褪色的条形码:“李将军死前,让我把这个交给您。” 她递出染血的手册,内页画着秘道星图,中心标着 “张景修 万历六年”。
殿外突然传来炮响,是新造的宝船试航。张景修翻开手册,看见李继光的最后笔记:“秘道要的不是器官,是血脉 —— 张居正的长子,才是真正的钥匙。”
“阿素姑娘,” 他合上手册,“听说你会琉球的巫蛊之术?”
女子的瞳孔骤然收缩,发卡边缘露出细小的银针:“公子说笑了,奴婢只会...”
“只会给人下‘女儿蛊’。” 张景修突然抓住她手腕,“皇上让你跟着本王,是怕我像李将军一样发疯吧?”
柳婉儿的凤榻前,张居正看着碗里蠕动的血珊瑚:“这就是能改变体质的‘女君蛊’?”
“是李继光从现世带来的基因蛊,” 她用玉簪挑起蛊虫,“当年他在急诊科,用这种珊瑚给变性患者做手术。”
张居正摸了摸她腕上的新玉镯,内侧刻着 “万历十八”:“你何时在万历饮食里下的蛊?”
“从他抄冯保家那天起。” 柳婉儿将蛊虫浸入奶酒,血色渐渐融入乳白,“蛊虫会顺着北斗星胎记生长,等完全吞噬阳气...”
“他就会变成女子。” 张居正接过话头,想起万历近日愈发阴柔的举止,“可他是皇帝,这样做太冒险。”
柳婉儿突然握住他的手,指尖划过他掌心的星图:“老爷忘了吗?秘道下一次开启,需要紫微星退位 —— 只有让万历变成女君,我们才能扶张景修上位,用帝王血祭打开秘道。”
殿外传来通报:“皇上驾到,说给太后送暹罗国的胭脂。”
柳婉儿迅速盖上蛊虫瓷罐,镜中映出她勾起的唇角:“来得正好,该让皇上尝尝新制的奶茶了。”
万历踏入殿内,绣着牡丹的裙摆扫过青砖:“母后近日气色真好,可是用了...”
“皇上试试这杯奶茶,” 柳婉儿递过琉璃盏,奶皮上撒着细碎的血珊瑚,“加了琉球的秘传香料。”
少年皇帝接过时,手腕内侧的条形码突然发烫 —— 那是蛊虫开始吞噬阳气的征兆。他盯着柳婉儿鬓角的朱砂痣,突然想起李继光临终前的疯话:“母后,李将军说,您不是大明朝的人...”
“皇上说什么呢?” 柳婉儿的指尖划过他手背,“喝完这杯,母后教你绣北斗星纹 —— 像张先生那样。”
张景修站在李继光的墓前,阿素的珍珠发卡躺在礁石上,旁边是半块刻着 “张国立” 的玉佩。他摸着胸口的胎记,突然明白父亲为何坚持让他接任海王。
“公子,” 副将呈上染血的煽猪刀,“这是从李将军尸身取下的,刀痕和您的胎记...”
“不用查了。” 张景修望向宝船的方向,船首的北斗星旗正在替换海王旗,“把阿素姑娘送回京城,就说本王要教她... 绣女红。”
他翻开李继光的手册,最后一页贴着冯保的全家福,猪场背景里,有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远处传来宝船的汽笛声,惊起一群海鸟,鸣声中混着隐约的哭声 —— 是冯小保的墓上传来的,那里新立的碑上,刻着 “东海小海王”。
“公子,” 副将突然跪下,“琉球渔民说,看见李将军的鬼魂在秘道口游荡,手里捧着...”
“捧着他的肾和心。” 张景修合上手册,“告诉他们,那是抗倭英雄的勋章。”
他摸了摸腰间的海王印信,印纽上的珊瑚突然发出红光,与他掌心的胎记共鸣。远处的紫禁城,父亲正在和李太后商议下一次秘道开启的计划,而他的任务,是让海王舰队成为时空锚点 —— 用血脉,用权力。
深夜的文渊阁,张居正看着柳婉儿绘制的新星图,瀛洲岛的位置标着张景修的生辰八字:“景修的血脉,真能成为打开秘道的钥匙?”
“冯保的煽猪刀,李继光的医学生徽章,” 她用鹅毛笔圈住北斗七星,“所有穿越者的信物,都在指向我们的儿子。”
张居正想起冯小保坠海前的日记,最后一行写着:“肾源配型成功, donor 是张景修”。他突然握住她的手:“你早就知道,对吗?景修的血,能救冯小保,也能开秘道。”
柳婉儿的泪落在星图上,晕开北斗的光:“从在小站看见他的胎记开始,我就知道,我们的孩子,是时空修复的关键,也是我们现实爱情的结晶。”
殿外传来更鼓,万历的寝宫方向突然传来尖叫。张居正站起身,鬼头刀自动出鞘三寸 —— 是 “女儿蛊” 发作的信号。
“老爷,” 柳婉儿突然轻笑,“等景修接过海王印,我们就离回家又近了一步...”
“可回家之后呢?” 张居正望着窗外的星斗,“现世的我们,真的是史书里的张居正和李太后吗?”
她没有回答,只是将染血的医学生徽章放进锦盒,盖上刻着 “万历十八” 的铜锁。远处,阿素的珍珠发卡正在万历的妆匣里发光,蛊虫在奶茶的奶香中渐渐成长,而张景修的宝船,正载着无数穿越者的信物,驶向秘道开启的方向。
瀛洲岛的珊瑚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的红,李继光的墓前,血珊瑚正在吸收他的血液,渐渐长成北斗星的形状。紫禁城的夜,因为蛊毒和秘道,变得格外漫长,而张居正知道,属于他们的时代,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