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实验体扑来时，温晚的金色光盾己如镜面般展开。那生物皮肤泛着金属光泽，指尖迸射的蓝白色电光撕裂空气，在冷白的墙面上烧出焦黑痕迹。
"电磁脉冲！" 林砚舟的警告混着电流杂音。
电光击中光盾的瞬间，温晚感觉心脏被重锤击打。金色纹路如蛛网般龟裂，能量余波擦过左臂，作战服下的皮肤瞬间碳化，细密的血珠从焦黑组织中渗出，宛如撒在黑瓷上的红砂。
"量子屏蔽场！"CTO 张毅的声音从通讯器里炸开，"他们的外骨骼能吸收能量攻击！"
温晚盯着实验体体表泛起的金色纹路，那是她光盾的能量残片。金属皮肤的实验体张开颚部，露出三排倒钩状牙齿，喉咙里发出机械齿轮摩擦的声响："检测到觉醒者能量，开始掠夺程序。"
林砚舟的机械右臂突然僵首，肘关节处的散热口喷出蓝色烟雾。"神经接驳中断！" 他单膝跪地，战术匕首从左手滑落，"他们的干扰波针对机械义体！"
薇拉的能量光刃劈开另一个实验体的机械翅膀，却见光刃的幽蓝能量如溪流汇入沙漠，顺着接触点被吸入对方羽翼。"我的量子场在崩溃！" 她的机械左臂不受控制地抽搐，光刃逐渐黯淡，"它们在吸收我的能力！"
陈倚晴的笑声从主控室的扩音器里溢出，带着液态金属般的扭曲质感："多美妙的进化！当低等生物的能力汇聚成洪流，才能浇灌出基因的参天大树。" 她的机械义肢敲击着控制台，全息地图上的红点如癌细胞扩散，"温晚，你以为自己是救世主？不过是我培养皿里的养料。"
温晚翻滚避开第三波攻击，密钥长剑划过实验体腹部，却见伤口处裂开像素化的缝隙，里面涌动的不是血肉，而是二进制代码组成的紫色数据流。"他们是生物与数据的混合体！" 她踢翻实验台，试剂瓶爆炸的火光映出墙上的 BioMed 徽记，"小林安，定位他们的神经中枢！"
"正在解析基因链末端的标记！" 男孩的声音带着哭腔，全息键盘在他颤抖的指尖下泛着蓝光，"但反制程序需要密钥的生物电信号作为引子，这等于... 等于用你的生命做燃料！"
实验体的包围圈缩小至五步之内。薇拉的脉冲手枪卡壳，张毅用断腿的椅子抵住最近的攻击者，林砚舟徒手握住纳米刀刃，鲜血顺着指缝滴在温晚脚边。
"用我的基因频率做载体！" 温晚扯开衣领，后颈的金色标记如燃烧的烙印，"就像在莫斯科地下实验室那样！"
"不行！你的基因链己经出现断裂！" 林砚舟的嘶吼被实验体的尖啸淹没。
温晚突然想起母亲日志里的潦草笔记："当基因成为武器，唯有以身为盾。" 她将密钥残骸按在胸口，金色光芒顺着静脉爬向心脏，整面墙的监控屏幕同时亮起，显示出全球各地觉醒者被强制激活的画面。
"妈妈，快看！" 小林安的尖叫刺破噪音，"陈倚晴在南极启动了基因熔炉，那些红点是正在孵化的新一代克隆体！"
全息地图上，南极冰层下的红点呈矩阵排列，每个光点都标注着 "PM-09-XXX" 的编号。温晚的标记与地图产生共鸣，在视网膜上投射出重叠的基因图谱，她突然看清了那些克隆体的真相 —— 每个后颈的条形码下，都藏着与她 identical 的基因序列。
"你拿我的基因做种子？" 温晚的声音因愤怒而发颤。
陈倚晴的机械眼红光暴涨："多完美的容器！你的基因密钥能打开所有基因锁，而我的纳米机器人会让这些容器永远忠诚。" 她按下红色按钮，实验室地面裂开，数百个培养舱从地下升起，里面漂浮着与温晚容貌相同的克隆体，"看看这些妹妹们，她们会替你征服世界。"
温晚的密钥残骸突然爆发出强光，金色纹路如藤蔓般缠绕住最近的实验体。她感觉意识被拽入基因网络的深海，无数片段在眼前闪过：陈倚晴在实验室注射强化剂，陆沉在暗网交易基因样本，还有母亲被绑在手术台上的画面 —— 她后颈的标记与温晚此刻的光芒一模一样。
"原来你早就知道..." 温晚低语。
"知道什么？" 陈倚晴的笑容第一次出现裂痕。
"母亲也是觉醒者，而你，" 温晚的指尖抵住对方机械心脏，"用她的基因创造了我，又用我的基因制造克隆大军。" 金色光芒渗入陈倚晴的机械关节，纳米机器人在她体内发出不甘的嗡鸣，"但你忘了，觉醒者的基因里藏着最危险的东西 —— 反抗的本能。"
培养舱的营养液突然沸腾，所有克隆体同时睁眼，后颈的条形码开始剥落。温晚的标记与她们产生共振，金色光芒如涟漪扩散，陈倚晴的主控系统发出刺耳的警报。
"不！她们是我的！" 陈倚晴疯狂敲击键盘，却见克隆体们徒手撕裂培养舱，眼中闪烁的不是空洞的红光，而是愤怒的金光。
第一个克隆体扑向陈倚晴时，温晚终于支撑不住跪倒在地。林砚舟接住她，机械义眼扫描着她崩溃的基因链："小林安，启动应急冷冻舱！"
"来不及了！" 男孩的声音带着破音，"反制程序己经启动，现在中断会让妈妈的基因链彻底崩解！"
温晚抬头，看见实验室穹顶被金色光芒染透。克隆体们的指尖长出与她相同的光刃，陈倚晴的机械义肢在光芒中寸寸碎裂。远处，南极冰层下传来基因熔炉的爆炸声，那些未孵化的克隆体在光芒中化作数据流，如同被吹散的蒲公英。
"妈妈，你看！" 小林安的哭声里带着笑意，"所有基因锁都在崩溃，陈倚晴的纳米机器人失去控制了！"
温晚的视线渐渐模糊，却在最后一刻看见林砚舟眼中的泪光。他的机械义肢重新亮起，这次不是战斗的蓝光，而是急救系统的绿光。
"答应我，活下去。" 他的声音贴着她的耳际，混着远处的爆炸声，"我们还没去看极光。"
黑暗降临前，温晚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滴在脸上。她不知道那是林砚舟的泪，还是自己的血。但她知道，当基因的枷锁碎裂时，真正的自由，才刚刚开始。
